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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在門口“叮叮哐哐”地修門,這是他今天修的第三扇門了。他想提醒莫念知,其實二少爺的房間也是沒有鎖的。
對於莫念知突然的變化,他看在眼裡,並不打算跟莫念知起正面衝突。畢竟這二少爺死不死,什麼時候死,不是他能管的。
林長煜看著窗外發呆,莫念知覺得這個人病怏怏的好沒意思。她從床邊站起來,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指著屏風,對王管事說,“把這個屏風往外面挪一挪,把我的床搬上來,放這。”
“從今天開始,我就住這了。”
“不行!”王管事還沒回應,林長煜生硬的吐出兩個字。他想到莫念知剛剛對他做的事,臉居然有些發燙。他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再發生。誰知道和這個女人共處一室還會不會有更荒唐的事情發生。
“哼!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莫念知繞了一圈又回到林長煜的床前,“在你還沒有恢復健康之前,由不得你!”
“你!”林長煜剛剛是羞得臉紅,現在是氣得臉紅了,他堂堂林家二少爺,要聽一個痴傻女人的?
“別再你你你了,就這麼決定了。”莫念知轉頭對還在門口的王管事說:“還有!告訴那些貓貓狗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踏進這個房間半步!”
“不然,後果……哼哼……比剛剛那個小蛤蟆還要慘上一千倍。”
王管事已經把門修好,正來來回回地開關門,試試門完全修好了沒,“是……”
“呵!好大的口氣,難道我也不能進嗎?”一箇中氣十足的老婦人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王管理慌忙把本來正要關上的門趕緊開啟,弓背哈腰,“老太太。”
“嗯,”老太太回應了一聲,從門外走進了屋子,身旁二房夫人付瑤攙扶著她,後面跟著林長燁和林欣欣,還有一個肩挎醫藥箱的中年男人。
莫念知站在屏風旁邊,老太太?林老太太?她看著老太太發呆,原主也沒見過幾次林老太太,甚至林老太太都沒和她說過話。
“神經病!看什麼看?還不叫人!”林欣欣想起昨天莫念知出的洋相,沒好口氣對莫念知。
莫念知張了張嘴,“老太太。”
林老太太癟了癟嘴,還當莫念知是個智障,“別管她了,讓她自己一邊玩去,別在這裡礙事。”
屏風裡面的林長煜聽到外面的動靜,激動地喊了一聲“奶奶!”他可算是盼來親人了,人在生病脆弱的時候,最希望看到就是自己的親人,更何況剛剛莫念知還讓他受了不少委屈,他正愁怎麼把這個莫念知趕走。
剛進屋的一行人,聽到林長煜的聲音,也懶得管莫念知了,都徑直繞過莫念知,往林長煜的床邊走去。
聽到林長煜的聲音,老太太激動的,本來就不太利索的腿腳,快步走起來更顯吃力了。她被付瑤攙扶著坐到了林長煜的床邊,忍不住就哭泣了起來,“煜兒,煜兒,我聽李醫生說……說……你……”
大概是說他不行了吧,要不是剛剛莫念知及時救了林長煜,此刻說不定他們真的是來幫林長煜收屍的。
林長煜抬手幫老太太擦眼淚,“奶奶,你看我這不挺好的嗎?你不要哭。”
“你都昏迷一個多月了,你這不是迴光返照吧?”說完拉著林長煜的手,哭得更傷心了。
莫念知站在眾人的後面,聽到迴光返照幾個字忍不住笑出了聲。對比老太太的悲傷,她的笑聲顯得特別刺耳,林欣欣回過頭,“神經病,你出去!”
莫念知調整了一下表情,晃著腦袋,用唇語無聲的說了兩個字:“我不!”
林長煜聽到迴光返照幾個字也是無語,合著所有人都認為他要死了,“不是,奶奶,你不要哭了,我現在覺得挺好。”
付瑤見老太太哭得傷心,一邊自己擦著眼淚,一邊幫老太太擦眼淚,整個屋子沉浸在悲傷的氛圍裡,莫念知也也被感染再也笑不出來了,她默默地拿起紙巾遞到付瑤的手裡。
她看得出來,老太太是真心心疼林長煜的。
莫念知沒想到,林欣欣居然是哭得最兇的一個,已經哭到哽咽,泣不成聲了,“煜哥……哥……,嗚嗚嗚,你不要……嗚嗚嗚……”
林欣欣雖然刁蠻,對莫念知也很無理,可對林長煜好像也是真心的,莫念知遲疑了一下,碰了碰林欣欣的胳膊,還是把手裡的紙巾遞給了她。
“奶奶,要不……讓李醫生幫長煜看看?”林長燁的話終於把幾個人從悲傷的情緒往回拉了一點。
“好好好,”老太太收起哭泣的聲音,“小李啊,你快看看,你不是說昨天煜兒就已經……”
李醫生是林家的私人醫生,醫學博士,號稱精通中西醫。他走上前先是搭了會脈,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又從醫藥箱裡拿出聽診器放到林長煜的胸口。
過了一會,“這……”李醫生搖著頭,“老太太,我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現象,這……”
“如果這是真的,這隻能說是奇蹟吧。”李醫生又重新給林長煜把了會脈,“昨天還……怎麼今天脈象和心跳都平穩有力了?”
“二少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是怎麼清醒過來的?”李醫生越問越激動,明明昨天已經多器官衰竭要死的人了,怎麼突然就好起來了?
林長煜愣了愣,他回想起他醒來時的情景,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紅暈,“就是……這麼醒過來了,醒來……也沒發生什麼。”他總不可能告訴醫生,他是像白雪公主那樣被吻醒的吧?
“醫生,照你這麼說,我之前真的已經沒救了嗎?”林長煜覺得不可思議,但看到大家發自內心的傷心,看起來也不是假的。難道他真的馬上就要死了,被一個女人的吻給救活了?真荒唐!
他視線穿過圍著他的幾個人,看了一眼站在最後面的莫念知,莫念知正得意地向他擠眉弄眼。
李醫生搖著頭,“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二少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老太太聽著醫生和林長煜的對話,漸漸收起了悲傷,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她的寶貝孫子可能不會死了,她眼神透出希望的光,“對啊,煜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是沒有什麼力氣,但是腦子挺清醒的,也沒有以前那種全身疼痛、呼吸困難、胸悶的感覺了。”
“感覺輕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