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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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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虧損的煩惱

蔡幼婷是一家基金公司的基金經理。最近,她管理的一隻基金虧損了12%,引起了基金投資人的不滿。

除了下班時間不固定,蔡幼婷的工作很有規律。每個早晨,一輛寶馬車駛出小區地下停車場,到達金融中心大廈。寶馬車是她心愛的坐騎,是她身份的象徵,金融中心大廈是她單位所在地。

又是平凡的一天,如果不是從這一天開始發生的事情,蔡幼婷根本不記得這個日子。無數次在單位的停車場停車、下車的動作,千篇一律地重複著,留在她記憶裡的都是空白,但這一天下車後看到的一幕足以讓她終身難忘。蔡幼婷關好車門,突然發現不遠處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一直盯著自已。蔡幼婷模模糊糊地記得,從小區停車場出來後,這個夾克男好像一直在自已的車後面。夾克男騎著一輛電動腳踏車,因為是早高峰時間,蔡幼婷的車無法開快,所以她看得比較真切。

蔡幼婷無法不將今天的一幕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聯絡在一起:

每天晚上臨睡之前,蔡幼婷都要開啟社交媒體,檢視投資人對她的評價並答覆投資人的提問。

一個投資人問:“你經常說‘投資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你管理的基金10只股票全買的是醫藥股。這不是一個籃子嗎?”

“誰說?那不還有一隻白酒股嗎?”她回覆道。

“你是沒有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但你是把所有的籃子都放在一輛車裡。你看看別人家的基金,僅半年就能賺10%,可我們呢?只能‘喝酒吃藥’。你真對得起你的姓,你的操作是真菜啊!”

另一個投資人問:“你就不能向別的基金經理學學嗎?打聽點兒內部訊息,整點兒來錢快的操作?”

“股市所有的賺錢技巧,都寫在《刑法》第一百八十條到第一百八十二條裡頭。”蔡幼婷果斷回覆。

手機介面又蹦出一條訊息:“聽說你每天早晨跑步。你能跑得動,你的基金為啥跑不動呢?你在哪兒跑步,我想陪你跑,如果有人攔住你,要找你算賬,我好上前幫一把……那個找你算賬的人太仗義了。”蔡幼婷內心一顫,這分明是在威脅她!她也曾聽說過有同行管理的基金虧損後,投資人登門要見基金經理的事。

蔡幼婷有些心慌,第一感覺告訴她,這個夾克男是買她管理的基金虧損的投資人,也許就是那個在社交媒體上揚言找她“算賬”的人。

蔡幼婷快步上樓。她在公司有獨立的辦公室。這裡的一切陳設,第一眼就會讓人與財富二字聯絡在一起。密碼鎖與門嚴絲合縫,渾然一體,顯得高檔大氣。蔡幼婷按了一串數字,門卻紋絲不動。自已都覺得好笑,把報警電話當成了開鎖密碼。

走進屋裡,手包還沒有放下就撥通了電話:“喂,我要報警……哦,是有人要找我麻煩。”

“找你麻煩?為什麼找你麻煩?”電話裡的聲音問。

“是因為我的基金虧損了。”

“虧損?什麼虧損?”

“哦,就是我替人炒股,現在賠錢了。”

“那個人對你說什麼了?”

“沒有。”

“對你做過什麼嗎?”

“也沒有。”

“那你打報警電話幹什麼?”

“但他跟蹤我。”

“跟蹤你?跟蹤你多長時間了?”

“就剛才。”

“女士,是這樣,這是民事糾紛,不歸警察管,你幫人炒股賠錢了,是你們之間的爭議,如果那個人沒有傷害你,就不構成違法犯罪。再說,你怎麼能確定他是在跟蹤你?”

2.擺脫

第二天一早,蔡幼婷像往常一樣鑽進了她的寶馬汽車,夾克男沒有出現,昨天的一幕很快就淡忘了。進入松濤路和翠竹路交口,等紅燈的間隙,無意中瞅了一眼倒車鏡,心一下子又“突突”跳起來,在稀稀落落等紅燈的騎車隊伍中,那個夾克男正在隊伍的前頭!

