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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塊玉石,真是漂亮啊……”她喃喃著,彷彿在回想那塊玉石的奢麗光澤。
“他說那是他最喜愛的羊脂玉……最喜愛的……”她細細咀嚼品味著,臉上的譏誚笑意逐漸放大。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第二天就將其砸碎了。”
“後來公司被查出拖欠員工工資和偷工減料的問題,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
顏辭昀微微睜大眼睛,毫不掩飾的驚詫之意。
她的笑容愈發溫柔,可眼裡蓄著淚光。
顏辭昀聯想起了在風中搖曳飄蕩、忽明忽暗的燭火。
她飲了口溫熱的茶。
“可往日,都該隨風而散了。”
“我希望你也留在往日,不要再來找我了。”
“……”
顏辭昀大腦嗡鳴一聲,血液凝固。
怔怔地看著她。
痛苦與恐懼翻滾著淹沒了他的五臟六腑。
“……是,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誤會嗎?我可以解釋的……當年的那塊巧克力是我自已做的,我……是第一次,所以可能會有些難吃。對不起……可我沒想到竟然這麼難吃嗎?……”
“做巧克力幹什麼?”
“送給你啊。”他呆呆回道。
“為什麼要送給我?”
“表白啊,表白不都是用……”他猛地捂住了自已的嘴。
可他又轉念一想:男子漢大丈夫!算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愛!就要大膽說出口!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也都看到了,我並非如你所愛的那個姜卿昕了。我愚蠢、懦弱、自命清高,我敏感多疑,我頭腦空虛,我勢利又庸俗……”她細數著自已的不堪,第一次褪去那光鮮亮麗的皮囊而血淋淋地解剖出那個不為人知的自已。
她既是說給顏辭昀,也是說給自已聽。
“我對你根本沒抱有幻想……”顏辭昀清凌的聲音彷彿從遠方傳來。
姜卿昕在內心苦笑。對了,這才對了……
下一秒,她就聽見顏辭昀的腳步聲。
她沒想抬頭看,她不敢抬頭看。
直到溫熱溼潤的鼻息散落在她的耳邊……
她不明所以,轉過頭。眼裡泛著的淚光滑落到臉頰。
顏辭昀聲音溫柔,在她耳旁。
很輕,卻很清晰。
重重堆積在她心底。
“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
然而我愛你。
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
你的勢利、庸俗,
然而我愛你……”
“無論是什麼樣子的你……”
他擦去姜卿昕臉上的淚痕,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呆愣的小臉,自靈魂深處氾濫著無邊際的愛意。他努力控制住自已不去吻上她的唇。卻不知自已的耳朵和眼下已落滿緋雲。
做個人吧,顏辭昀!不能趁虛而入啊!ヽ(*。>Д<)o゜
“親愛的,我很高興你能同我講這些。”
“我知道,我現今所言不足為信,但我保證:往後的路,生死同一,我會陪你走下去的。”
姜卿昕此刻大腦空白一片,惟心魂寂寥之地重燃花火,難以忽略。
“你……為什麼……”她擁在他的懷中情不自禁嗚咽起來,沾溼了他衣服胸口處的大片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