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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鄒士傑那氣急敗壞的表情,易自得不由得想起地球人生記憶裡看過的一部電影。
那個電影中,自以為老謀深算高高在上的地主豪強,也是這樣因為局面超出自已掌控而露色厲內荏的本性。
那句被做出鬼畜表演的名臺詞“你他媽的張麻子,敢殺我的馬?!”此時正在易自得的腦海裡迴響著。
但過去那是看電影,自已是畫外人,可現在是現實中,自已將要親自面對這些讓人厭惡的嘴臉。
自已需要成長,也必須得成長。
易自得在心中給自已許下願望,然後面對鄒士傑的質問放肆的大笑起來。
“詭計?殺人?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殺人者恆殺之,上這個擂臺之前,開這個登天梯之前,難道我們雙方不都簽了生死狀嗎?!”
“你寡廉鮮恥,以大欺小,讓一個八品武者來對付我,還盡顯恐嚇殺意,那招式狠辣難道就不是殺我之局?!”
“怎麼?你能安排鄭巴來殺我,我反殺了他反而是我的罪過了?!”
“這天底下哪有隻能一方殺人,另一方不能還擊的道理!”
易自得一連串的話語彷彿連弩掃射懟的鄒士傑吹鬍子瞪眼,鄒士傑雖有心虛,但也只能胡攪蠻纏強行狡辯:
“胡說八道!我們正身館鄭長老只是相貌有差,他為人心善,照顧後輩,他分明只是想給你教訓讓你知難而退。”
“怎料你居然動用詭計偷襲暗算了鄭長老!實在是卑鄙無恥不當人子!”
“詭計?哈哈,有什麼詭計能讓我一拳就擊敗八品武者?”
“你若要這麼說,那我只能說自已面對八品強者,實在無法留手,只能全力出拳,不料正身館鄭長老空有八品威名,實則不堪一擊!”
易自得再次哈哈大笑,他高舉自已還散發著熱氣的右拳,轉著圈向周圍的群眾示意:
“各位,我曾經用了一拳就打倒了義馬王王三,現在也是用了這一拳打倒了正身館的鄭巴!”
易自得打倒王三的那一拳純屬巧合,但當時情況混亂,想來也沒人看清整個過程,因此易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為自已扯起虎皮。
“鄒老賊,你之前不是說我有能擊敗八品的能力嗎?現在我給你證明了,我是真的有啊!”
易自得咧開嘴,衝著鄒士傑大聲嘲諷道:
“說什麼詭計……鄒老賊,這一拳的功夫,你該不會看不懂吧!”
“那樣的話,正身館以拳聞名,你這館主可當的真差勁啊!”
“你——”
鄒士傑此時感覺自已有些騎虎難下,他意識到自已剛剛一時怒極說出的話語,用詞實在有些不妥。
他在樓上自然是沒看清易自得那一拳,但是他作為正身館的門面擔當,作為一名半步七品,他此時已經透過這事後的痕跡猜測到了易自得那一拳的奧妙。
但他不願意承認和相信易自得這麼年輕就能打出那樣一拳,他也不能就這麼承認自家八品武者就這麼不堪一擊,但若此時還一口咬定是易自得詭計,就又變成了正身館館主連一個九品武者後輩的功夫都看不明白的狀況。這也是對正身館以及對他個人威嚴的打擊。
“哼,不管如何,你當眾殺害鄭長老已是事實,這個死仇我們正身館記下了,我作為館主必須得為此討個說法!”