蔡幼婷之前聽同事說,反跟蹤就是要不斷變換路線,要向人多的地方跑。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她作出了一個決定,就在下一個路口右轉,但這不是她的上班路線,下一步去哪裡她還沒有想好。

一個主意湧上心頭,對了,就是豪邁科技大廈!這裡人多,而且距離金融中心大廈比較遠,可以迷惑那個夾克男,讓他搞不清自已到底在哪裡上班。連續幾個轉彎之後,她將車停在豪邁科技大廈附近。豪邁科技大廈的地下停車場是智慧化管理,不是月租車無法出入。這是蔡幼婷不能直接開到大廈的原因。

剩下的路只能步行。到豪邁科技大廈只是躲避一下,蔡幼婷在思考進入大廈後的步驟。

前方就是豪邁科技大廈,蔡幼婷朝著身後望了一眼,差點兒失聲驚叫:身後還是夾克男,兩人的距離大約50米。夾克男隨著蔡幼婷的速度時而加快,時而放慢。

這是一座高檔寫字樓,蔡幼婷曾經來過這裡。進入大廈的第一層,蔡幼婷還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坐電梯是危險的,掐算不好時間的話,兩人會進入同一趟電梯,那個人就會跟得更緊。

蔡幼婷忽然望見了廁所標誌。急中生智,她跑進了女廁所。片刻過後,門外一個聲音在高喊:“喂,喂,這是女廁所,男廁所在那邊。”

蔡幼婷微微推開廁所的門,從門縫中向外望了一眼。夾克男在走廊的盡頭晃悠,眼睛時不時地向女廁所這邊張望。蔡幼婷心生一計,她開啟了一個APP,這是一個外賣平臺。這個外賣平臺不僅僅是賣快餐,還可以提供其他服務。她在“跑腿”服務上下了一個訂單,訂購了一個滑板車,要求送到豪邁科技大廈A座1樓。

大約二十分鐘,外賣騎手來電話:“女士,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

“不是我收貨,你進到大廳之後,右拐,二十米……

“我已經進來了……哦,這是一個廁所。”

“你再往前走,在走廊盡頭,有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他是我的弟弟,有抑鬱症,你把滑板車給他,領他到樓外面的凌波路去練習滑板。”

“女士,我不會滑板呀。”

“不要再說話。注意,我弟弟會推辭,你就使勁兒拽他。我給你小費,給他領到凌波路就行。”

遠處傳來高聲說話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在爭辯。蔡幼婷從廁所的門縫望去,見外賣騎手拽住夾克男的胳膊向門外走去。確認兩人的身影消失,蔡幼婷從廁所出來,躡手躡腳地遛出了豪邁科技大廈。

3.公園的奇想

忙碌的一天結束了,蔡幼婷今天居然能準時下班。今天的行情不錯,她的思維被明天的操作佔據,一隻股票到底是減倉還是觀望,抑或是再拉一把,這三個選項在她的頭腦中打架。

不知不覺中,車開出了停車場。漫不經心的一瞥,又將她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那個鬼魅一般的影子在倒車鏡裡時隱時現。

連著好幾天未見,蔡幼婷以為利用自已的智慧,已經擺脫了跟蹤,或者是那個夾克男認錯了人。現在看來,她想錯了,這個夾克男確定無疑是衝著她來的!

此刻是晚高峰,蔡幼婷只恨自已的車沒長出翅膀。她的神經緊繃,小心臟快要蹦出來了。在填寫完一隻股票的買賣價格、按下“確認”鍵的那一刻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反正玩的是別人的錢,但是,現在的事如果玩不好……她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車窗外傳來一陣音樂,前方是一個小公園。寶馬車緩緩地停在公園旁邊的道路上。

公園的廣場上,一群中年婦女排成三列扭動腰身,三列隊伍的前方是一個領舞,這是當下流行的廣場舞。蔡幼婷跑到一列隊伍的後面,跟在一位中年婦女的身後模仿領舞的動作,又不時地朝身後張望。夾克男遠遠地站立在跳舞人群的左邊,漫無目的地移動著腳步。蔡幼婷突發奇想,對旁邊的一位中年女子說:“大姐,幫我一個忙好嗎?”

