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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可不行,祁玉還在這裡,我走了他怎麼辦。”齊月一下子慌亂。
蒼靈疑惑的看著齊月,“他在這裡又沒有什麼危險?”
“可是……”齊月有些失態。
“我要去陪他。”齊月不顧蒼靈的阻攔,執意下潭水。
幽深的潭水可比齊月想象中的冰冷,一直到潭水最深處,齊月才發現被凍住的祁玉。
祁玉正困在十三年的記憶裡,一遍又一遍的經歷當初的痛苦。
“林賤狗,你怎麼還不去死……”李二紅猙獰的面孔,早已扭曲。
“祁玉……祁玉……”齊月喊了許久,祁玉一點反應都沒有。
“別喊了,他聽不見。”冬神被吵醒,語氣裡頗有些不滿。
齊月想抓住祁玉,剛伸手就是刺骨的冷,而祁玉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冰裡。
“你做了什麼?”齊月語氣中帶著急躁。
冬神卻像看見什麼好玩的一樣,“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你喜歡他嗎?”
齊月一時語塞,“我……”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齊月一時間有些氣憤,語氣都拔高。
“他被困住了。”冬神可一點都不著急,他在這裡這麼久,好無聊的。
齊月壓制心底的憤怒,“你為什要把他困在這裡?”
冬神連忙解釋,“不是我,是他自已困住了自已。”
齊月看著祁玉安靜的躺在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困住了自已嗎?”
冬神:“你想救他?”
齊月:“我要怎麼幫他?”
冬神用手撐著臉,“嗯……去他的回憶裡,把他帶出來。”
齊月緊緊的抱住祁玉,額頭相抵,一起被裹進冰裡。
一轉眼,齊月站在人群中,聽著周圍的歡呼聲,敲鑼打鼓的嘈雜聲,目光鎖定在不遠的祭臺上。
祁玉即使蓋著蓋頭,齊月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祁玉。
瘦小的身體,穿著極其不合適的衣服,在一群人中分外顯眼。
突然有人把祁玉推下祭臺,滾滾的江水淹沒了祁玉。
那小聲的呼喊,早就被歡呼聲淹沒,可齊月聽的十分清楚。
齊月心頭一緊,“祁玉……”
祁玉又一次失望的放棄掙扎,「你們為什麼都想讓我死?」
就在祁玉想要閉上雙眼,放棄時,一身霽藍色的齊月,彷彿一道光帶著希望闖進祁玉的生命。
齊月毫不費力的把祁玉拉了起來。
“你是誰?”祁玉覺得眼前的人熟悉,可他確定他沒見過這樣的人,光風霽月,不染塵埃,如果見過,他一定記得。
一雙平靜無波,憐愛眾生的眼眸,此時帶上了一絲焦急,“你不記得我了。”
祁玉搖搖頭。
祁玉又變回了那個謹小慎微,小心討好別人的模樣。
“祁玉,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齊月盯著祁玉的眼睛,在確定又在否認。
“我……不叫祁玉。”祁玉對著齊月道謝,“謝謝你救了我,我……”
祁玉在想怎麼感謝對方,可思來想去,他好像也沒什麼可以給對方的,“我請你吃山上的野果子吧。”
祁玉說的很小聲,可又怕對方拒絕,一直在觀察齊月的臉色。
齊月俯身說了句,“好……”
祁玉心裡有些開心,他第一次在別人臉上,沒有看到嫌惡,和排擠……
山上的一棵野梨樹下,祁玉抱著一堆果子朝齊月跑來,拿起一顆用衣服擦過之後,遞給齊月。
祁玉有些尷尬,害怕對方拒絕。
齊月沒有絲毫的嫌棄,咬了一口,什麼味道都沒有,這是在祁玉的記憶裡,他當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祁玉腮幫子鼓鼓的,一口接著一口,嫣紅的嘴唇,配上雪白的梨肉,嘴邊還殘留著汁水。
祁玉見對方看著自已,有些羞紅了臉,他已經餓了很久,總感覺胃裡空空,不管吃多少都沒有感到飽。
一時間也沒有顧及形象,尷尬的笑笑。
“給……”
祁玉摘了不少果子,堆在一起,像個小山丘。
“你很喜歡吃這果子嗎?”齊月十分自然的接過,祁玉遞過來的梨。
仔細端詳,這應該是祁玉記憶裡的東西,果子表面皺皺巴巴的,還有密密麻麻的黑點。
“很甜的,不過就是不好看。”祁玉見齊月沒吃,就試探性的問,“你是不喜歡吃嗎,我還知道其他果子,我可以……”
“不……我很喜歡……”齊月輕咬一口果肉,還是沒有任何味道,“確實很甜……”
祁玉的嘴角微微翹起,隨即就消失在齊月眼前。
“祁玉……”齊月伸手想抓住什麼,卻撲了個空,手裡什麼都沒有,彷彿剛才的事情都是齊月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