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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禮在心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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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論語·第二章·為政篇》

廖握瑜一直在吃肉鬆,本來他不搶著一起吃羊肉,大家其實應該高興的,可是有一個刺史府東院出來的小吏看著不順眼,就想要教訓二公子。

安主事說,“二公子正日吃這肉鬆,是不是想傳達給大家刺史府宰殺牛了?”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一旁的北國軍士衝出來用槍尖指著廖握瑜,“私宰牛當殺,立斬不赦。”

安主事也自覺惹禍了。

廖握瑜倒是不緊不慢的,“這肉鬆是買的,是病牛或者老死的牛做的,不是非法宰殺,軍士誤會了。”

廖握瑜抱拳行禮,還是緊張那袋子肉鬆,軍士就直接將肉鬆袋子打翻在地上,肉鬆了撒出來一半。

這個時候齊辛趕到了,齊辛官職大,那方的人都得行禮,廖握瑜也抱拳行禮。

齊辛猜廖握瑜肯定說得不具體,他撿起來那袋子肉鬆,拍了拍袋子又綁好了,把袋子遞還給廖握瑜,廖握瑜接過去了,齊辛說,“這是我賣給廖二公子的,他吃不慣羊肉非要去絆兔子,我就按魚將軍吩咐給他賣了一點月例中的牛肉鬆,一場誤會而已。”

安主事也打圓場,“二公子太挑剔了。”

廖握瑜本來見肉鬆撒了大半就不高興,又聽說這是魚徵回的月例更生氣了,“安老也不吃辣椒,人各有偏愛各有不愛,我也沒偷沒搶沒有違例,吃得也不多更沒有浪費,如今掉地上才算浪費了。”

廖握瑜是生氣了。

齊辛卻說,“齊辛招待不周了,我再讓人給二公子送上一袋,只是誤會,都有公事,我帶人走了。”

齊辛就帶著幾個軍士走了,也訓斥了幾句隆朝過來的是客人,要以春市為重,又讓打翻肉鬆的軍士再送一袋子肉鬆過去了。

廖握瑜雖然生氣卻沒有為難軍士還是雙手接過肉鬆。

軍士反而不好意思了。

廖中石勸了幾句,廖握瑜才不和安主事鬧脾氣了。

廖中石卻覺得齊辛和廖握瑜不對勁,分外留意了。

齊辛要是知道了,只會喊救命,他是真的沒膽子。

而廖握瑜只是沒什麼精神,廖中石也沒發現他和齊辛往來,也漸漸不太懷疑了,卻還是特別的奇怪。

營中鬧了一出,隆朝眾人都有點不自在。

這個時候,廖懷瑾也過來了。

廖握瑜一跑著過去接兄長,安主事也過來說了肉鬆的事情。

廖懷瑾不贊成廖握瑜這樣特殊行事可不代表他會讓一個小吏教訓他的弟弟,只是說,“春市開了,再在集市上買點就好了。”

廖懷瑾沒有訓斥安主事,也沒有當眾教訓廖握瑜。

回到帳篷,廖懷瑾也只是嘮叨了幾句話。

廖握瑜也只是嘴硬好些話,只是說愛吃肉鬆買了肉鬆,見柴火不多出去抱柴火了。

廖中石趁機告訴廖懷瑾和廖白石,他懷疑廖握瑜私下和齊辛有往來,廖中石說得很詳細,廖握瑜也聽見了。

廖懷瑾心裡也有疑影,可是他記得廖握瑜是沒有人的時候,會撐著為廖家頂上去的人,他對廖家十分有感情,又是自已的親弟弟,他還不至於輕易猜測自已的親弟弟。

廖白石也提醒廖中石閉嘴,親人與外人是有區別的,

廖握瑜也抱著柴火進來了,他其實不痛快,尤其是他和廖中石是一起長大的,廖握瑜自覺沒有做錯事情,可他除了是廖刺史家的二公子,還是自已。

廖中石也過去和廖握瑜一起加柴火,廖握瑜卻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廖中石才反應過來,廖握瑜要是聽到了他的話該有多傷心,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是親人了。

而廖懷瑾是長兄,雖然是血親也有規矩。

廖握瑜鬧了脾氣,既然廖懷瑾和廖白石來了,他就理直氣壯當了甩手掌櫃,一概不管事的。

廖握瑜倒是一個人去春狩了,倒是沒打到獵物,大的獵物把握不住,小的獵物春天有規矩,他不忍心,倒是湖冰開化,他去摸了幾次魚。

廖中石也只能跟著一起去,廖握瑜倒是跟沒事人一樣,也不疏離廖中石,只是拒絕和廖中石談心。

直到開市以前,魚大將軍因負傷提前回營。

一根穿雲箭插入他的右肩,他右肩膀有舊患,再添新傷恐怕手會廢掉。

為了方便,箭矢已經斬斷,只有一節仍留在體內,情況危殆,只有營地值守軍醫還在,其餘軍醫未歸,北國通郡和隆朝邊州沒有名醫,但求保命,到了西州才有大醫家,邊地不安寧,所有醫者世代相襲。