“什麼事兒?”

“你看到邊上那個穿夾克的男人了嗎?他是我弟弟,你去把他拉過來,教他跳舞吧。”

“你為什麼不教他呢?”

“是這樣,大姐,我……我跳得不好,我弟弟比較靦腆,但他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你是最合適的。”

中年女子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一路小跑著向夾克男的方向奔去,接著蔡幼婷就聽到一陣拉扯聲,趁此機會,蔡幼婷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4.餐廳的計謀

蔡幼婷的這份工作,不加班反而是不正常的。這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寶馬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她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後視鏡,一陣恐懼感向心頭襲來,她看見了她最不想看見的一幕:夾克男正奮力地蹬著電動腳踏車,很顯然,他對自已的速度不滿意。

情急之下,寶馬車開進了一家酒店。酒店大堂迴盪著歡快的音樂,四周裝點著鮮花,人群熙熙攘攘——一對新人的婚禮即將在這裡舉行。她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一位胸前佩戴胸花的中年男子走過來問她是男方的客人還是女方的客人,她隨口說是女方的客人。稍作停頓,她靈機一動,對中年男子說:“先生,你看,門口的那個穿夾克的,他是我弟弟,待會兒他可以幫忙撒彩色紙屑,也可以幹些別的體力活,你去問問他喜歡幹什麼。”

中年男子很聽話地走向夾克男,蔡幼婷趁機跑向停車場。一陣忙亂,車爬出100米,夾克男的身影像橡皮膏一樣貼在後視鏡裡。糟糕!這一次的計謀居然失敗了,蔡幼婷咬了咬牙,索性放慢車速,她的大腦在快速盤算下一步。

前方是一家餐廳,寶馬車駛入餐廳停車場。蔡幼婷也說不清為什麼要來這裡,她像機器一般挪動著腳步。一位年輕的男服務員熱情招呼蔡幼婷進入餐廳。她隨便點了菜,從眼睛的餘光裡看見夾克男也進入餐廳,夾克男在一個角落找了一個座位,只是坐著,不點餐,眼睛不時地往蔡幼婷這邊瞥。

三個菜和一碗飯端上桌。面前的碟子冒著熱氣,但在她眼裡就像是雕花工藝品,雖然誘人,卻沒有吃進肚子裡的想法。她的心思不在飯菜上,滿腦子都是怎麼脫身。蔡幼婷動了幾下筷子,每個菜抿了一口,又胡亂地扒拉了一口飯,思維閃現出一道光,招手叫來剛才那位在餐廳門口迎接她的年輕男服務員:“先生,我的車是寶馬……”

“女士,我看見了。”男服務員搶著回答。

蔡幼婷用手指著夾克男所在的位置,壓低聲音說:“你看見那個穿夾克的男人了嗎?”

男服務員點點頭,蔡幼婷繼續說:“他是我司機,待會兒我出去,你就找他結賬。”

蔡幼婷剛邁出餐廳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她在驚嚇之中匆忙鑽進汽車。手握方向盤,蔡幼婷卻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最終,“人多的地方最安全”這個教條又佔據了上風。寶馬車在附近轉了幾圈,擠進一個熱鬧的路邊停車場。她不敢開啟車鎖,倚靠在座椅上不停地深呼吸,好讓自已平靜下來。車窗外,人群川流不息,但似乎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令她心悸的身影沒再出現。她想著餐廳裡的爭吵也應該結束了,便再一次把車開進餐廳停車場,直到確認夾克男已經不在餐廳裡,她才走出汽車。

年輕的男服務員見到蔡幼婷,抓住蔡幼婷的胳膊,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高聲嚷嚷道:“今天你別想走了,你把我害得好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不認識那個穿夾克的男人。”

“我看你們兩個是合謀逃單。”

“不是的,先生,我現在回來就是買單的。”

“這還差不多。”男服務員鬆了一口氣。

“那個穿夾克的男人最後怎麼樣了?”

