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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倒地不起。
曹建安身上那股恐怖的氣息逐漸收斂,羅剎司的瘋子們一個個的赤紅著雙眼,鼻息粗重,宛如被激怒的公牛瞪著曹建安,但只見胸膛起伏,不見有人邁步。
鐵羅剎適時站起,瞪著對面的七人說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真不要命了?”
命?
七人不約而同噙起冷笑,眼中滿是譏諷地盯著鐵羅剎,穿著麻衣粗布短衫,兩條胳膊粗得快趕上大腿的壯漢鼻腔中噴出白氣,咧開嘴道:
“老子加入羅剎司的那天,命就沒了!你鐵羅剎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不記得了吧!”
“鐵匠,你什麼意思?”鐵羅剎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消失,語氣也變得份外森冷。
沒有名字,這是所有註定會活在暗中的人的傷疤,實力越強,傷疤越重,心中就越痛苦。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名字又何嘗不是?
沒了名字就是沒了根!
鐵匠臉上硬氣,但卻完全不敢看曹建安的臉,目光只敢在他腳上掃,彷彿的漆黑的鞋子是什麼名貴的、難得一見的珍寶。
一直醉醺醺的酒鬼雙目清明,眼帶豔羨的看了一眼和尚道士的屍體,吐氣道:“鐵羅剎,出來之前老子就說了,是絕對不會再回那個暗無天日的羅剎司了,你是來完任務的,老子是來找死的!”
“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鐵羅剎勃然大怒,光桿司令和帶人投效的價值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但現在正是他表忠心的時候,絕不能退。
七人面上露出不屑,異口同聲道:“就憑你?”
我特麼!
鐵羅剎氣得發狂,但卻內斂著、收著氣勢,身影猶如雄鷹掠出,銳利目光死死地盯著酒鬼,足以穿金裂石的鐵爪卻抓向了一旁的書生。
宗師修的是精氣神三元,其他的人無所謂,唯有書生修得是“神”,有他的干擾在,鐵羅剎沒有信心殺掉其他六人。
但這些瘋子剛才還嘴上叫囂鐵羅剎沒用,可一動手,便齊齊向前一步擋在書生身前,六人纏鬥鐵羅剎,由書生以神意干擾鐵羅剎。
這世上修神的功夫不少,只不過層次差距極大,就好比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和君山大會上彭長老的攝心術都是煅神功法,但兩者的層次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書生修煉的是儒家浩然氣,可惜他一身殺氣,難見半點儒家弟子的碧血丹心,一口聖人言在他嘴中也被曲解成了“恐夫子”的教條。
不過曹建安也會——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就叫你安葬在這裡。”
書生愣了下,目光落在比自己還要離經叛道的曹建安身上,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個難看笑容,像是認同。
曹建安前踏一步。
包括鐵羅剎在內,羅剎司八人迅速後退,頗為戒備地看著他。
七人都是來尋死的,但是和曹建安的差距太大,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求生本能,這令他們頗為難受。
曹建安眼中充斥著無盡的輝光,真氣附著下帶上了奇異的魅力,讓對面八人下意識的看向他的雙眼,八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茫然。
“你們都想尋死?”
“是。”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這世上,有人死得卑賤,拋屍于山林或亂葬崗,有人死得壯烈,青史留名。”
八人的呼吸逐漸急促。
曹建安也不著急,語調輕緩,聲音輕柔的像是拂過臉頰的春風,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繼續用移魂大法說道:
“你們想死,想要壯烈的死?”
“是!”八人的態度逐漸變得慷慨激昂,齊聲一喝,那聲音幾乎要將房頂掀起來。
“好!”曹建安贊同地點點頭,目光中閃過詭譎的光,笑著指著臨安府的方向說道:“宋皇無德,冤殺襄陽大俠郭靖,爾等既然想壯烈的死,何不去闖皇宮、殺宋皇?”
“這可是名動諸國的大事!”
“呼——吸——”八人的呼吸逐漸變得粗壯起來,眼中亮起濃郁的光芒,臉上滿是激動的酡紅,身上熱血沸騰地面板通紅,恨不得當地錘個胸口慶賀自己找到了正確的死法。
八人離去了。
神態亢奮地衝向了臨安府。
“你想讓他們殺宋皇?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皇宮大內禁軍無數,等他們殺進去的時候,宋皇早跑了。”
黃蓉盯著八人的背影面露不甘,這幾人大搖大擺過來攪亂了靈堂,到頭來只是留下兩具屍體……三具。
這讓她心裡如何能過得去?
更何況,以曹建安表現出來的實力,想殺他們、想殺宋皇根本不需要假手他人。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自己的考慮,你只需要乖乖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好,別多想,別多做。”
曹建安沒有半點想解釋的意思,如風一般掠過黃蓉。
黃蓉憤恨地咬著牙,眼眶裡泛起水霧,手掌緊緊的掐著大腿,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女兒郭芙看著曹建安離去的背影時,那一臉的崇拜。
……
郭靖需要停靈七日。
但是曹建安不可能專門等他入了土,然後才去找擂鼓山的無崖子和有可能快要散功的天山童姥。
所以在靈堂一戰之後,他先去去找了離他最近的李青蘿,以王語嫣為條件,從她那裡得到了李秋水的《小無相功》。【新修版裡面李青蘿有小無相功,但沒練會】
然後準備帶著李青蘿和王語嫣前往擂鼓山。
“我總覺得你最近忘了什麼事。”上官燕一臉平靜的收拾著自己,冷淡如水的眼眸裡似有霞光翻湧,宛如一隻鳳凰浴火重生。
靠在床榻上的曹建安打著哈欠說道:“沒忘,沒忘,就是最近開銷有點大,暫時不方便搞大事,所以養精蓄銳,等拿了北冥神功之後,再回來續上就好。”
“續得上?”
上官燕穿好衣服後立馬拿起了鳳血劍,抱在懷中,雙目已經閉上,但依舊開口問曹建安。
“當然續得上!”曹建安信誓旦旦的保證著,“我帶王語嫣和李青蘿走擂鼓山一趟,往返來回最多五日,到時候剛好是第七日,靈堂未拆,棺木尚未入土。
那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上官燕靜靜地抱劍而立,但也不過堅持了半炷香時間,無奈的睜開眼嘆道:
“居然想在靈堂……你可真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