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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紅抱著瓜娃,心如死灰坐在神廟門口,攔住任何想進廟的人。
沈夢無奈搖頭,對李二紅的行為十分不理解,“你坐在這裡又要幹什麼?”
李二紅有氣無力,睜著一雙通紅的眼,“他沒有救回我的兒子,憑什麼受世人香火,憑什麼受人跪拜,他不配……”
沈夢反問,“他不配,難道你配?”
李二紅昂起脖子,“我至少比他配,我至少會保護自己的兒子,他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救……”
李二紅又把目光轉向要來拜河神的人。
“你們要拜,就拜我,等我成了神,我會救你們所有人……”李二紅語氣雖然虛弱,神情卻十分堅定,寸步不讓,只要有人想進廟,他就拿棍打人。
沈夢眼看李二紅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就快要被氣死,索性不管,「這一天天的都什麼事啊。」
“真是個瘋子,活該她兒子成了傻子。”
“偷香火錢的報應唄,現在還不知悔改……”
“傻兒子……”
李二紅聽到‘傻兒子’,就如同瘋魔一般,“你兒子才是傻子……,你們都是一群傻子……我兒子才不傻……”
李二紅拿著棍子亂舞,眾人退避……
祁玉只是冷眼看著,注視著一切,什麼都沒做。
“瘋子……”
“你們說,真正克親的不會是她吧……兩個丈夫都死了,兒子也是死的死,傻的傻……就她命最硬,什麼事都沒有……”
“那可說不準,我們可得離她遠點,免的剋死我們……”
“克親剋夫,死了才最好……”
沈夢聽不下去,“你們別說了……河神面前,吵鬧為大不敬……”
眾人還是在小聲曲曲。
“你……你們……”李二紅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倒在神廟門前。
瓜娃還是坐在地上,流著口水傻笑,“嘿嘿……”
沒人理會躺在地上的李二紅,熱鬧看的差不多,就都散了。
最後還是沈夢看不下去,又花錢請郎中來。
“急火攻心,鬱結於心,以後好好休息,避免大喜大悲……”郎中給了一副藥,“還有她有孕在身,長期這樣,容易流產……”
沈夢送走大夫之後,對著神像,“你不救救他們嗎?”
祁玉知道沈夢這話是對他說的,但是他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祁玉和齊月在月落河,尋找著那天的怨念,可月落河裡許許多多的怨念,每一縷都是一個死去的人。
祁玉從沒想過,這河裡會匯聚這麼多的怨念。
“夫子……,我們還要繼續找嗎?”祁玉想試試閻王給的辦法。
齊月閉上眼,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放棄,這河裡怨念太多,“魂魄丟失太久,找回來怕也無用。”
齊月隨後又把目光轉向祁玉,「這麼多的怨念都需要他一個人承受。」
齊月有些懊悔,沒有早點帶走祁玉,神域的三天,是凡間的三年,「三年時間,他是怎麼過的。」
齊月不敢想。
祁玉按照閻王的方法,在冥河中找了一縷殘魂,“就它吧……”
冥河充斥著哭喊聲,祁玉耳邊都是痛苦嚎叫。
凡人三魂七魄才算完整,這裡的魂魄大多殘缺,有不少無法投胎的靈魂,有的是犯了大錯,被閻王扔到冥河受罰,有的是本來就殘缺不堪。
冥河洗禮之後,殘缺的靈魂會相互組合,變成一個新的靈魂,重新入輪迴。
祁玉找了一縷天魂,瓜娃神情呆滯,剛好缺失天魂。
祁玉和齊月來到月落河神廟,李二紅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瓜娃痴痴傻傻的對著兩人笑嘻嘻。
祁玉將那縷殘魂和瓜娃的融合,在對方神智清晰前,立馬消失。
齊月一直在祁玉身旁,默默看著祁玉施法,如果祁玉無法獨自完成,齊月才會出手幫忙。
不過齊月很欣慰,祁玉獨自也能完成,他的擔心倒是多餘。
瓜娃清醒後,就用手指戳著李二紅的臉,“娘……親……”
瓜娃搖著李二紅的腦袋,林長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瓜娃半點痴傻都沒有。
林長原本是聽說李二紅暈倒之後,來看看這人死了沒有。
村裡人死了,可都是要花錢請他做法式,這樣還能撈一筆錢,雖說瓜娃不一定能拿出錢,但是他們家還有地。
瓜娃又成傻子,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就說收瓜娃為徒,還能博一個好名聲。
林長沒想到,瓜娃好像又不傻,算計落空,林長尤其氣憤,剛打算走,又想到別的……
“瓜娃……過來……”林長拿出一顆糖,在瓜娃眼前晃悠。
瓜娃見到吃的,自然走到林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