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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建安承諾了一定會照顧好黃蓉和郭芙、郭襄以後,郭靖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塊料子,咬破手指寫了血書,然後選擇在牢裡自盡,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曹建安凝視著郭靖的身體,再三檢查他的心脈的確斷絕,哪怕是神照經、不死神功、天蠶神功、聖心訣來了,也絕對復活不了的情況後,他神色複雜的坐在一旁。
倒不是後悔坑害郭靖,對他而言,哪怕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和這些熟悉的陌生人還是讓他感覺到出戏。
感覺就像是在玩兒沉浸式遊戲一般,別說是郭靖了,就連陪了他幾年的穆念慈,他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對待紙片人一樣。
沒有吃人已經是他極力維持的道德底線了,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很難對別人產生感情的事實。
他只是覺得郭靖就這麼輕輕鬆鬆死了,實在有些不真實。
在來詔獄之前,曹建安還幻想過自己會不會和郭靖一言不合打起來?憑自己精氣神三花皆開的實力,需要用幾招才能鎮壓郭靖?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打死郭靖?
但現在,事情發展順利的讓他有種郭靖其實是假死脫身,隱於幕後,冷眼旁觀著自己起高樓,宴賓客,然後在自己最得意之時,再出面揭破真相……
“胡思亂想!”
曹建安壓下心頭的鬼祟心思,同時忍住了將郭靖屍體損毀的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
郭靖必須死得“光明正大”,任誰都找不出毛病來,絕對不能有半點死在自己手中的可能性!
曹建安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中閃爍著名為算計的精芒,他要將自己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至少大頭不能自己背,還是丟給下命令的官家吧。
誰說壞人就不能有好名聲?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能做到萬人敬仰,合法作惡,為何還要把自己搞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渾身臭烘烘的,人見人嫌?
曹建安低頭看著手中的血書,上面沒有半點怨天尤人的情緒,有的只是郭靖臨死前的坦然和從容,上面只交代了讓黃蓉不要想著報仇,好好活下去,等以後郭襄長大了,找了夫婿以後,一定要到自己墳前倒杯水酒。
嗯,沒有郭芙。
因為郭靖在遺書裡交代了將郭芙嫁給曹建安,做妻也好,做妾也罷,好歹這樣的話以她的性子能做到衣食無憂,不必受苦。
還特地提了一句“曹建安是好人,只是迫於身份,難以自主”希望黃蓉不要怨恨遷怒到曹建安身上。
曹建安凝視著這份血書,有關郭芙的事,郭靖之前並沒有跟他說過,但哪怕是看在降龍十八掌的份上,只要黃蓉依著血書和他提這件事,他也不好……
等等,我在想什麼?!
曹建安猛然驚醒,自己難道不應該是極力斡旋,但也只是讓黃蓉和郭芙、郭襄免了死罪,可活罪難逃,三人要歸為奴籍,所以他得罪了一大批權貴,強行將三人歸入自己名下嗎?
娶妻?
納妾?
有這個必要?
……
曹府。
吃得肚溜圓的郭襄被安置在一間廂房,佈置精巧,還貼心的點上了薰香,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一道人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便來到了郭襄的床榻邊,看著這小丫頭熟睡的模樣,俊美的五官上浮現出點點無奈,亮如秋水的明眸裡滿是笑意,伸手點了點郭襄的肚皮,一道真氣注入,暖烘烘的熱流瞬間流遍了郭襄全身。
“嚶嚀~~”
郭襄舒服得發出了聲呻吟,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張絕美不遜色母親黃蓉的面容,還有一種黃蓉不具備的聖潔氣質。
小丫頭頓時驚喜的眼裡冒出星星,跳起來撲倒女子的懷裡,小臉蛋夾在高聳間,仰頭看著女子面上冷清,眼裡卻滿是寵溺的笑意,嘿嘿笑道:
“師父,你怎麼來啦?”
“我遊歷的時間不短了,也該回宗門了,這次來就是想帶你一起離開,等到你修煉有成,再下山不遲。”
女子單臂託著郭襄,看向她的眼裡滿是寵愛,不只是因為郭襄天資絕佳,更是這小丫頭長得實在討喜。
誰能拒絕一個長得好看又軟萌萌的小孩子衝自己撒嬌呢?
反正她不能!
“啊,要走啊?可是我爹還在詔獄裡關著……”郭襄小臉上浮現起幾分哀求,神色苦悶道:“要是我走了,我爹出來看不到我怎麼辦?”
“說得也是,要是隋國的話,我尚能相助一二,但在宋國,我的身份不太方便出面。可惜以你父親的性子是絕對不願意越獄的,否則帶上三五同道,又何懼他小小的巡檢司?”
女子輕輕蹙眉,旋即舒展開來,搖頭嘆息,話語間並不將皇權放在心上,顯然也是蔑視官府朝廷的一方強人。
“不如先去找你娘?”
“好,我娘現在應該在家吧?”郭襄從師父懷裡跳了下來,撒嬌可以,但回家的話還是走路好。
但師父的臉上表情古怪一瞬,雖然很快恢復先前的清冷,壓抑著語氣裡的莫名意味,道:“你娘就在隔壁。”
“啊?哦,應該也是被壞人強留在了這裡的,曹賊!大壞人!”郭襄的小臉氣得鼓鼓的,然後穿上鞋子,一溜煙跑到了隔壁。
不像她姐姐郭芙一樣莽撞,在門口的時候先敲了敲門,聽到裡面黃蓉略有些驚慌的“進來”後,小臉上還露出了幾分不解。
但很快就拋之腦後——
娘這麼大的人了,總不可能像她一樣也被“強行”餵了一堆好吃的吧?
郭襄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見到容光煥發,端莊地坐在桌前的黃蓉後,立馬飛奔過去,抱起黃蓉的胳膊,悄聲說道:
“娘,我師父來了。”
“師父?你什麼時候有的師父!”
黃蓉心頭咯噔一跳,立馬猜到了那個所謂的師父便是想用九陰真經坑害曹建安的人,平白讓她遭了那份罪!
黃蓉心頭不喜,但面上不顯,還是頗為驚訝的樣子,看向門外,見到那所謂的師父是名容貌不遜色自己的帶發女尼後,下意識鬆了口氣,可心中還是有些不高興。
——誰樂意自己的女兒去做尼姑?
帶頭髮的也不行!
只不過那女尼只用一句話就讓黃蓉打消了牴觸的情緒:“貧尼慈航靜齋梵清惠,見過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