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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牛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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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宅內,李雲青等人走後,內堂走出了一個術士。

“這不是上門挑釁嗎?才月餘,一個階下之囚能一躍成為李鎮宏身邊的紅人,看來此人不簡單。”術士若有所思的說道。

“黃口小兒,不足為慮。事情如何了?”柳志問道。

“一切如預期進展。”術士恭敬的彙報道。

隨後二人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深夜,鄧宇從李雲青家中走出,悄悄來到一處深幽。

“閣下既然相約,為何躲在暗處。”鄧宇將頭微微往後,冷靜地朝暗處說道。話音未落,從暗處走出一個魁梧大漢,原來是柳宅裡的大漢。

“兄臺可知十二生肖門?”大漢開門見山問道。

“十二生肖門,不曾耳聞!你究竟是何人?!”鄧宇聞道,不禁警惕了起來。

“毋須緊張,在下亦為十二生肖門後人。”見鄧宇極為防備,大漢便自報起了家門。

原來,大統末年,十二生肖門以死護駕出宮,各自散落民間,大武門做為皇室近衛,因失了主子,也成了無主家魂,在南方被南北方朝廷追捕,後被柳志收留,故現成為柳家護衛。

聽到此處,鄧宇仍心有戒備,畢竟此人是柳志的爪牙,與雲青養父韓夜之死有莫大的關聯,而柳志也是差點要了李雲青命的人,一時半會不知此人究竟是敵是友。

“在下乃大武門後人牛乃平,流落南方,不忘父志,苦尋天子後人,一時寄柳門簷下。”見鄧宇不信任,大漢便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身世。

“堂堂十二生肖門,竟與奸人為夥,雲青養父是不是你害的?”鄧宇聽完牛乃平說完,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那位老人並不是我抓的,我只是負責看守,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兄臺朋友的養父。”原來牛乃平在牢中與鄧宇交手後便知他亦是十二生肖傳人,故在竹林送信將柳志為鹽案幕後黑手真相告知,奈何雲青等人並沒有相信,此次約鄧宇相見,就是要解釋清楚。誰知鄧宇還是不信,於是牛乃平便運動真氣,氣海頓時翻湧,身後魂像顯現,一頭青牛雙鼻噴氣蓄勢待發,瞬間向鄧宇頂過來。鄧宇也不示弱,執行氣海,猶如一頭白虎,與青牛對峙。兩股力量一時半會也分不出高下。興許是發力過猛,誰也不敢先收力,怕對方誤傷了自己。

“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收。”牛乃平說完雙方同時收了招。收招之後,鄧宇也自報姓名,兩個高手竟然產生了一絲惺惺相惜之情。

“你說柳志是鹽案主使,可有證據?”鄧宇問道。

“幾年來,我不肯為柳志做一些下三濫的事,一直得不到柳志的信任,許多事情我都沒有參與。我只負責保衛柳府的安全,最近我發現柳志與幾個神秘人走得很累,有一次他們在談鹽案,一個陌生人向柳志稟報,鹽使已死,死無對證。故,我猜測,後來聽到鹽案定與柳家有著莫大的關係。”牛乃平回憶道。

“雖說鹽案與柳家有關,可是目前並無任何證據,任何猜測都是徒勞。公子現在也是毫無頭緒。”鄧宇嘆息著說道。

“公子?為何鄧兄對李雲青那個毛頭小子如此恭敬?十二生肖門的先鋒軍伯都堂甘做一個隨從,難道……”牛乃平說道。

“人有千運,各隨天意。牛兄不也寄奸人籬下,憑什麼我就不能有少主?”鄧宇思索再三,還是不放心把雲青身世告知。

兩人各有不便,只能約定下次再見,各回各家。

鄧宇回到雲青,只見李雲青坐見門口許久,好像是在等人。

“公子深夜未眠,可是在等人?”鄧宇好奇問道。

“當然是等你啦。”雲青倒也直接。

“等……等我?”鄧宇聽罷更是驚愕了一下。

“那人說了什麼?”李雲青開門見山的問道。

“何人?公子所指何人。”鄧宇見雲青如此洞悉,更是驚訝。

“就是竹林那大漢。”雲青直截了當的發問。

“公子是如何知道我是與他相見的?”鄧宇有些佩服地反問雲青。

“那日竹林你二人交手後,已露惜之情,再說了,我看那位大漢也不是狡奸之人,你在洛州又無其他熟人,深夜外出,我便料定你是與他相見了。”雲青緩緩地說道。

本就無隱瞞之意的鄧宇,遂將與牛乃平相約之事一一稟告。

“又是十二生肖門?”李雲青心裡想著,為何自從牢獄風波後,所謂的十二生肖雨後春筍般的出現。這其中有什麼關聯,這邊城似乎醞釀著什麼大事。

陷入沉思的李雲青被一陣動靜驚醒,定睛一看原來是陳四才舒了口氣問道:“老陳,深夜不睡覺,在幹嘛?”