鄒士傑不接易自得的話,又把話題拉回了鄭巴身死的問題上。
鄭巴已敗是不可辯駁的事實,武盟利用登天梯打壓打殘心意門的計劃已經破產,作為損失最大的正身館必須得從別的方面找回自已的利益和話語權。
如此,利用鄭巴之死,公然宣佈正身館和心意門結下死仇,然後師出有名,可以光明正大的攻擊和吞下心意門。
鄒士傑心裡的這個打算,是他現在情急之下想到的最好選擇。
他一旁的嶽不凡和曹子通這會琢磨著也看出了鄒士傑的目的和打算,互相看了一眼,正準備開口說話。
“夠了,鄒館主,別鬧這麼大。”
這時,嚴世清縱身躍上擂臺,快步來到易自得身旁,陳明慧慢了一步,但也跟著來到易自得身邊,這下易自得便看起來不再是孤身一人。
“嚴捕頭,看在你們鎮武司縣尉大人的面子上,我敬你一分,可這是我們武盟內務,你們鎮武司也不能插手——”
鄒士傑黑著臉說道。
他決定把這件事咬死了,就算鎮武司的面子他也不打算給。
但嚴世清卻不讓他把話說完,
“鄒館主,我想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他兩步上前走到了鄭巴身邊,伸手一觸控,臉上便露出了笑意。
“……果然沒錯。”
“鄒館主,你誤會了,貴派的鄭長老雖然五官流血,面相恐怖!但他並沒有死啊。”
嚴世清拱手行禮,說道:
“鄭長老他僅僅是暈過去而已。”
“什麼?!他沒死?!”
鄒士傑大吃一驚,周圍圍觀的人群也再次譁然,那樣威勢的一拳,這鄭巴都五竅流血了,居然沒死。
“對,我沒看錯,鄭長老沒死。”
嚴世清樂呵呵的笑道,
“不光沒死,他受的傷還可以說微乎其微。”
話畢,嚴世清一掌拍下,落於鄭巴肩膀竅穴處,下一秒,似乎是為映照嚴世清的證詞,鄭巴忽然轉醒,俯下身跪坐著撐在地板上在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帶著眼淚,鼻涕還有口水,看起來雖然狼狽,卻也將臉上的血跡給清洗了不少,沒有那麼恐怖了。
“怎麼會……”
鄒士傑立刻從二樓跳下,用著提縱輕功滑翔落在鄭巴身邊,一把將鄭巴提起,然後一手按背,一手把住鄭巴手腕脈搏輸入內力探查。
這一探查讓他臉色一變,剋制不住的露出驚訝的表情。
“居然……真的沒事?!”
“這怎麼……”
鄒士傑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已該說什麼才好。
“師兄,你是怎麼做的?那樣的一拳……他都五官流血了,怎麼會沒事啊?”
陳明慧也抓住易自得的衣角小聲發問,現在的事情發生太多,她也有些糊塗。先不管自已師兄那一拳怎麼來的,就那一拳把人打到五官流血暈厥卻實際傷勢微乎其微這件事,實在讓她好奇極了。
那樣生死相搏的場面,她想自已怎樣也無法留手,還得到這樣的結果。
“沒那麼複雜的。”
易自得寵溺的摸了摸陳明慧的腦袋,笑著回答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我只是猜到指不定某個老東西要藉此發難,所以故意手下留情,沒打中而已。”
“那一拳擊打落點是鄭巴面前的一點,然後氣爆的衝擊將他隔空震暈了而已。”
“那些流血,恐怕也不過只是一些震傷的結果。”
易自得的話讓眾人覺得匪夷所思。
他說的倒簡單,但怎麼會有人在使用那樣巨大力量的同時,還擁有如此精準的控制能力,思考拳頭落地,並僅憑空氣震動的餘波去打暈對手?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易自得清楚自已這下可沒有虛構的成分。
在使用《六道破天》這招時,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創意功坊規則裡,對於“技”這一類別的武功商品所提供的完整體驗權是怎麼回事。
那像是自已身體被某種力量存在半接管,不僅展示瞭如何完美使用這一絕技的全過程細節和感悟,甚至還給易自得揭示了這一招打出去的結果和調整操控的權力。
這一拳,拳隨意至,心體相合,故而洞因示果,如窺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