外地醫者也很難立足,畢竟軍醫和邊地醫者優先考慮保命,卻需要果敢大膽反應極快,小疾不過尋常配藥,官吏或者親眷有疾,也是朝廷外派醫者前來。

值守軍醫發現箭矢鐵鏽斑駁,建議砍下右手保全性命。

齊辛當即就抽刀想把值守軍醫白春給砍了。

廖握瑜隔著帳篷的簾子大喊了一聲,“刀下留人,給我一刻鐘。”

廖握瑜跑回廖懷瑾的帳篷,屏退左右跪下來自白,“我與北國駐邊大將軍魚徵回有私,秋市為了救貓從棚頂跌落,是魚將軍抱住了我,後來隼鳥傳信相見,年節前也夤夜私會,來了營地,入將軍帳篷亦外出曠野夜話,私情頗深,現在魚將軍右肩負傷,我想換衣服戴面具去照顧將軍,望兄長允准。”

廖懷瑾既意外又不意外,“雖然鄧封御史煩人,可是不學禮,無以立,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我未到而立之年,秋市後才加冠,父親位及刺史,還不知天命,你一定要去嗎?”

廖握瑜磕了一個頭,“北國須以右手書寫奏疏,否則是為不敬;開市須以右手持槍,否則市面難安;只有一個值守軍醫,砍下右手,駐邊將軍之位與性命都保不住了。”

廖懷瑾最終還是讓廖握瑜去了。

廖中石沒有跟著。

廖懷瑾不想魚徵回丟掉性命,至少他於邊境有功勞亦有苦勞。

可更換守將換一個更好對付的鄰居不是壞事,廖懷瑾也是想給廖握瑜一個盡心意的機會,他認為這個弟弟研製了很多奇怪藥物,卻未必能救人。

廖握瑜換衣服和戴面具是顧及父兄,也是對隆朝的禮節。

廖握瑜帶著面具進入帳篷時,齊辛認不出他,還拔刀了,廖握瑜輕輕推開,“黑貓木玩具,很為難必須戴面具。”

齊辛沒反應過來,但是他聽出來廖握瑜的聲音。

廖握瑜看過傷口,“現在馬上拔箭。”

值守軍醫說,“箭在肉中不出,可用半夏和白蘞下篩,以酒服。(鏃)淺者十日出,深者二十日出,終不住肉中。”

廖握瑜說,“此箭有繡,恐怕箭頭未出,人就要反覆高熱而去,即使十數日後排箭,手也廢了。”

值守軍醫於是高喊,“所以為保性命必須砍斷右手。”

廖握瑜說,“你還是閉嘴,不然你就給魚將軍陪葬。”

廖握瑜取出解骨丸又去要了一碗米湯,(解骨丸方為蜣螂、雄黃、象牙各等分,研末和勻,煉蜜為丸,如黍米大)外用羊腎脂細嚼貼之。

解骨丸貼以前,往傷口灌了米湯又抹了癢粉,不肖一刻鐘,痛癢難忍箭頭冒出,廖握瑜知道自已力氣不足但是反應快。

廖握瑜對齊辛說,“你來拔箭,我有上好的止血陀僧膏,能快速止血結痂,人是肯定疼的,但是有效,我不夠力氣拔箭。”

於是齊辛果斷拔箭,廖握瑜馬上貼上止血陀僧膏,果然魚徵回疼得在微微顫抖,但是箭頭拔出,手是保住了。

廖握瑜說,“以後將軍的內衣必須是雙層絲綢,雙層絲綢作為防禦的最後一層貼身衣物,遭遇弓箭傷,將絲綢裹住箭頭可非常有效地、及時地拔出。”

齊辛點頭答應下來了。

到了晚上,傷口結痂了,因為魚徵回睡得更安穩了,軍醫也放心下來了。

廖握瑜嘆了一口氣,“現在要過第二關,雖然手保住了,但是體內殘留鐵鏽毒素,就必須排毒,否則接連高熱,手也是還在也廢掉了,現在排鐵鏽毒素。”

值守軍醫說,“服藥。”

齊辛搖搖頭,“徵回在昏迷,誰也沒本事灌進去藥。”

廖握瑜說,“值守軍醫現在開方子,我看過以後齊主事去抓藥,你派可靠的人守住帳篷,在這裡煎藥。”

