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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路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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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巷,深夜,百米開外的鋼鐵廠還在晝夜不停生產著。

午夜十二點,中班和晚班的工人交接班,麻巷一下熱鬧起來。

距離麻巷不遠的一棟獨棟別墅的三樓落地窗前,邵郎遠遠看著密集的人流,陷入了沉思。

他剛看完《大秦先知》第二集,最後烏鴉型的胎記居然和自已身上的一模一樣,已經無法用科學解釋了,他覺得這一切背後的巧合似乎有種神秘的聯絡。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靈羊山,想起鋼鐵廠剛建時,他獨自一人誤入靈羊山下的祭壇,遇到了正在祭雨的沙魯,沙魯認定自已是邪靈詛咒體,展開追殺。後來被小丸子救下,就跟電視劇的劇情一模一樣,會不會是?

他不敢往深了想。

此時,小雨也在不遠處的家裡跟邵郎思考一模一樣的問題,是不是這真的是一次命運的輪迴?

……

第二天,繆氏鋼鐵廠,人事部員工lisa帶著小雨走向裝置部辦公區,邊走邊介紹:

“你剛剛入職手續已經全部辦好,現在我帶你前往裝置部報到。”

“好的,辛苦了。”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去到那邊以後一切就只能靠自已啦。”

“哎呀,姐姐你真好。”

“不客氣呢。”

“我有個問題呢,就是,怎麼突然又錄用我了?”

人事心裡一驚,見四下沒人,靠近小雨耳語:“你關係戶,就不要問那麼多了吧。”

小雨一臉疑惑:“我?關係戶?”

“對不起,我遲到了。”遠處一個人影邊跑邊喊,等跑到眼前一看,原來是邵朗。

“又是你!”小雨吃驚地喊了出來。

“呃,真的是陰魂不散呢。”邵朗假裝無奈笑了笑。

“說的是你自已吧...”小雨白了眼回應。

lisa看到邵郎,眼睛都直了,情不自禁打招呼:“帥哥哥,你好!”

“哦,你是?”

“我是人事專員lisa,請多關照。”lisa羞答答的獻媚。

邵郎渾身不舒服,一陣哆嗦,拘謹介紹:“哦,我是繆邵郎,今天第一天入職。”

lisa驚得一頓咳嗽:“咳咳,繆……你不會是集團董事長關係戶吧?”

“不不……你誤會了。”邵郎趕緊解釋,生怕穿幫,“只是剛好姓繆而已。”

“也對哦,要是關係戶,怎麼會來這個部門?”

小雨好奇問道:“這個部門怎麼了?”

lisa尷尬一笑:“進去體驗一下你們就知道了。”

邵郎和小雨對視一下,不知深意。

“跟我走吧。”lisa隨後帶兩人去部門報到。

穿過核心生產區,三人很快來到了圍牆邊緣區域的景觀步道,這裡綠化怡人、景色秀麗。

忽然,一片破敗的場景出現:到處是廢棄的機器裝置,凌亂的管線,核心建築物只剩殘垣斷壁,鍊鋼用的幾座高爐也是鏽跡斑斑,中間巨大的坑觸目驚心。

通往廢棄廠房的大門用一條大鐵鏈子緊緊鎖住,四周佈滿監控,眾多保安把守。

小雨心頭一緊,這裡便是父親最後的去世地,奪走父親性命的地方。

她很好奇,為什麼這麼一個廢棄之地,會投入如此多的保安力量,裡面似乎還有很多身穿防護服的人在搜尋著什麼。

“這裡便是東區廢棄廠房了。”lisa停下來介紹。

邵朗也在原地愣住了,顯然被眼前的破敗場景驚呆了。

“哦,不用在意,那屬於廠區外了。”lisa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這是集團老廠子,以前是個鍊鋼廠,當年出了個大事故,已經廢棄將近20年了。”

邵朗:“什麼原因導致的?”

“這個……我也是聽說,有個工程師報復集團,和鋼鐵廠同歸於盡了。”lisa剛說完,就看到小雨紅著眼睛一副憤怒的樣子,以為是和自已共情了,於是添油加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每次培訓時的時候都會淚流滿面,那個工程師真是太可惡了,害死了這麼多人,唉……”

沒等lisa說完,小雨強忍著情緒低頭匆匆離開。

“欸,我還沒說完呢。怎麼就走了,這人真奇怪。”lisa不滿地嘀咕。

邵郎也非常不解地看著小雨的反常,陷入了沉思。

……

裝置部辦公室。

“歡迎兩位天神下凡的高材生,應該是我祖墳冒了青煙,才求來了你們兩位小祖宗。”隨後,一屁股坐上辦公桌,用腳踢過來一張滾輪椅,“鑑於你們至高無上的學歷,給你們一個特權,可以坐著和我說話。”

邵朗和小雨尬笑著看向對方,都用眼神示意對方接受這個尬坐。

沒等邵朗反應,小雨用蠻力一把將邵朗按在座椅裡,隨後像護士推病人一樣將邵朗推到經理面前:“胡經理,我們一定會努力的,您有什麼指示?”