陳四也是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沒幹嘛,突然想起明早要燒飯沒柴火了,所以起身拾了點備著,少爺為何還未歇息?”

“就要了,辛苦你了。”說完李雲青和鄧宇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天午後,李雲青被王瑾年搖醒。

“雲青哥,今日天氣不錯,帶我去集市走走?”王瑾年調皮道。

“好,好吧。”睡眼惺忪的李雲青回道。

果然天氣晴朗,只是街道上的人,又比往日少了許多。

“小哥,還記得我嗎?”李雲青與王瑾年走到胭脂攤問小哥道。

“走走走,不認識。”攤販小哥十分不耐煩急躁地說道,似乎趕著收攤。

“這才未時小哥便要收攤了?”李雲青不解問道。

“有何不妥?俺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小哥沒好氣的回道。

說完邊收拾了起來,還一邊和旁邊的麵條攤販聊了起來,李雲青隱約聽到了“真理教”三字。

此時,李鎮宏將軍府的小卒來捎信,要李雲青速去將軍府,有事相商。

李雲青便匆匆帶著王瑾年來到李府。

“雲青兄弟,鹽案可有眉目?”李鎮宏問道。

李雲青有些慚愧作揖回道:“並無進展。”

李鎮宏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近來這洛城似乎有些怪異,鹽案發生後,接連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民間爆發了紅斑疫,疫情又好像在一夜之間消失,之後便出現一些教徒,到處傳播什麼真理教,百姓紛紛趨之若鶩,本帥暗中派人調查,說是此教的一個什麼大師治好了百姓的疫情。”

“在下也有些耳聞,只是有些蹊蹺,這疫情與真理教似乎有某種關聯。”李雲青話未說完王瑾年便在一旁隨口說道:“會不會有人下了藥傳播了疫情,之後假借傳教又以解藥收攏信徒?”

這話一說,李鎮宏與李雲青同時愣住了。

王瑾年見勢不秒便不敢再說了。

倒是李鎮宏率先打破沉默:“王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雲青兄弟,還煩勞查鹽案時,暗中調查這真理教背後是何許人也。”

此時,有個諸葛千匆匆來見,見李雲青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鎮宏見勢手一揚,話道:“但說無妨,雲青不是外人。”

諸葛千斜眼瞥了一下李雲青很不情願的才說道:“伙頭軍又來報,兵營糧餉告急,如今軍糧只能維持半月,請將軍上報朝廷,只怕遲了生變。”稟完,諸葛千退到一側。

聽完這訊息,李鎮宏面露難色:本帥早已八百里加急上稟朝廷,為何遲遲沒有音訊?恐怕又是柳南初這個小兒在從中作梗!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雖有輔佐之心的諸葛千也只能搖頭嘆息,沒了主意。

此時,將軍府外面人聲鼎沸,李鎮宏立即命人打探原由。

探子來報,原來有個術士打著天理教的名頭,正在放糧。一說到天理教探子便繪聲繪色的說起這個天理教主自稱觀音使主,受了觀音夢中點化,得一藥方來邊城醫治百歲受紅斑疫。如今又放糧賑民,真是活菩薩啊,說完面露虔誠。

李鎮宏身為邊城守將,見部下如此祟拜一個妖邪之人,便惱羞成怒地將來人喝退,並罰五十軍棍。

李雲青見狀十分意外,這是他第一次見李鎮宏如此憤怒。李鎮宏也發現李雲青和王瑾年在一旁似乎受了驚嚇,立即緩和一下情緒,說道:雲青兄弟莫慌,本帥杖責部下是為了肅嚴軍威,邊城之軍豈能由吹噓神鬼之人動搖了軍心?這天理教來歷不明,如此短的時間這有這麼多信眾,恐怕來者不善。雲青兄弟,還請幫忙調查這其中關係。

說完便以乏了,支退了李雲青。

待雲青與瑾年走後,諸葛千才納悶的問起:將軍為何如此信任這個毛頭小子?

李鎮宏嘆息道:這鹽案與天理教似乎都與柳府有關,如今只有這李雲青與柳志勢不兩立,由他出頭調查,至少能引開柳志的注意。再說了,這雲青兄弟,也不簡單當日在柳府見識過,膽識不凡!對了,告訴蘇平將軍,按計劃行事。退下吧。

說完,諸葛千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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