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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不知不覺沉浸在其中。
“好點了嗎? ”齊月清冷又溫和的聲音傳入祁玉的耳中。
祁玉後知後覺,慌亂的睜開眼睛,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映入眼眸,彷彿能幫他抵擋一切傷害。
齊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俯視著祁玉。
“好……好……多了……。”祁玉耳根有些發燙,好在被頭髮遮蓋住。
祁玉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齊月不知道祁玉這三天是怎麼過的,神域三天,人間三年,對祁玉來說,應該熬了很久吧。
齊月也是三天後才得到的訊息。
齊月:“還難受嗎?”
祁玉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難受。
“試著感受身體蘊含的力量,在手心化出水流……”,齊月在祁玉面前演示一遍,“就像這樣……”
齊月手中有一團水流,聚而不散,流動婉轉,飛舞的水滴似有生命,溫和但能感受到磅礴充沛的力量。
祁玉看著那團水流,伸出手觸碰,手指被附著上水滴,這是一種溫和而強大的力量,祁玉有些著迷。
心口一陣抽痛,祁玉立馬觸電一樣回手。
“你怎麼了?”齊月看著祁玉似乎很難受。
“我……沒事。”祁玉緩了一會,立馬好了。
祁玉伸出小手,努力的感受身體裡流竄的力量,可祁玉抓不住。
努力了很久,祁玉還是沒有在手心化出一樣的水流。
齊月搖頭,“不是這樣,要感受水流的力量,而不是控制他們。”
祁玉有些敏感的不知所措,好像他很差勁,什麼都做不好,“我……”最後祁玉能做的只有,“抱歉,我沒做好。”
“不用抱歉,誰都有第一次,掌握不好很正常。”齊月握住祁玉的烏黑又粗糙的手,“閉上眼睛。”
祁玉一時間有些無措,想抽回手,但是被抓住。
齊月的命令,祁玉下意識的聽隨。
齊月的大手溫暖又柔軟的大手,將他的手包裹。
“好好感受一下水流的力量,他們是有生命的,流動又自由,不要試圖抓住他們。”齊月耐心的解釋。
祁玉的身體彷彿置身於一簇又一簇的流水中,推動他向前,有祁玉沒有動,抵著水流,身體承受著極大的阻礙。
齊月感覺到祁玉似乎在抗拒水流,眼神疑惑,“不要和水流對抗,融入水流,順流而下。”
祁玉被河水淹死的恐懼還縈繞在心頭,對於周身流動的水流,祁玉真的很難克服這種對於死亡的恐懼。
祁玉還是無法化出水流。
齊月嘆了一口氣。
祁玉聽到這聲嘆息,小心翼翼的抬著眼眸,觀察齊月的臉色。
齊月卻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可能你不太瞭解水流的力量,我帶你去感受一下。”
祁玉一瞬間感覺被溫暖,以前做不好總是會被罵。
齊月帶著祁玉,到了上陽江旁。
兩岸群山環抱,山石陡峭,人在船上和螞蟻一樣渺小,兩人就這樣高高的俯視著周圍的一切。
寬廣的河流,看似平靜,水底下蘊含的卻是波濤洶湧的力量。
祁玉有些害怕的後退,卻碰到齊月的身體。
他害怕的回頭,眼裡流露出恐懼,抱著齊月的腿,不想撒手。
“別害怕,河水不會傷害你,也傷不到你。”齊月說著就抱著祁玉,跳進滾滾河水中。
洶湧的江水將兩人淹沒,祁玉閉緊呼吸,雙手在水中撲騰,想浮出水面,“救命……,救……”
“放輕鬆,你可以在水裡呼吸。”齊月安慰道。
祁玉慢慢的冷靜,調整心態,呼吸變的順暢,沒有擠壓肺部的無力感。
齊月抓住祁玉的手,“好好感受水流的力量。”
指尖劃過一絲又一絲的水流,快意又涼爽,祁玉可以感受到這力量,可一伸手,手中的水就流走。
祁玉有些失落。
“不要試圖抓住他們,融入他們,把自己想象成水流。”齊月彷彿和水流一樣靈活,在水裡游來游去,不費任何力氣。
他本來就是在流水中誕生出的靈智。
相反祁玉遊動的十分費力,雙手扒開水,往前使勁遊,沒一會就覺得吃力。
祁玉的身側游過來一條大魚, 一會跳出水面翻著肚皮,躍的高高的,一會又潛入水中,繞著兩人打轉。
祁玉可以感受到它很開心。
這魚調皮衝著祁玉吐口水,張大嘴,啊啊叫,還擺著尾巴,故意衝到祁玉面前,顯示他的魚尾。
彷彿在說祁玉沒有魚尾巴,遊的太笨拙。
祁玉看著這條從未見過的魚。
齊月摸了摸江豚的頭,"這是上陽特有的江豚,不過還是隻幼崽。”
“水裡生活著很多生靈,水是活的,你需要做的是引導,引導水流,引導河流的方向。”齊月繞著祁玉,柔軟的彷彿絲綢。
“放輕鬆,不要用蠻力遊動,順著水流遊……”齊月拉著祁玉引導著他。
這下祁玉終於感受到,這股力量是有秩序的。
很快一聲空靈的叫聲傳來,江豚聽到立馬回,遊了過去。
另外一隻大的江豚也出現,全身粉白色,在陽光下,卻印上了水面的波紋,有一種奇怪的美感。
祁玉看著他們母子相互依偎在一起,忽然之間想起,李二紅猙獰的面孔,“賠錢貨,討債鬼,你怎麼還不去死……”
祁玉有片刻色慌亂,甩開齊月的手……
江水也有一絲的波動翻騰,江豚被嚇到,躲在母親身旁。
“控制好情緒,你會影響到江水……"齊月讓江水平靜下來。
祁玉沉著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道歉,你是河神,河水都會歸你掌控,你不需要對任何人道歉。”齊月和祁玉到了下游,江水流速平緩不少。
江的拐彎處,長出了一大片的粉色植物,兩人彷彿置身在一片粉色的花海里。
它們長在崖壁上,漲潮的時候全部淹沒在水中,隨著河流搖擺,潮落時留在崖上,像是石頭上的裂紋。
這裡河水都變成了粉色,但只是錯覺。
祁玉好奇的飄過去,撫摸柔弱的枝條,“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