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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墓室裡的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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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跳起來,大聲歡呼。東子非常得意,自負的神態溢於言表。陳哥興奮地說:“現在好了,我們透過了十誡,趕快上石柱吧!”東子縱身跳上石柱,隨後把陳哥和天勳拉上來,三人依次往上爬,爬到第十根石柱時,已經在十多米的高度了,那扇金龍盤柱的紅木門就在眼前,東子伸手用力一推,釘著銅釘的紅木門應聲而開,從裡面飄出一股十分特殊的香味。

這股味道幽香醉人、似蘭似麋,即像花香,卻又有點像胭脂的意思,總之聞了之後感覺非常舒服。東子用鼻子使勁抽了抽,說:“這是什麼香味?比他媽的法國香水還好聞!”

陳哥連忙捂住他的鼻子說:“小心有毒,別聞!”東子一聽嚇得連忙蹲下,三人從揹包裡取出防毒口罩戴上,過了一會兒,東子並沒覺得身上有什麼異樣,三人這才陸續跳進木門裡面。

進入裡面,三人用手電一照,最大感意外,這裡的擺設陳飾像個大戶人家的家宅,十分豪華講究,房頂吊著垂金箍紅穗的宮燈,桌上也有幾盞彩繪紗燈,藉著手電的燈光,從傢俱形狀來看應該是明朝中期的風格。東子掏出打火機,分別點著了紗燈和房頂的宮燈,屋裡頓時亮堂起來,傢俱擺設也看得更清楚了,三人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屋裡的裝飾簡直可以媲美一品大員的豪宅。

從擺設看,這顯然是一間客廳,只見地上鋪著厚厚的淡蘭色地毯,牆上掛的是張瑞圖的山水人物畫米萬中的行書對聯,清一色的黃花梨木雕花傢俱,有長凳、帶琺琅圖案的靠椅、鏤空腿的茶几、雕花圓拱形月亮門,茶几上擺著一套掐絲貼赤金龍紋的瓷茶具,上面還擺著一盆萬年青。

三人在客廳裡轉了半天,不由得嘖嘖稱讚。陳哥說:“我盜了這麼多座墓葬,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講究的‘事死如事生’擺設,簡直太奢華了。”

東子說:“什麼·······是死是活?”

陳哥說:“不是是死是活,是‘事死如事生’,這是古人修建陵墓的一個習慣,從漢代開始就這樣,他們把陵墓內宮的建築修得和死者生前居住的房屋一樣的風格,為的就是讓死者在陰間也能過上陽間的生活,就像沒有死去一樣。”

天勳看著一把雕刻精美的椅子說:“都說黃花梨木比黃金都貴,光是這屋子的這幾件黃花梨木傢俱,我看少說也值個幾百萬,就不用說別的了,看這把椅子,典型的明中後期樣式。”

東子說:“洪全秀不是清朝人嗎?怎麼是明朝的風格?”

天勳說:“洪全秀把清朝政府看作是反動政府,自然對清朝的東西是一概持反對觀點了。”

陳哥說:“可這屋子修得也太講究了,一般的大墓葬也就是搭幾間房子,再放一些簡單的傢俱,略有意思就行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我們現在竟是在一座墳墓裡!”

天勳說:“雖然這屋子精美異常,但我們還是不要隨意亂摸亂碰東西,以免中招。”

東子不懂古玩鑑賞,對屋裡的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太感興趣,他走到雕花拱門裡,對兩人說:“喂,你們來看,這裡面還有走廊呢!”

三人穿過月亮門,果然見一條曲折的走廊直通廂房,三人行步朝後宅走去,又經過一個月亮門,來到一間廂房裡。

這間房間的風格與客廳大不相同,應該是一間臥室,陳設多以淺色調為主,淡紅色的地毯、掛著淡粉色紗簾的床、白瓷花盆、白色的雕花窗欞,窗下襬著一張桌子,上面還有紙筆等文房四寶。天勳見紙上還寫有字,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洗身穿袍梳理發,疏通紮好解主煩;主發尊嚴高正貴,永遠威風坐江山。”天勳笑了笑,這句詩是當年洪全秀所作,他的詩一向文理不通,屬於純粹的歪詩。

這臥室裡瀰漫著一股香味,與三人剛才聞到的香味一樣,只是味道更加的甜膩,簡直讓人耳飭目軟,中人慾醉。

東子閉著眼睛說:“太香了,聞到這香味就好像做了夢似的,就像·······怎麼說呢?一時還說不好。”

天勳也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就像處在一座幽靜曲折的江南庭院,小橋流水、花鳥啾鳴,遠處的小亭中還坐著一位氣質高貴的美女,手捧詩集正在看書·······”

東子說:“你太有才了,我也是想這麼說,就是一時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

陳哥笑了笑,心想就你肚子裡那點墨水,染指甲蓋都不一定夠用,還想說出這麼有詩意的語言?簡直是笑話。

天勳說:“這香味可真厲害,隔著防毒口罩也能聞到,如果是有毒的,那我們三個可就全完了。”