值守軍醫寫下方子:麻黃一錢,薏仁、甘草、黃連、白頭翁、大青葉各二錢。

方子是普通的解毒方子,主要是發汗排毒,對身體強壯的人有好處,可是這特別中規中矩。

廖握瑜說,“再加半錢麻黃,齊主事去配藥,回來馬上煎藥,我需要齊主事配合另外替將軍排毒。”

齊辛便小跑著去抓了三服藥。

回來的時候,廖握瑜已經穿上白色披簾了。

廖握瑜也催促齊辛穿上白色披簾。

齊辛穿上披簾和廖握瑜一起站在床前,廖握瑜低頭對魚徵回說,“我也不想這樣折騰將軍,可是拔出箭頭後必須止血,不然你趕不上開市要發脾氣的,現在傷口結痂我還要刺一針排鐵鏽,對不起。”

廖握瑜話音剛落,就一針戳破結痂的地方,再將水蛭放入竹管中,透過管口指向結痂破洞部位,讓水蛭吸食患處分泌的腺液,以消除瘀血和毒素。

然後,廖握瑜說,“齊主事,你過來按住將軍,至少換三個水蛭,將軍不能亂動。”

齊辛果斷上床榻從另一側按住了魚徵回。

三隻水蛭後,廖握瑜換第四隻水蛭,很快就取下水蛭剖開,見血中無黑色異物就再次用止血陀僧膏止血,所以魚徵回又開始疼痛。

廖握瑜不自覺地落淚了。

廖握瑜說,“最後一關了,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天亮是一個重要關節點,太陽起來以後,暑熱天氣,排汗會加速午後就應該能醒過來,但是天亮前必須退高熱,所以解毒湯一定要喝的。”

廖握瑜和齊辛脫下披簾,廖握瑜把所有水蛭扔火盆裡烤了。

值守軍醫遞過藥湯,廖握瑜拔出魚徵回的劍抵住軍醫的脖子,“你把藥湯喝了,一滴也不許剩下。”

值守軍醫顫顫巍巍地喝下藥湯,很快七竅流血而亡。

廖握瑜說,“我不忍心看著水蛭吸血,結果一轉頭看見了這位值守軍醫往藥湯里加東西。”

廖握瑜取出一把綠豆和一枝黃連,以及一小塊糖,製糖工藝不簡單,而且邊境不種植製糖作物,以小草原和基礎農桑為主,所以這小塊糖還是年節時留下來的。

廖握瑜說,“齊主事,你去熬點黃連綠豆湯,糖省一點,再去備一桶冷水,我們要熬過這兩個時辰。”

齊辛點點頭。

廖握瑜坐到床邊,發現魚徵回一直皺著眉頭,身體不停地抖動,身體倒是不熱,卻好像一直在做噩夢。

廖握瑜隨手拿過那管散落在床上,多半是魚徵迴帶過來送給自已的玉簫,吹了一曲《平沙》,此曲文人趣味,旋律安靜,音節舒服,一種孤獨感出現在手指下;好像有一股冷香滲進心裡,必須心平氣和地接觸才能得其所旨

倒是管用,魚徵回也平靜下來似乎在欣賞這首曲子。

齊辛確定,廖握瑜絕對猜到了魚徵回的真實身份。

可魚徵回平靜下來以後,他們也灌不進去綠豆湯。

齊辛提議,“二公子嘴對嘴喂進去也許管用的。”

廖握瑜見只有他和齊辛在,他摘下面具搖了搖頭,“他不想喝就不肯喝,喂進去再吐出來也是嗆著,並沒有用處。”

廖握瑜於是貼進魚徵回的耳邊說,“徵回,我是璞初,我扶你坐起來,你喝點綠豆藥湯好嗎?不然你明天不退高熱,恐怕春市就開不成了,你是牽掛春市的。”

然後廖握瑜把魚徵回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已半坐著,一邊讓魚徵回聞著自已的氣息,一邊為他輕輕地按摩疏通整個右手經絡。

廖握瑜對齊辛說,“齊主事,你再喂試一試。”

魚徵回居然奇蹟般地喝了小半碗綠豆湯,廖握瑜又和齊辛一起為他擦拭汗液,廖握瑜給魚徵回換了衣裳,齊辛重新鋪了床褥。

總算熬到快天亮的時候,廖握瑜都快在腳踏上坐著睡著了,齊辛卻發現魚徵回高熱得厲害。

廖握瑜瞬間驚醒了。

廖握瑜摸了摸魚徵回滾燙的額頭,說,“我們一起用冷水布給將軍擦拭身體,讓身體降溫,體溫降下來平穩以後再喝綠豆湯。”