“我讓他買單,他不幹,還要跑,我就拽住他不讓他跑,有同事幫忙打電話報警,最後我有些鬆勁,他還是跑了。”

蔡幼婷掏出手機,掃了一個付款碼,又從包裡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男服務員:“這是你的小費。”

5.街頭的相撞

蔡幼婷只覺得快要承受不住了,這些天的經歷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這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她靜下心來仔細分析這些天的驚險場面,覺得總是躲躲閃閃不是好辦法。她想出了一個計劃。這天一早,她給同學戚彩虹打電話,把這兩天的經歷和她的計劃和盤托出。戚彩虹做事沉穩心細,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果然不出所料,從小區出來不久,那個像橡皮膏一樣的夾克男又“粘”了上來。這一次,蔡幼婷的車駛入了智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她迅速上到大廈第九層,戚彩虹就在那裡辦公。戚彩虹身材和她差不多,髮型也相似,二人經常一同出入健身房和美容院,關係一向莫逆。

蔡幼婷和戚彩虹互換了衣服,又把車鑰匙交給戚彩虹。

蔡幼婷下樓,望見夾克男在停車場出口裝作無事一般閒逛。蔡幼婷掃了一輛電動腳踏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後,蔡幼婷看到她的寶馬車從停車場出口開出,坐在駕駛座的正是戚彩虹。

寶馬車爬行一般地移動,惹得後車不斷鳴笛催促,夾克男慢悠悠隨著寶馬車走走停停。夾克男的身後不遠處就是蔡幼婷。夾克男對今天的異常似乎沒有覺察。寶馬車在一個路口停下等紅燈,夾克男一隻腳也撐在地面,蔡幼婷使勁兒捏了一把電門,她的腳踏車車撞向了夾克男。

夾克男一個趔趄,但沒有摔倒。蔡幼婷率先開口,幾乎是喊著說:“你怎麼回事啊?不就是買我的基金虧損了嗎?至於拿腳踏車撞我嗎?”

夾克男望了一眼蔡幼婷,先是露出憤怒的表情,繼而表情又變得怪異。蔡幼婷仔細地觀察夾克男,這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男子,不像是他的基金投資人,再說,這個年紀也沒有資格買基金。

“我……我沒有撞你……你認錯人了。”夾克男斷斷續續地低聲嘟噥著。

從夾克男的反應中,蔡幼婷判斷夾克男對基金似乎一無所知,蔡幼婷對自已的判斷更有信心了。

“你別走,撞了我,你要賠,我們就在這兒等警察。”蔡幼婷一邊說,一邊撥打報警電話。

夾克男不理會蔡幼婷,似乎也不在乎剛在被撞的事,慌慌張張地跨上電動腳踏車,轉眼消失。

6.抓獲

蔡幼婷不再猶豫,她來到派出所報案。接待蔡幼婷的警察是一位警長,名叫張嘯虎。蔡幼婷講了這幾天夾克男跟蹤自已的事,並且一再強調,這個夾克男不是他的投資人,兩人沒有私仇。

張嘯虎問:“女士,請問住在哪個小區?”

“紫岸華庭。”

“哦,那是房價很高的住宅區。”

“開的什麼車?”

“寶馬X6。”

張嘯虎微微點了點頭說,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呢。”蔡幼婷驚奇地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張嘯虎。張嘯虎接著問蔡幼婷:“女士,你下班的時間是固定的嗎?”

“不固定,不過我經常回來得很晚。”

“女士,從今天開始,你下班走習慣走的路線,而且,要晚一點兒下班。還有,你從單位出來之前,一定先給我打電話。”

蔡幼婷記牢張嘯虎的話,第二天晚上,她拖到九點才從辦公室出來。車上路了,很奇怪,這一次夾克男的蹤影竟然全無。

按照張嘯虎的囑咐,她把車開得很慢。現在是梅苑路,距離自已居住的紫岸華庭小區已經比較近。在杏花路交口,她看見前方有兩個人在緩慢地行走,兩人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回頭朝她的車張望。這條路行人稀少,蔡幼婷的心跳驟然加速,她踩了一腳剎車。

突然,從斜刺裡衝出一隊警察,迅速將兩位行人摁倒在地上。隨後,又聽見一聲大喊:“快追,別讓後面這個跑了。”

蔡幼婷迅速靠邊。走下車來,一位高個子警察正在審問被摁倒在地的男子:“說,叫什麼名字?”