“記住,想在這幹下去,技術不是關鍵,肯吃苦才是。”胡經理透過玻璃窗,指著窗外正在幹活的裝置部員工,邵朗和小雨順著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員工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揮汗如雨。

目光掃到一個角落,嘈雜的泵房,只見一個精瘦的平頭男子像大爺一樣躺在躺椅上,戴著耳塞舒服地抽著煙,兩邊巍然不動地站著兩個小弟,同時還有人在一邊伺候著扇風和按摩。

“經理,是不是隻要能吃苦就能像那樣上班?”邵朗好奇地問。

“咳咳,那…那是個例外。”經理尷尬解釋,“他是廠霸,人稱霸字侯,在廠裡橫著走。”

“這麼橫?沒想到一個集團公司竟然有這種人,這不開除沒有天理吧?”

“他舅舅是總裁,我也拿他沒辦法。”

邵朗和小雨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的氣憤。

胡經理看著兩人的表情,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兩個,先從基礎做起吧,換好工作服去A組找你們組長去。”

不一會兒,小雨換好工作服,紮好頭髮,走出換衣間。

一個胖胖的身影擋在小雨面前,小雨抬頭一看,差點沒笑出來,原來是邵郎不知道怎麼收緊工作服。

小雨笑了笑把釦子輕輕一拉,立刻收緊了:“學校沒教這個吧。”

邵郎嘴硬回擊:“我怎麼會不知道,沒找到機關而已。”

小雨輕蔑一笑,甩來一句話“手套戴反了”便揚長而去。

邵郎一陣尷尬,無意中從後面看到小雨的丸子頭,忽然猛的感到一陣親切:這頭髮的盤法跟小丸子好像……

兩人來到組長那報到,組長是一位強悍幹練的女子,留著短寸,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凶神惡煞,只顧埋頭幹活。

“你好,請問,你是戴楠組長嗎?”邵郎問道。

靜剛冷冷抬頭,見來了兩個實習生,而且還是細皮嫩肉的,頓時把生氣二字寫上了臉,嫌棄的目光看著就讓人哆嗦,她狠狠脫下手套,撇了撇嘴,一頓翻找後扔過來兩本冊子:“裝置安全操作手冊。”這嫌棄的動作就差把“滾蛋”二字說出口了。

邵郎撿起冊子,見組長這麼不好說話,便識趣坐一旁看書去了。

小雨沒退縮,上前笑嘻嘻地問:“戴組長,能不能帶我們瞭解一下大致的工作內容什麼的?”

戴組長不耐煩地敲打著裝置發出哐哐的響聲:“沒看到我在忙嗎!有空自已琢磨去啊。”

邵郎趕緊拉著小雨跑路,轉個彎聽到戴組長髮牢騷:“這一個個都招的什麼貨色,給我個能幹活的新人會死啊!”

“哎,上班第一天就被組長嫌棄,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反擊。”邵郎邊走邊說。

小雨快步離開:“你別跟著我,跟你在一起,準沒什麼好事。”

邵郎剛想反駁什麼,一時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 小雨頭一驚,沒有猶豫立刻就跑了過去,邵郎也快速跟上去

一個汙水處理池裡,一個瘦骨嶙峋的赤膊男子手腳被綁住,一群人正把他不停地往池子裡按。

霸天侯就在一邊欣賞著,時不時抬起出水泵往男子臉上呲水。

赤膊男子嗆著水不停咳嗽,不一會兒供氧不足,眼見就要暈過去。

“住手!”小雨大喊一聲衝上前去。

取樂被擾斷,霸天侯“噌”的一下站起來,怒氣騰騰轉過身來。

見是小雨,霸天侯又露出賤兮兮的壞笑:“媽的,老子以為誰呢,原來是個姑娘。”

“老大,這不是送上門來的美味嘛。”

“就是,老大,你先請。”

手下你一句我一句調戲著。

“放了他。”小雨冷冷地警告。

霸天侯一聲冷笑,緩緩走到小雨面前:“小妞兒,你誰啊?你說放我就放啊?”

就在抬手想要摸小雨臉的時候,邵郎從小雨背後趕來,一把抓住霸天侯的手。

隨後,兩人怒目相對,臂力博弈,顯然邵郎更勝一籌,霸天侯被拿捏地死死的。

霸天侯見掙脫不了,玩了個陰的,從工作服的工具兜迅猛掏出一把不鏽鋼工具想要敲擊邵郎頭部。

就在工具要碰到邵郎頭部的時候。

“霸天侯!”不遠處傳來尖銳而霸氣的聲音。

霸天侯停下手上小動作,轉過頭來,只見是戴楠威嚴站立。

“你在這搞你的人也就算了,我的人你也要動。”戴楠質問的語氣走過來,只見她右手用繃帶緊緊纏繞著大號扳手,左手緊握PVC管,雖然都是普通工具,但明顯是做好了幹架的態勢。

霸天侯見狀,也不想多鬧事,語氣稍微緩和下來:“這兩個兔崽子不懂規矩,我替你教訓教訓。”

“不麻煩你,我自已來。你們兩個,過來。”

“等等!”霸天侯攔在了兩人前面,一群小弟圍了上來。

“我這是公共廁所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戴楠見對面不放人,冷笑一聲,舉起扳手,“哐”的一下就把一旁的水管砸裂開。

霸天侯緊張問道:“你這是砸裂了什麼管?”

戴楠面無表情地說:“純水管,半小時供不上冷卻水,車間緊急停爐,一天損失500萬。”

隨後輕鬆地敲了敲管子:“誰的地盤誰負責。”

霸天侯聽到這,趕緊招呼手下緊急補救,又是鋸水管,又是打膠,一頓忙活。

三人就像看戲一樣離開了現場,霸天侯惡狠狠地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氣得肌肉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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