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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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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嚴啟偉就把我送到我爸媽家裡。

老媽看著我兩手包紮成這樣,既心疼,又責備的說著我,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老爸卻是非常感謝,他能及時送我到醫院。

嚴啟偉依舊是那個說詞,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扎到的。兩老對他的話,倒是深信不疑。

於是,當天晚上,老媽就打電話給我婆婆,幫我請假,並說明了原因。

直到年底放假,我都要待在家裡,不能出去。辭職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擱置,等年後再說。

待家期間,嚴啟偉三天兩頭跑到我家來蹭飯。老爸顯得特別開心,拉著他不是下棋,就是一起看新聞,說自己退休的日子太無聊了,難得有一個可以陪他聊聊天,討論時事新聞的聊伴了。

老媽一臉欣慰的看向他們,轉頭對我說:“說來也奇怪,你爸很少這麼喜歡一個人。哎.......那會還覺得小羽不錯。可惜,他玩興太大。終究是辜負了你媽........哦,你婆婆的苦心。”

我看著老媽一臉感慨,兩鬢的黑髮,雖染了黑色。可是漸漸地,白髮再次零零散散的展露出來。不知不覺,老爸老媽這一年彷彿老了很多。也許是老來得子,老爸老媽從小就特別寵愛我。但是,他們總說我,像是來給他們報恩的,從小就聽話懂事。唯獨高中那次車禍,我第一次看到母親生氣,大哭。也是我懂事以來,她第一次打我。

也許,嚴啟偉也同我一樣,是來向他們報恩的吧。我想到了那天,在醫院裡,他說給他一點時間,他會處理好一切,離開林氏。他想要一個家,一個有我的,真正完完整整的家。

大年除夕的早上,似乎大家都起的很早。也許是處在老城區的緣故,一早上我就聽到隔壁鄰居阿婆的叫喊聲,小孩的嬉鬧聲,大家似乎都忙得不可開交。窗外的小鳥,不知道是喜鵲還是隔壁阿公養的鴿子,飛在我窗外的樹上,嘰嘰喳喳開心的叫著。

“老頭,我們一起去買個菜。”老媽難得吆喝著自己的大嗓門,叫老爸陪他一起去買菜。

“好!”此刻,老爸正樂呵呵吹著口哨,在陽臺上澆花。

“對了,小蕾。今天小偉過來吃飯嗎?”老爸一臉高興的在屋外叫著。

“我不知道啊!”我躲在自己溫暖的被窩裡,懶洋洋地回覆著他。

“你這孩子,怎麼都不問問。今天大年三十,我跟你媽多買點菜。你叫他過來一起吃。”老爸一臉催促著我起床,讓我打電話問嚴啟偉。

“知道啦,知道啦!”我把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裡,不耐煩地說著,依舊睡意朦朧,不想起床。

“你別吵她啦!讓她再睡會。大過年的,要讓她睡個飽,吃個盡興。不然明年,就有的苦吃了。”老媽急忙阻止老爸叫醒我,埋怨地說著。

“是是,我怎麼忘了。”老爸一拍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著。

“我們趕緊去菜市場。遲了,有些菜都要收攤了。大家都要回去過年的。”老媽急忙催著老爸穿鞋子。

“好,好,聽你的!”老爸一臉寵溺的看著老媽,笑著說道。

“嘖嘖嘖.......哎呦喂,老媽臉紅什麼呀!”我伸出頭,看著他倆恩愛的樣子,不自覺的發出聲音,調侃著他們。

“這麼大了,還不正經。我跟你爸出去了。要是餓了趕緊起來,鍋裡熱著你的早飯哈。”說完,她甜蜜的笑著,挽著老爸的手臂,兩人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不一會兒,一陣敲門聲響起。我非常不情願的,起身穿好外套,去開門。

不過,手上的白繃帶還沒拆。雖沒前幾天那麼痛,露出幾個手指。但是,碰到手背還是會發癢。我懶得用手開門,伸出自己一隻腳,用腳指頭靈活的開啟了門閘。然後用腳輕輕一踢,用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看著面前的嚴啟偉。

他看著我這樣,撲哧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我放下自己的腳,假裝生氣的說著。

他趕緊上來扶住我,哄著我說:“哪裡是笑你啦,我是覺得我家小蕾絲好可愛。”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才不信。”說完,我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想起自己還沒刷牙,就匆匆跑到廁所。他笑著看我跑開。