“莊天翼。”

“你呢?叫什麼名字?”高個子警察又問另一人。

“岑吟。”

蔡幼婷走上前,激動地叫了一聲:“張警官。”

高個子警察正是張嘯虎。

又一位警察押著一個帶著手銬的男子向張嘯虎報告:“警長,第三個也抓到了。”

張嘯虎走上前問帶手銬的男子:“叫什麼名字?”

“佟智。”

蔡幼婷打量著帶手銬的男子,突然放聲說:“張警官,就是他!他就是那個穿夾克跟蹤我的人。”蔡幼婷這個時候才知道,這麼多天跟蹤自已的夾克男叫佟智。

“奇怪,你今天怎麼不穿夾克啦?”蔡幼婷問。

佟智抬頭看了蔡幼婷一眼,沒有說話,又把頭低下了。

7.終局

因為是未成年人,警察每一次訊問佟智時,都通知佟智的媽媽潘鳳霞到場。

佟智是高中三年級的學生,今年十七歲,學習成績不好。透過玩電子遊戲認識了兩個朋友,一個叫莊天翼,一個叫岑吟。莊天翼今年19歲,岑吟二十歲。三人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這一天,三人又聚在一起。佟智說自已的“氪金”餘額不足,爸媽又不願意掏錢。

“我們想辦法搞點兒錢吧。”莊天翼說。

“怎麼搞?”岑吟問。

“現在滿大街都是有錢人。”莊天翼說。

岑吟一拍腦門兒說:“誒,我想起來了。我在紫岸華庭當過一年保安,看見一個女的,開的是寶馬,她的房子值1000多萬呢。有一次我還在金融中心大廈看見過那個女的。”

“對呀,這種地方上班的人都有錢。”莊天翼說。

“你們說的紫岸華庭就在我家旁邊誒。”佟智插話說。

就這樣,三人一拍即合。決定從寶馬車主身上弄些錢花。三人計劃在人少的地方把寶馬車截停後實施搶劫。

“現在的人出門好像都不帶錢,怎麼辦?”岑吟問。

“這好辦,我們讓她交出銀行卡和密碼。”莊天翼說。

三人做了分工,莊天翼和岑吟準備作案工具,佟智因為距離紫岸華庭近,就負責打探寶馬車主的行車路線。沒想到寶馬車主發現被跟蹤,不斷變換行車路線,佟智被迫多跟蹤了幾天。

潘鳳霞瞭解案情後又急又氣,悔恨自已對佟智管教不嚴。潘鳳霞從朋友圈知道肖問豪製作的系列節目《小法庭》,儘管為佟智委託了律師,還是想再聽聽肖問豪的建議。

肖問豪收到潘鳳霞的求助私信後,照例邀請酷博士和戴聰明透過網路解答。

酷博士和戴聰明一致認為,佟智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但是屬於犯罪的一種“未完成形態”。

三個月之後,法院作出判決。莊天翼犯搶劫罪,系主犯,但行為屬於犯罪預備,根據《刑法》第二十二條、第二百六十三之規定,決定從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2000元。岑吟犯搶劫罪,系主犯,但行為屬於犯罪預備,根據《刑法》第二十二條、第二百六十三之規定,決定從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並處罰金2000元。佟智犯搶劫罪,在共同犯罪中系從犯,其行為屬於犯罪預備,因系未成年人,根據《刑法》第十七條第四款之規定、第二十二條、第二百六十三之規定,決定減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並處罰金500元。

肖問豪依據佟智的故事,製作了一期《小法庭》,定名《跟蹤》,節目中以“小智”代指佟智。

對話以肖問豪的問題開始:“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跟蹤也構成了搶劫罪?”

“根據《刑法》第二十二條的規定,為了犯罪,準備工具、製造條件的,是犯罪預備。跟蹤是為犯罪製造條件。”酷博士回答。

戴聰明補充:“小智的跟蹤行為是為了掌握被害人的活動規律,從而確定作案的地點,就是俗稱的‘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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