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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吳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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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二四六七八…一首歌曲很難經久不衰,不過機器裡傳來的兒歌至少傳唱三代,爹媽上一輩、小蘇這一輩,還有娃娃下一輩。不可否認真正大師的實力。

愛情呢?白蛇夫婦膾炙人口,梁祝更是雙雙化蝶,故事畫本里的波瀾曲折真的會發生在愛情故事裡嗎,或許會的。

小蘇聽說紅豆姐、莎莎經歷後,心中對未來的另一半有過描繪,但似乎怎麼也代入不了一張具體的臉,他有期盼,有認真思考,也曾有過一絲絲的害怕。

阿貝卡的三言兩語讓他打消了懼怕,她說她老公對她很好,從未有過嫌棄,讓家中二老包容起初並不會說中文且生活習慣不同的她,現在一家人幸福美滿。

她說,愛情是一起努力,婚姻是一起生活,美好愛情大家都希望,幸福生活大家都期盼,害怕之情人皆有之,所以更得努力過好生活。

由於機車男搶的那家恰好是阿貝卡老公任職客戶經理的百花,如果不是燕麓市警局抓捕神速,阿貝卡老公前程可能剛剛開始就斷送,所幸沒有波及無辜,機車男功德又加一層。

時間來到七月二十九號,一眨眼接近月底,馬上就到山海超市於沐小組輪休了,每個月他們有兩天的假期。

燕麓市進入梅雨季,那種砸在臉上感覺能燙人的雨滴,又大,砸在地上嘩嘩作響,若是沒帶傘,最好尋一處屋簷躲下。

今天上完班,大家就能休息了。小沐姐很期待即將到來的假期,她或許會選擇久違的回老家一趟,但也說不一定,得看忙不忙,實在走不開的話,也只有再挑時間回去看望父母。

昨天,小吳已經達成獲取女神一百次微笑的成就。第一百零一天,他打算正式告白。

一大早,他就往休息室裡神神秘秘的藏了一些東西。沒有找任何人搭把手,也沒有驚動多少人。或者說,琴姨、大剛哥他們發現了,識趣的沒有道破。

畢竟,告白一件美好的事兒。年輕人一次完整的經歷非常重要,學會去愛,是學會生活的基礎之一。學會愛自已,愛他人,愛父母,愛兄弟姐妹,因為沒有人天生會愛。

所以,愛情有時候才有悲苦,才有歡愉。個體不相同,愛與被愛的方式都會不一樣,生活的碰撞由此產生,結果好與壞,與個體相關。

時間平淡如水,對蘇亦可來說,今天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即將到來的假期,他沒有那麼大期待,畢竟和專職打工人稍稍不同,不過能休息兩天,身心輕鬆輕鬆,小蘇也不會裝勤快非要加班。

一晃下午四五點了,今天的山海略微無聊,顧客並沒有很多,可能與近來的超高溫炎熱天氣有關,大部分居民選擇在家裡或者稍微涼爽的地方去避暑。沒有人願意冒著中暑的風險天天購物,也就一些天選打工人會進門口蹭兩口空調冷氣。

小吳消失不見,偷偷摸摸的,這會兒倒也沒有人深究,小沐姐在負責的分割槽認認真真的盤算著什麼,聚精會神的樣子也沒注意。或許是假期安排,又或者是假期後的工作計劃,蘇亦可打了個大哈欠,順勢抹掉眼角眼淚,不甚在意。

今天不是小沐姐帶領的小組值班,臨近輪休,梁嘉康店長允許每次調休的小組提前一個小時走,也就是今兒六點鐘他們就可以下班,其他組該上班的就正常上班。

五點五十分,於沐組所有職員說說笑笑的準備回休息室換裝。莎莎自從離開機車男,小小報復又不擔心被他攪亂生活後,整個人都微微陽光些,彷彿一朵盛開的向日葵。與組上人員的交往日漸密切,打扮亦煥然一新,再不復潮流少女,歸於清新。如果不是年齡不合適,小吳覺得此時的莎莎更符合他的審美。

小吳在休息室裡緊張的期待著,向不知名的神明祈禱,祝願他能夠一舉成功,牆上掛鐘滴答滴答躍動,心臟不受控制加速血液迴圈,一切只為等待那一人的到來。

踢踏,踢踏。終於門外響起一眾腳步聲,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誰也沒有率先去推開那扇門,就像商量好,於沐並沒有發覺組員們不約而同放緩的步伐,她還在疑惑小吳去哪兒了的時候。

順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正是忽然想到的人嗎?