因為之前手不方便,老媽特意買了電動牙刷給我。這幾天,也是她幫我拿著電動牙刷。不過,今天手沒之前那樣。我就自己拿著了,沒想到,剛扣到按鈕,一震動,沒抓穩就掉到了地上。

這時,嚴啟偉在外面敲門,笑著說,要不要幫忙。我無奈地開啟門,他幫我拿著電動牙刷,擠出牙膏,細心地讓電動牙刷清潔著我每一顆牙齒。我吹了幾下口氣,感覺味道清新,卻依舊不滿意,艱難的拿起一個漱口水。

“很乾淨啦!”他看我一直擰不開,笑著從我手上拿走,放回到櫃子上。

“去吃飯吧!”他笑嘻嘻地推著我,去了餐桌,熟練的去廚房,拿出了老媽熱在鍋裡的早餐,是糯米飯跟鹹豆漿,是我的最愛。

“你吃了嗎?”我看著越發清瘦的嚴啟偉,關心的問著。

“吃了。你自己可以嗎?要我餵你嗎?”他一臉壞笑的看向我。

“好啊!”我一臉不客氣的說著。

吃完早飯,他就去收拾了廚房。我站在廚房外,調侃著他:“難怪我老爸這麼喜歡你,你都搶了他的活了。”

“沒辦法,你家的活我都幹完了。只能,跑這邊來了。”他笑盈盈的說著。

“什麼?”我驚訝地說著。

“我前幾天找了鐘點工,一起把你家大掃除了下。這樣,你回去的時候,也就不用打掃了。”

“謝謝你。”我撒嬌的說著,難怪昨天藍菲幫我去拿衣服的時候,說家裡賊乾淨。本來我還想讓她幫我收拾下呢。

他放好了最後一個洗乾淨的碗,走到我面前。我們鼻尖對著鼻尖,曖昧地跟我說:“那你要怎麼補償為夫呢?”說完,他親了下我額頭,緊緊抱著我。我也開心的擁抱著他,享受著此時此刻的甜蜜,讓我們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我總是那樣的容易滿足,捨不得拒絕他。

“要不,看下你小時候的照片。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嚴啟偉抱著我,好奇地說著。

“好啊!”我興奮地拉著他,去我的房間。

我從櫃子裡翻出了好多小時候的相簿,嚴啟偉就把它們拿出來,放到了書桌上。他一邊翻看著照片,一邊問我,這些是我什麼時候拍的。我邊說,他就邊笑。有時候說我的照片,笑起來很傻,有時候又說我的打扮好醜,氣的我差點揮手打他。後來一想,手打不了,就想用腳踹他。他倒是反應出奇的快,趕緊假裝跟我求饒,讓我放過他。

“咦,看來看去,怎麼都沒有你3歲之前的照片。”嚴啟偉看完所有的照片,隨口問著。

“對哦。”他不說,我還沒發現,又去櫃子裡找了下,只有這幾本,奇怪的說著:“是啊,我好像從來沒見過自己3歲之前的樣子。可能在我爸媽那吧!等會他們回來,我問下他們。”

“好。”他一臉深意的看向我,幫我把這些相簿整理好,放回到了櫃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爸老媽拎著一堆的菜回來。老爸一看到嚴啟偉,就眉開眼笑起來,親切地說著:“小偉過來了呀!今天大年三十,就在這裡吃飯。可不許跑別的地方去。”

“好嘞,叔叔你不說。我都會賴在這裡的。”嚴啟偉不要臉的表情,讓我覺得好欠揍。

“媽,我3歲之前的照片在哪裡?是在你那邊嗎?”

“當......”一個鍋蓋掉了下來,老媽嚇得直哆嗦起來。老爸趕緊撿起地上的鍋蓋,心疼地說著:“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有沒有嚇到?”

“沒.......”老媽突然臉色煞白地看著我,緊張地說道:“小蕾,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三歲前的照片在哪?”我以為老媽沒聽清楚,再一次大聲的說著。

這時,老爸也緊張的起來,試探著問我:“你要那些照片幹嘛?”

我疑惑的看向了他們,不解的問著:“你們怎麼啦?”嚴啟偉也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

“嗯.......小蕾啊,你3歲之前的照片........它.......它們.....”老媽結結巴巴地說著,像是在思考,不知道怎麼跟我說,又看向了老爸。

“哎呀,小蕾啊!你媽糊塗了,小時候那個相機啊,拍了很多。就是你媽不小心,拿去洗的時候,都曝光了。所以,照片都沒了。”老爸看著老媽緊張的樣子,趕緊解釋道。

“對......對.....都怪媽不小心。”老媽趕緊附和,自責的說著。

“爸,媽,不就是照片嗎? 我就隨口問問。沒了就沒了,你們別這樣。”我看著,老媽一下子傷心的樣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由的產生了疑問,不就是幾張照片嗎?沒了就沒了,有什麼關係?

