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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怎麼來了?陳師姐呢?”
黃正將易自得迎入自已的待客間,囑咐自家的下人去泡上一壺好茶。
他沒想到易自得會在這時來找自已,身邊也沒跟著陳明慧師姐,各種方面都很意外。
易自得禮貌的入座後,則忍不住打量起黃正的這個小院。
作為福順商行的管事之子,他家雖依附著主家生活,算不上大戶人家,但也算是有一定資產,他這樣的嫡長子自然在珠光樓附近就有著獨屬自已的小院子。
而黃正的這個小院子則打造的很有風情。
院落方正,南北長,東西短,但正門卻對向東南。正南方種著一棵橘樹,西側則有著一片方正的小花圃和一顆作為點綴的小型假山石,而院落的東面視野開闊,正好能看見此時正燈火通明的珠光樓樓頂。
雖然只是個小院子,但看得出主人打理的很用心,易自得依稀記得自已曾看過一點風水學,這樣的院子求福求吉,遙望高樓欲登高,似乎是很有野心的佈局。
——這不是壞事,自已的這位黃師弟,不甘於平凡啊。
易自得聽到黃正的詢問,收回了發散的思維,笑了笑回答道:
“你師姐今日另有要事,我也不是手殘廢的病人了,自然能獨自來找你。”
隨後,易自得從挎包中,拿出一本書冊遞給黃正。
“我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想把這個給你。”
“這是……心意長春拳拳譜?”
黃正接過沒有封面的書冊順手翻了翻,立刻意識到了自已手中的書冊的珍貴度,吃驚的抬頭看向了易自得。
“是心意長春拳的手抄本,我寫的,還附加了一些我自已理解的批註,你可以當作參考,但是還是要有自已的理解。”
易自得解釋道,
“好幾個月前我就抄寫了這本書冊,當時……我也忘了是要做什麼了……但現在看來送給你剛好。”
“可是,大師兄,這是為何?為何要把這本拳譜交給我?”
黃正手捏緊了書冊,但表情和眼神都滿是驚疑。
拳譜拳冊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一個門派最重要的資產,關係到門派的立身之本,更何況這種有批註說明的詳盡版本。
就好比偷盜秘籍這種事,若告上武盟,最嚴重的是能讓武盟下達江湖追殺令的程度。
曾經就有過小偷偷盜了某個門派的秘籍,結果門派主告上武盟,下達了武盟追繳動員,又因為傳達口誤,將“江湖追殺令”說成了“江湖姦殺令”,結果讓還有龍陽之好的採花賊完成任務領了武盟紅花賞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
這個故事登載過一期武盟小報,黃正記得可清楚了。
如今自已這位大師兄不去準備晉升八品,好應對武盟的考核,卻在這麼一個時間點找上自已,還遞給自已這麼重要的拳譜,黃正難免心生各種猜測雜念,異常心虛。
易自得可沒想到黃正想的這麼複雜,只是解釋說:
“之前說過等過了武盟考核,讓師弟你正式入門。”
“但現在情況有變……我和你師姐可能要離開武山鎮了。”
“離開武山鎮?!大師兄,為什麼?!”
黃正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孫大夫那相遇,飛煌幫三兄弟找你麻煩,之後不是有個人找上了我們嗎?”
“你是說……那位自稱來自豫州玉玄遺派的袁星漢?”
“記得稱呼他為袁師兄,實際上他從豫州過來是因為……”
易自得將袁星漢和心意門的淵源,以及袁星漢邀請他和陳明慧去往玉玄遺派的事情都詳細的告之了黃正。
“雖然我還沒有決定,但萬一最後選擇了前往玉玄遺派……我想黃師弟你應該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
“如此,之前答應要帶你正式入門的約定就無法生效了。”
易自得指了指黃正手上的書冊,繼續說道:
“因此,我就想將這個我手抄批註的拳譜贈予你,算是一種補償了,也算是為武山鎮留下一份火種傳承。”
這就是易自得今日獨自前來的目的,他內心還沒決定怎麼和陳明慧說,但是總想著先做好做出離開選擇的準備。
白天他給了林何文交代,這個時候,自然也要給黃正這位準師弟交代。
至於嚴世清嚴捕頭和其他人,那等到正式做出決定,離開武山鎮之前再道別也來得及。
“大師兄,我覺得……這不妥。”
黃正倒是沒有辯駁易自得說自已不會跟著離開的說法,而是選擇勸解易自得留在武山鎮。
“大師兄,這袁星漢……袁師兄這一番說辭如此突然,誰能保證他說的是真的,如此湊巧……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而且就算他說的是真的……”
“俗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大師兄你和師姐過去玉玄遺派無非也就是當個地位高一點的弟子。”
“頭上那麼多長輩壓著,指不定那位陳師叔還會用什麼人情關係拿捏你們,挾恩圖報。”
“這樣的事情我在商行中走商可見的不少。”
黃正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說到底,去豫州,人生地不熟,地位再高也只是個聽人吩咐的弟子,留在武山鎮,師兄你必能透過武盟考核,成為心意門掌門,到時候入主武盟,整個武山鎮誰敢不聽大師兄你的?”
“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面對黃正的勸說說辭,易自得覺得黃正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又有哪些地方怪怪的。但他反正此時並不想去做出決定,於是擺了擺手讓黃正繞開這個話題,說道:
“師弟你說的我會考慮的,現在並未決定。但這不妨礙我前來給你指點武功,你有什麼武功難題與我說說?我儘量給你指點一二。”
“既然如此……”
見易自得避開了自已的勸說,黃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立刻就調整好了自已的態度,連忙拱手請教道:
“大師兄,我練習心意長春拳這許久,在對敵時,總覺得難以有一錘定音的招式。”
“雖然往往也能擊敗對手,但有時候總覺得缺乏效率。”
“不知道,師兄對抗正身館鄭長老所用的那一拳……是如何說法?”
“……你問《銃打拳》啊?這是我自創的,我現在就可以教你。”
易自得想了想,和林何文不同,黃正已經有了心意長春拳打底,不需要《坤拳》這種功夫來奠基,因此直接教他《銃打拳》問題不大,於是指了指院落中的空地,說道:
“我們去那給你演示……師弟,你有近距離看過火銃或者煙花爆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