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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真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啊!”
九爺裝糊塗地別過頭去。
李二牛手上力道逐漸加重,九爺只覺全身如被鐵鉗鉗住,疼痛難當,無力掙扎。他終是承受不住,苦著臉求饒:“好漢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不是想見我們老大嗎?我這就去請,這就去請。”
“不必你親自去。”
白勝嘿嘿一笑,插話道,“讓你手下跑一趟就行了。”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九爺面露難色,額頭上已是大汗淋漓。
“不合適?”
李二牛手上又是一緊,九爺疼得連聲哀嚎,“合適,合適!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李二牛這才鬆開手,九爺如獲大赦,大口喘著粗氣。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李二牛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得親自前往,萬一眼前的這個人再次耍滑頭,浪費的還是自已的時間。其次他倒是想趁機見識一下這定西城中的各路人物,也好藉此機會混進將軍府
“是是是,您請。”九爺強忍疼痛,勉強站起身,還不忘躬身請李二牛和白勝先行。
剛走到樓下,一個胖子就急匆匆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問道:“九爺,那兩個傢伙是不是已經被您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九爺正一肚子火沒處發,聞言上去就是一腳,將胖子踹了個趔趄,“都是你他娘惹的好事!”
胖子再次無辜捱了一頓打,剛想開口辯解,卻瞥見九爺身後站著的李二牛和白勝,頓時恍然大悟,慌忙跪下磕頭如搗蒜,“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害得兩位爺受累了。”
李二牛和白勝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緊跟著九爺步出酒店。
一踏上街道,便感受到胖子所說的熱鬧氛圍。由於明日陳彥博和沈若初即將大婚,此處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然而,李二牛和白勝此刻卻無心遊覽。
在九爺的帶領下,兩人穿過一條條街巷,最終來到一個幽靜的衚衕。這裡與先前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只見房間內燈火通明,人影晃動,不時傳來“押注”的吆喝聲。
突然,九爺一個側身,趁李二牛不備,迅速溜進最近的一間房內。李二牛和白勝正欲追趕,卻見十幾個大漢從房間內魚貫而出,緊接著整條街的房門都紛紛開啟。
“金爺,就是這兩個傢伙來咱們地盤鬧事。”
九爺拖著受傷的胳膊,惡狠狠地盯著李二牛和白勝。
金爺面不改色,開口詢問:“敢問兩位兄弟是混哪條道的?”
“我們哪條道都不是,只是想見一個人。”
李二牛坦然回答。
金爺聞言哈哈大笑,他立刻明白這兩人既非官府中人,也非幫會成員。他隨即又問道:“我這裡人多眼雜,你想見誰也不能傷了我的兄弟。”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也不會帶我來這裡。”
李二牛輕蔑地笑了笑。
“既然你這麼能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金爺話音一落,隨著他的一個手勢,一群人如潮水般湧向李二牛和白勝。
李二牛與白勝相視一笑,面對這些地痞流氓,他們清楚,最有力的語言就是拳頭。但他們也謹記著,可以打傷,絕不能出人命,這是江湖的規矩。
李二牛牢記白勝的囑託,一個閃身衝入人群,通背拳揮舞得虎虎生風。短短片刻,便有十幾人哀嚎倒地,痛苦掙扎。
金爺眼看這兩人身手不凡,嘴角微揚,一個閃身便來到李二牛面前。
“好小子,確實有點真功夫!”
金爺讚許道。
“過獎了。”
李二牛也不謙虛,與金爺交上了手。
兩人赤膊對陣,拳來腳往,打得難解難分。三十個回合過後,仍不見勝負。金爺心中暗自吃驚,這小子的功力竟如此深厚。
“這小子一身功夫了得,只怕再打下去我就撐不住了。”
金爺心中盤算著,突然一個閃身跳出了戰圈。
“好小子,功夫不錯。說吧,你找誰!”
金爺爽快地問道。
李二牛也見好就收,他清楚,如果真把對方惹怒了,自已想要見沈若初的事情就難如登天了。
“金爺,承讓了。”
李二牛抱拳感謝,然後繼續說道,“我就是想借您的道,進入將軍府。”
金爺雖然對李二牛的武功頗為賞識,但一聽到對方想借自已的道混進將軍府,立刻警覺起來。他猜測這小子很可能是想借機刺殺陳彥博。
“你是義軍的人?”
金爺反問道。
“不是。”
李二牛坦然回答。
“那你和陳彥博有仇?”
金爺繼續追問。
李二牛回想起李家村死去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點了點頭,“嗯。”
看到李二牛如此反應,金爺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心中仍有疑慮。
“既是找我幫忙,咱們得先立個規矩。”金爺沉聲說道,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敢問兩位尊姓大名?”
“在下李二牛。”
李二牛拱手自報家門。
“白勝。”
白勝也簡潔地自我介紹。
“好,兩位好漢,請隨我來。”
金爺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人見狀,紛紛讓開道路。同時,金爺使了個眼色,一名手下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金爺將李二牛和白勝引至大廳,分賓主落座。
李二牛見天色已晚,心急如焚,直言不諱地問道:“金爺,明日可否助我們潛入將軍府?”
“不急,不急。”
金爺擺了擺手,面露深沉,“適才人多嘈雜,還未請教兩位來自何方?”
“黃牛寨。”
李二牛脫口而出。
金爺聞言,眉頭緊鎖,語氣急切地追問:“兩位莫非是黃牛寨的倖存者?”
“正是,金爺何以得知?”
李二牛好奇反問。
“哈哈,這算什麼秘密?”
金爺大笑一聲,“黃牛寨被陳彥博所滅,此事早在三日前就已傳遍定西城了。”
“金爺果然訊息靈通。”
李二牛由衷地恭維道。
“既是黃牛寨的兄弟,不知寨中現在情況如何?”
金爺試探性地詢問,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大當家孫浩、二當家孫宇和三當家孫巷,都慘遭陳彥博的毒手。”
白勝沉聲搶先回答,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悲憤。
“哦?竟有此事?”
金爺故作驚訝地挑眉,心中卻暗流湧動。
“還有不三,也在陳彥博的圍剿中失去了蹤影。”
白勝繼續補充,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那不四呢?”
金爺緊迫地追問,似乎對這個名字格外關注。
“四爺…他已經犧牲了。”
白勝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彷彿再次被悲傷淹沒。
“什麼!”
金爺聞言如遭雷擊,雙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驚呼:“四爺,他竟然死了!”
李二牛從金爺的反應中洞悉了一切,他明白金爺背後的人正是與不三、不四有深厚關聯的“夫人”。他與白勝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金爺,請節哀。我們兩人能夠倖免於難,就是為了替黃牛寨的兄弟們報仇雪恨。還請您行個方便。”
白勝站起身,誠懇地抱拳請求。
“這是理所當然的。”
金爺站起身,回以鄭重的一禮,“兩位兄弟請稍等片刻,我去取件東西。”
說罷,金爺轉身離開了前堂,來到後堂。
“三爺,您來了。”
金爺躬身抱拳:“真沒想到四爺竟然真的死在了陳彥博的手裡。”
“胡說八道!”
不三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怒火,“他們兩個才是殺害不四的真正凶手!”
金爺聽到這話,震驚地回過頭,望向李二牛和白勝所在的前堂。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