“是啊,叔叔阿姨,剛我跟小蕾沒事,就翻出了她小時候的照片看看。就是沒看到那時候的小蕾,所以就問問。今天大年三十,一整天都要笑嘻嘻的。哦,我突然想起來,車上有一瓶酒忘記帶上來了。你看我這腦子。我現在就下去拿。”說完,嚴啟偉就一溜煙的跑下了樓。

瞬間,老媽不再說什麼,拉著老爸要洗菜,就推我去客廳,繼續看電視。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看著老爸老媽的背影,一時困惑,為什麼老爸老媽那麼緊張我問小時候的照片。

不一會兒,嚴啟偉就拿著幾瓶,我不懂,但是老爸十分喜歡的紅酒,還一臉誇讚的說他品味不錯。看著嚴啟偉一臉嘚瑟的樣子,我也只能給他一個大大的贊。岳父政策,這招不錯。

中午,老爸老媽先隨意弄了一桌飯菜,讓我們將就著吃。畢竟,年除夕,晚飯才是重頭戲。

吃完飯,嚴啟偉就熱情的讓倆老去休息,說自己來收拾。老爸也不客氣,拉著老媽說出去逛下。正好今天天氣好,他們可以去附近公園散步。

到了下午,老爸老媽一臉惆悵的回來,看到我們那刻,勉為其難的微笑了下,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你爸媽怎麼了?你要不要去問下?”嚴啟偉擔憂的問著我。

“估計是走累了吧!沒事,休息下就好了!”我隨意的說著,一心看著電視裡的港劇。

嚴啟偉看我這樣,也不再多問,陪著我聊劇情。

傍晚時分,老爸老媽可能休息好了,兩人一臉精神抖擻的從房裡出來,去準備年夜飯。

除夕夜,年夜飯,餐桌上擺滿美味佳餚,都是老爸老媽精心烹製而成,讓人看了垂涎三尺。

過年最溫暖的事,不就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著熱氣騰騰的年夜飯嗎?

這時,我歡快的舉起自己的酒杯,對著老爸老媽說:“爸,媽,我祝你們永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好,好。”老爸老媽異口同聲,臉上寫滿了喜悅。

嚴啟偉也同我一樣,祝福著老爸老媽。慢慢地,桌上的菜漸漸少了,一杯杯紅酒裝進了他們的肚子裡。我看著滿臉紅光的嚴啟偉,希望以後得每一年,我們一家人都可以這麼歡快。

酒足飯飽之後,老爸就拉著我們三人,去看春節聯歡晚會。他說這是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看的節目。

就這樣,我們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老爸靠在老媽身上,嚴啟偉靠在了我身上,靜靜地看著電視裡的春晚節目。

“真好,這種團團圓圓的感覺。”他輕聲在我耳邊說著。

“想睡就睡吧!”我看著嚴啟偉潮紅的臉,眼神開始迷離,他應該是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新年的時鐘敲響。倒計時3...2...1....新年快樂!

窗外,燃放的煙花像一朵朵五彩繽紛的鮮花,綻放在夜空中,把夜幕裝扮的格外耀眼。同時,鞭炮聲聲,響徹雲霄,歡樂開顏。

新的一年,終於真正的來臨了。

我跟嚴啟偉,相視而笑,他突然做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向我爸媽提出,希望一個月後,訂婚,並且三個月後結婚。

老爸老媽面面相覷,雖沒有反對,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開心。我原以為這段時間,老爸對嚴啟偉的喜歡足以讓他同意我們兩個結婚。沒想到,他跟老媽一致認為,我們相處時間不夠,需要多瞭解下對方,再做打算。

嚴啟偉雖然明白,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但看向我時,眼底彷彿透著一股失落,卻也無可奈何的接受。

這個春節,因為手傷,老媽不讓我出門,我過得十分無聊。

期間,嚴雪在醫院值班,嚴啟偉帶著我去換了手上的包紮。手上的傷,大致好的差不多了,很多都結痂了,就是偶爾會發癢。嚴雪叮囑我們,最近飲食要清淡,就怕我會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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