兩人又忙碌看了半個時辰,高熱才退了,齊辛又煮了黃連綠豆湯,可是一時焦急,糖掉入火盆了,沒辦法只能喝苦湯藥了。

廖握瑜倒是把綠豆湯喂進去了,可是魚徵回一直想吐的感覺,廖握瑜也只能吻上去,魚徵回聞到熟悉的氣息,也回吻他。

齊辛瞬間轉身了。

魚徵回很快就又睡過去了,廖握瑜覺得嘴巴麻了,而且滿口黃連的苦味。

齊辛對上廖握瑜有點尷尬,廖握瑜倒很自然,只是耳朵紅透了,然後又戴上面具。

太陽昇起來以後,魚徵回的狀態平穩了,還喂進去兩碗熱米湯。

可是,不速之客馬上到了。

北部郡的小將非要進來探望魚徵回,齊辛自然攔不住,阿塔蘇進來後見到七竅流血的值守軍醫的屍體,又看魚徵回還在昏睡只是狀態平穩。

阿塔蘇就不顧齊辛在一旁申辯阿初名醫是從隆朝邊州請過來的藉口要殺掉廖握瑜,說他救治不力。

廖握瑜並不膽怯,也是自行申辯魚將軍已經無性命之憂,手也沒事。

阿塔蘇更加生氣,想揭開他的面具往他臉上刺字。

阿塔蘇剛動刀,魚徵回就醒過來還了一劍,於是魚徵回在左手接過廖握瑜的暗器以後和阿塔蘇纏鬥著從帳篷裡一路追趕打鬥出外面。

魚徵回換右手握輕劍,左手發射了冰針,冰針很快化掉沒有痕跡,而阿塔蘇也不敵受傷吐血了。

魚徵回說,“醫者有功,我人和手都沒事,勞阿塔將軍費心,請離開吧!”

眾目睽睽之下,魚徵回右手出劍能勝阿塔蘇的快刀,阿塔蘇不擅暗器為人耿直,也想不透,他也認為他是被劍風所傷。

阿塔蘇不想給魚徵回行拜禮,也就走了。

但是,他帶來了值守軍醫的家眷。

值守軍醫的兒子白芨為死去的父親的痛哭流涕。

阿塔蘇放緩腳步想看一看熱鬧。

廖握瑜帶著面具出現,“軍醫比我這個遊醫盡心,為將軍吸出毒素,復發而亡,該受獎賞,軍葬軍禮。”

值守軍醫並無外傷,而是毒發身亡。

魚徵回也不用背上殺醫者的罵名,也就賞了白芨五十貫錢,讓齊辛主持簡單軍葬了。

白芨被阿塔蘇逼著過來,心裡也有計算,家族世代軍醫,這樣的好名聲他是不能拒絕的,也就謝過魚徵回領下恩賞。

本來,兩郡長官相遇一起捕獵,魚徵回中了外郡箭矢卻是中毒了,阿塔蘇怕北部大將軍馬上結果了自已,快速灰溜溜地跑了。

廖握瑜於是扶著魚徵回回了帳篷。

齊辛又換了地毯和新鋪了床褥,魚徵回也確實有點脫力,很配合躺下了。

魚徵回摘下廖握瑜的面具,他記得住那個吻,所以他摩挲著廖握瑜的嘴唇。

廖握瑜打掉了他不規矩的手。

廖握瑜說,“我稟明長兄才過來的,我得回去了。”

魚徵回奇怪,“廖懷瑾一向不喜歡我心機深沉,覺得我精於算計,甚至覺得換一個好戰的駐邊大將也比我好。”

廖握瑜說,“兄長覺得我治不好你,他素來不喜我不認真讀書一味玩弄雜物,也認為我無能力更無經驗,而且齊主事不一定配合我,他來讓我保你的命砍你的手讓你恨我的,如今兄長事與願違了,你睡吧,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魚徵回並無睡意。

魚徵回和廖握瑜也不習慣那些甜言蜜語,更知道不該有任何承諾。

於是,廖握瑜又吹奏了一段《平沙》。

魚徵回陷入沉思,很快就睡著了。

廖握瑜為魚徵回掖了被子,戴上面具收拾好東西,又帶上玉簫,對著齊辛點點頭靜悄悄地離開了營地。

然後,廖握瑜換了衣服,把衣服面具燒了,灰燼揚落在各處,他再回到營地。

然後,廖握瑜第一時間往玉簫刻字,嵌上黃翡,又綴上瓔珞流蘇。

廖握瑜不想給自已和魚徵回找任何麻煩。

但是,廖懷瑾過來找廖握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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