忽然,東子哈哈一笑說:“這裡還有一張床呢,我來看看裡面有沒有美女!”說完他走到床邊,伸手掀開床上掛著的淡粉色幔帳,卻見裡面竟真坐著一名宮裝女子。

這女子側身坐在床邊,臉轉向裡面,雙手互搭放在腿上,髮髻如雲高高挽在頭頂,穿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身材窈窕,只能看見滿頭的珠翠首飾和她手腕上戴的翡翠手鐲。這女子孤單的坐在床邊,似乎在等待著君王的召見,又好像內心有無限寂寞,只好發呆排遣時光。

東子頓時聞到一股更濃烈的香味,他覺得有些神馳意搖,身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不由得慢慢坐在床上,伸手就去扳那宮裝女子的肩膀。

陳哥和天勳也看到床裡的女子,都大感意外,難道這女子在這張床上坐了一百多年?陳哥見東子像著了魔似的要摟那女子,連忙大喊一聲:“東子,你別碰她!”可東子已經將那女子扳得轉過了身,東子滿以為這女子肯定是容貌秀麗、國色天香,然而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乾枯如骷髏般的臉龐,兩隻眼睛和嘴唇早已爛掉,只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直瞪著東子,似乎在惱怒他為何打擾自己的清淨。

東子嚇得好像從火爐裡一下墜入冰窖,只覺得半身冰涼,忽然那女子兩排牙齒中噴出一股綠煙,正中東子的面門,他嚇得用力推開那女子的身軀同時向後急退,可他忘了自己是側身坐在床上,身後是雕花的木床邊沿,後背和腦袋整個撞在床沿上,只聽咔嚓一聲大響,居然硬生生把紅木床沿給撞裂了。

陳哥和天勳連忙上前拉回東子,幸好東子戴著防毒口罩,並且剛才看到綠煙之後又下意識地緊閉雙眼,才沒有中毒,只是後腦勺被撞出一個雞蛋大的腫包。

那女子被東子推開後,從腰帶上掉下一塊小小的玉牌,跌落床邊,天勳撿起玉牌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第八十八妻”五個小字。

陳哥說:“這是什麼東西?我看看。”

天勳遞給他說:“史書記載洪全秀在南京定都之後,就開始興建金龍殿享受生活,他光正式妻子就有八十八個,他兒子洪天福貴被清軍俘虜後在供詞裡說:‘我現年十六歲,老天王是我父親,他有八十八個母后,我九歲時他就賞給我四個妻子·······’這塊玉牌應該就是洪全秀妻子們的編號了。”

東子揉著腦袋後面的腫包,說:“八十八個妻子?還他媽的真敢幹!那這第八十八妻就是他最小的老婆了?”

天勳笑著說:“有可能。”

陳哥拿著玉牌說:“洪全秀其實不止八十多個妻子,在《江南春夢筆記》中說,除了王后之外,還有愛娘、嬉娘、妙女,姣女等16個等級,一共兩千多人;另外在王妃名下還設有奼女、元女等等九百多人,這加上就是一萬多人了,這一萬多女子都是洪全秀的玩物,隨時都得無條件地陪他睡覺。”

東子叫起來:“臥槽!不都說他是農民起義軍的領袖嗎?敢情他比真正的皇帝還要腐敗?”

天勳說:“可不是嘛,和洪全秀同時代的清朝咸豐皇帝才只有十八個嬪妃,跟洪全秀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對洪全秀這個人有的人是全盤肯定,也有人全盤否定。但他這個人實在是缺點太多,還沒平定天下就已經開始生活腐化,光衝後宮這一點,他也難成大氣,並且註定早晚會失敗。”

陳哥說:“先不談他了,快離開這裡吧。”三人不敢再多逗留,見右邊還有一扇雕花拱門,連忙走進門內離開此屋。遠離之後,東子摘下口罩,連連咳嗽幾聲,從揹包裡拿出水壺大喝了幾口水。陳哥埋怨說:“都告訴你了,別亂碰這裡的東西,你怎麼非要去碰呢?”

東子邊咳嗽邊說:“我不是想碰,可那時候聞著那股香味,身體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一心就想去摟那女人。”

天勳說:“那屋裡的香味雖然是沒有毒,但卻有降低人警覺能力和擾亂判斷力的作用,我們千萬要堅定意志,不能亂了方寸。”

陳哥說:“可惜我們帶的風油精都灑在了那水廳裡,否則在鼻子底下抹一些,就什麼味道都不怕了。現在就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了,一定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一切無關的東西不要去觸碰!”

東子戴上口罩,罵道:“這洪全秀太他媽陰險了,居然把娘們兒都製作成暗器來害你東爺,等我找到了你的棺材,非得把你骨頭一把火燒光了不可!”

天勳說:“這裡似乎還不是洪全秀的地宮,剛才那宮女既然是他的嬪妃,那這裡應該就是他的後宮了。這傢伙真是色性不改,就連死了也不忘在陵墓裡安排一個美女來伺候他。”

東子說:“那也叫美女?鬼都比她好看,你剛才是沒看到!”

天勳笑著諷刺他說:“他在床上坐了1一百多年,再漂亮的臉蛋也爛的差不多了,我估計當時她應該還是有點姿色的,要不然洪全秀也不能選上她。”

陳哥說:“好了好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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