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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秦淮茹原本以為自己上班以後，會像人事科的那些女職員一樣，工作乾淨而體面，日子悠閒而愉悅；可當她真正下到鉗工車間後，她還是失望了！
車間的工作既嘈雜又勞累，連一個坐處都沒有，就更別提什麼悠閒日子了。這鉗工車間的女工很少，而且就數秦淮茹最漂亮，所以在工作中，她還是獲得了不少的優待，至少很多體力活兒，總是有人會搶著幫她分擔的。可即使這樣，秦淮茹還是不滿意，她的心還在辦公室、在人事科呢。
“一大爺，這鉗工的活兒太難學了，你看能不能找廠領導商量一下，幫我換個崗位啊？”秦淮茹磨了半天洋工，終於是忍不住找易忠海訴苦了。
“你想換那個車間？”易忠海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反問道。
其實秦淮茹的心裡在想什麼，易忠海是一清二楚的，但他就是不願意主動給秦淮茹解釋；因為他想要一步一步地擊穿秦淮茹的幻想。
“能不下車間嗎？”秦淮茹滿臉希冀的望著易忠海。
“不下車間，你去哪兒？你能幹什麼？”易忠海嚴肅的問道。
“可、可以去人事科啊，或者像婁曉娥一樣，去當會計也行，我也會算賬的。”秦淮茹鼓起勇氣道。
“你們賈家的工位可在鉗工車間，就算能換，那也只能是在車間裡，這人事科和財務科你就別想了吧。”易忠海直接出手滅了秦淮茹的小心思。
可秦淮茹又怎麼會甘心呢，“陳天明家的工位也是在鉗工車間，那為什麼婁曉娥能去當會計呢？這不公平！”
呵呵，你賈家有當官的乾爹乾媽嗎？沒有你還爭個屁啊！
易忠海雖然不知道婁曉娥是怎麼換去做會計的，但總免不了有陳天明乾爹乾媽的功勞吧。“那你就要能去問廠領導了，我不清楚這個！”
秦淮茹可不傻，她知道沒有易忠海的幫忙，就算是自己找到了廠領導也沒用，廠領導認識她是誰啊？她也聽明白，易忠海這是不想幫她。
可這能難倒她秦淮茹嗎？顯然是不行的，既然找不了廠領導，她還可以去問婁曉娥嘛。於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淮茹找上了婁曉娥。
“曉娥啊，我問你個事兒？你們家天明是怎麼把你從車間換到財務科的？你是不知道，這車間的工作太累了，根本就不適合咱們女人待。所以我想問問，你是怎麼換的，我也想換一下。”
“這——”婁曉娥為難了，畢竟這事兒陳天明老早就提醒過她，是不能外傳的。“我也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就直接到了財務科，沒有從車間換崗。”
“可你公公的工位也是在鉗工車間啊？跟我家東旭一樣。”秦淮茹依舊不願放棄。
“秦淮茹，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去問廠領導好吧。我已經吃好了，先回去了哈。”婁曉娥可不想跟秦淮茹糾纏，直接就找藉口溜了。
“哼，你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嗎？我找傻柱去。”秦淮茹想到傻柱跟楊廠長關係很好，所以就想透過傻柱去攀楊廠長的關係。
“啥？讓我幫你換崗位？秦姐，你想什麼呢？這崗位是想換就能換的嗎？”食堂後廚，傻柱聽到秦淮茹的要求後，大吃了一驚。
“可我們院的婁曉娥不是換了嗎？”秦淮茹嘟著嘴，不服氣的說。要擱平時，傻柱看到秦淮茹這樣子，說不定還會忍不住想要撩撥她一下；可現在嘛，傻柱已經完全沒了心情，他被秦淮茹的異想天開給嚇著了。
傻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跟楊廠長的關係好是好，但這都是建立在楊廠長喜歡他的廚藝上。在不違反大原則的情況下，楊廠長可以給他一點兒小甜頭、小特權，比如說帶帶剩菜啥的；可要是他傻柱還想再進一步的話，那估計楊廠長也不會認識他是誰了。
“人家婁曉娥跟你不一樣，她是直接入職的會計，又不是從車間換的崗位。”傻柱胡亂的解釋了一下。
“但陳家的工位不也是鉗工嘛，憑什麼她婁曉娥能直接入職會計，我就不可以啊！柱子，你要幫幫秦姐，這車間的活兒是真的很累啊，你就沒發現我都憔悴了不少嗎？”秦淮茹撒嬌道。
“秦姐，這事兒我還真幫不了，要不，你去找一大爺試試。他現在是八級工，在楊廠長那裡還是很有面子的。”傻柱不為所動，直接把秦淮茹推給了易忠海。
“一大爺，我已經找過了，他說不行！柱子，你可是秦姐最後的希望了！”秦淮茹加重了語氣道。
“那我也幫不了！你還是另外想辦法吧。”傻柱直接拒絕道。
這下輪到秦淮茹傻眼了，她在心裡琢磨道：今兒的傻柱是吃錯藥了？咋個這麼不好忽悠啊，自己都軟硬兼施了，竟然還拿捏不了他。看來這事兒，是真沒希望了，實在不甘心啊！
秦淮茹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食堂，然後越琢磨越不得勁兒，於是她又跑到了人事科，找到當初給她辦理入職手續的那個女職員。
“同志，我想問一下，這個頂崗的工位可以換嗎？”
“換工位？工位怎麼可以隨便換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叫秦淮茹吧？你接替的是賈東旭的工位。”
“對，是這樣的。還能換嗎？”秦淮茹見人事職員問自己的情況，還以為是有戲呢。
“我都說了是不能隨便換的。你才剛接了工位，就又想換人，這怎麼可以！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可太多了，像戶口啊、口糧定量什麼的，這一換就都得換。你要是真的做不了鉗工的活兒，你可以找廠領導給你調換去其他車間，要是還不行，那就只有調後勤了，比如說食堂和庫房。但是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調到後勤，你的工資可就沒有車間高，也沒有什麼提升的空間，而且你的後人頂崗也回不到車間了。”人事誤以為秦淮茹是想換人接崗呢，所以才詳細解釋道。
“這調換崗位除了車間和後勤，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換了嗎？”秦淮茹還不死心。
“還有哪兒？”人事都懵了。
“比如財務科和人事科。”
好嘛，這是打算搶自己的飯碗嗎？人事都被秦淮茹逗樂了，“這當然不行啦，現在人事和財務基本上都是以學校分配為主，沒有從工人接崗過來的。”
“那婁曉娥怎麼就接她公公的工位成會計啦？”
“婁曉娥？哦，她可不是接的工位，而是上面直接分配過來的。”
“什麼？那他家的工位還在了？”
“那到沒有，她們家已經放棄工位了。”
“竟然放棄了？”聽到這個訊息，秦淮茹濛濛圈圈的離開了人事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