“小吳,你,”於沐話還沒說完,恍然發現氣氛不大一樣,休息室的燈光不應該如此昏暗,像某些存在故意關了幾盞燈;另外,眼前的小吳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看著不咋便宜的西裝,手中還捧著白色茉莉,是她喜愛的花朵之一。

她腳下到小吳跟前是兩條霓虹燈帶鋪設的路,小吳站在蠟燭擺放的愛心中,身後是一張她的巨幅畫作,依然充滿未知元素,應該是白瓷與黑瓷鋪就的瓷畫。

一切,不言而喻。於沐,更不是純粹愛情上的小白,她曾談過一個男朋友,三觀不合也就分了,近來重心偏移工作,差不多兩年沒有嘗過愛情的苦。

只不過,小吳一聲不吭的就放大,她腦子還有些懵圈,怎麼平時一點兒表現也沒有啊,是不是臨時起意哦?時至如今,她依然沒有把小吳平時的怪異當作追求行為。

事實上,將小男孩為了引起小女孩的注意,而搞出的惡作劇戲碼套進小吳的行為模式,他無疑是成功的。

琴姨在背後輕輕推了一把小沐姐,隨後大家站在門口靜待。於沐藉著那一掌,沿著霓虹路走,終至小吳跟前,沒有踏進愛心,而是站在圈外猶豫,她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短短的幾步路,她回憶翻湧,許許多多無數紛亂的片段在腦海不停的閃回,腳步是無意識的跨動,回過神,小吳的笑臉已經在不足一米的距離內。

小吳定定心神,他知道不能亂,一定要說出自已的心意:

“小沐,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平時他都稱小沐組長。不等小沐姐開口,他繼續往下講,怕好不容易聚集起的氣勢頃刻消散。

“小沐,我知道你不愛吃西蘭花,每次都要直皺眉;

我知道你喜歡吃大紅蘋果,是因為它實惠;

我知道你特別討厭滑溜溜的魷魚,恰好我也不喜歡;

我知道你向來開朗樂觀,獨立堅強,可我想成為你卸下偽裝後可以依靠的港灣。

小沐,雖然,我沒有什麼好的條件,但我願意和你一起分擔,我願意把最好的都留給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動聽的情話不需要多麼高的才華,羅密歐與朱麗葉,同樣只是在月夜下互訴衷心,花裡胡哨的機車男已經進去踩縫紉機了,小吳決定把自已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他緊張的期待著,眼神中飽含愛意,那股熱烈的愛意,彷彿要灼傷小沐姐的神經。

“我,”於沐張嘴又閉嘴,發出微不可查的音節,“我,我,”圍觀者更不敢起鬨,阿貝卡、琴姨兩人眼神中都露出期望美好的樣子,於沐不敢回頭看,她怕,怕迎來眾人的殷切。

腹背受敵,大抵如此。從實際角度,她並不抗拒有另外一個人加入她的生活甚至加入她的後半生,但她從未考慮過現在、眼前,大家不是好同事嗎?為什麼要混入複雜的關係,而且小吳正在努力提升,突破自我呀。不能耽誤人家。

他可是自已的榜樣啊,於沐心中認為,榜樣帶來的是自律力量,並不是愛情的滋味兒。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我的榜樣,但我目前並沒有喜歡你的意思。所以,抱歉,不能接受你的表白。”於沐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全部說出,當下認真回應或許才是尊重。

不管她答應與否,不能逃避,也是眼下小吳正在教她的東西。

琴姨、阿貝卡、莎莎走上前,將即將虛脫的於沐攙扶到另一邊,一個認真的回答,彷彿叫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四人並沒有交談。琴姨的眼神中是讚賞與可惜,人生閱歷拉滿的她,並不覺得表白就一定要成功才是完滿的。

阿貝卡只覺得浪漫,作為華籍友人,她骨子裡對浪漫的情懷依舊是家鄉那一套,她得給小吳點贊,充滿勇氣的小哥帥慘了。

莎莎表現的無所謂,對比渣男,小吳哥強的不止一籌。忽然想起機車男還欠她一個盛大的告白呢,她當時怎麼就那麼傻,傻乎乎的就一起相依,連一個正式的告白都沒經歷,莎莎表示強烈鄙視某渣男。

在某處監獄辛勤勞動的機車男,忽然打了一個充滿寒意的噴嚏,哪位小美女在唸叨朕?

小蘇、大剛哥則是來到小吳身邊,見他神色木然,大剛哥只是拍了拍肩膀,認可他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從未覺得小吳如此厲害。彷彿受到鼓舞,小吳臉色複雜的看一眼蘇亦可,勉強笑了笑。

“沒事兒,我先走了。”小吳耷拉著茉莉花沉默離開。見緩緩關閉的休息室大門,一股正在失去的感覺襲來,也只當小吳需要獨處,隨即各自脫下馬褂,換上常服,稍作打扮準備下班開啟假期。

莎莎盯著小吳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莎莎,趕緊趕緊,換好衣服,我們去聚餐。”小沐姐開朗大笑,從剛才的狀態中走出,她覺得自已乾脆回絕小吳,就代表事情結束,不能一直放在心上。

一行六人,抵達預定好位置的火鍋店,小吳發訊息說不一起了,眾人也沒有細問,心底都猜測不知道如何面對吧。聚餐氣氛依然熱烈不受影響,直到晚上八九點,天黑的像蒙上遮光布,六人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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