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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根深葉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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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與反恐車不遑多讓的巴博斯車門被開啟,柳曦晞催促著依舊駐足原地的溫紅梅:“走啊~”

看了一眼身後中間懸掛著國徽的高樓,溫紅梅的內心有了一絲動搖,可轉念想到女兒最後體無完膚的下場,眼神中又多出幾分堅毅來。

事情還沒有結束......

原住處一定會有警察盯梢,將溫紅梅送到一處酒店,劉曦晞便離開了。

人都有自我選擇的自由,她明白好言難勸想死的鬼的道理,所以就算對方是她的當事人,她也不會嘗試去改變對方的決定。

從這一點上看,她和某人當真存在著本質上的差別。

桑榆到家時,柳曦晞已經在了。

剛剛洗完澡的她從浴室走出來,穿著一件貌似是從他衣櫃中拿的灰色襯衫,溼漉漉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水珠順著髮絲滑落,滴落在地板上,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昨晚上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正兒八經打個招呼,等早上她醒過來時人已經走來,桌上留著早餐和一張求她幫忙的字條。

“十多年不見,你就住在這種破爛地方?”,像是來到自已家一般肆意,柳曦晞翹著腿坐到沙發上,灼灼的目光望向桑榆。

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損上這麼一句,於是在昨天打算找她之前,他就已經把眼前這所臨時住處收拾了一番,雖說破舊一些,但絕對是乾淨的。

“人呢?”,想到溫紅梅,桑榆避開話題,冷不丁問道。

“殺人去了吧~”,柳曦晞漫不經心的揶揄道:“現在警察盯她盯得緊,這次搞不好還真能抓個現行。”

“不是讓你看著她嗎?”,桑榆態度明顯變冷。

“看來那麼多年你還是沒有長進,記得老闆說過,私情太重就是你最大的毛病。”,對方道。

猛地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桑榆的聲音不由自主大了起來:“我們的職責是......”

不等他說完,就被對面的聲音明顯覆蓋住,劉曦晞果斷從沙發上站起,直指他的鼻子道:“工作守則第一條,不得干預人類的選擇!”

夜色正濃,夜幕深沉如墨,濃稠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這片黑暗。

從網咖裡走出來,少年的步伐有些踉蹌,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結束的遊戲世界。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香菸,他熟練地點燃,一邊吸著,一邊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煙霧繚繞中,身影漸行漸遠,快二十個小時沒睡覺的他腦袋有些昏沉,等整支菸抽完才感覺自已清醒了一些。

車水馬龍的喧囂似乎因馬路兩旁林蔭成蔽的大樹而與眼前這條人形小道形成了某種隔絕,菸蒂被隨手扔進了一旁的草叢,肆無忌憚。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黑夜中,少年忽而察覺到身後傳來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一直注視著自已。

“誰?”,他緊張地轉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是自已多心了?

再一晃眼的功夫,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輛環衛車,環衛大媽腳步蹣跚推車向前。

環衛工人麼,滿大街都是,沒有人會去特別在意,就算看見也不會放在心上。

加快步伐向前走著,少年很快就趕到了環衛車的前面。就在這時,從環衛車的塑膠箱裡摸出一支空酒瓶的溫紅梅悄然向他逼近,一步之遙,二話不說朝著對方砸去。

還沒等少年反應過來,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酒瓶結結實實地砸中少年的後腦勺。

這一擊力量極大,以至於酒瓶瞬間破碎開來,玻璃碎片四處飛濺,與此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少年的傷口流淌而下......

到底是男孩子,又比小姑娘們大一些,所以一擊下去竟並未能如願的倒地昏厥。

痛感傳來,少年渾身一個激靈,瞬間酒醒了大半。立刻轉過身,就見一位穿著環衛工制服的大媽,正一臉惡狠狠的模樣站在自已身後,手裡還拿著碎了一大半的酒瓶,再伸手一摸後腦,更是摸出滿手的血來。

人沒暈,是溫紅梅沒有想到的。她也沒愣著,舉起手中剩餘的酒瓶碎片就朝對方衝了過去。

也許是對方決絕的目光太過凶神惡煞,以至於少年都忘了對面只是一位瘦骨嶙峋的大媽,下意識就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潛意識告訴他,得去人多的地方,於是悶頭朝馬路衝去......

早在溫紅梅出警局時,刑警隊就已經派人一直跟著她。儘管中間被那個叫柳曦晞的律師識破甩掉過,後來他們卻還是透過龐大的城市監控系統重新鎖定了嫌疑人。

所以當溫紅梅再次出手時,就在馬路對面盯梢的陳威他們立刻下車趕了過去,然而等他們將當街傷人的溫紅梅制住時,那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已經衝到了來往車輛頻繁的機動車道上。

這時,一輛貨車迎面而來......

來不及阻攔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場慘絕人寰的車禍在眼前上演。

面對毫無徵兆地出現的行人,大貨車司機完全措手不及,千鈞一髮之際,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開行人,但由於事發太過突然且距離太近,貨車因避讓竟然衝到了對面的行駛道上,一連三四輛小轎車直接就撞上去了!

剎那間,這幾輛正常行駛的小轎車平白被與這輛龐然大物狠狠相撞,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後,車輛零件四處飛濺,伴隨著緊急剎車聲,玻璃破碎聲、金屬摩擦聲,多種聲音交雜一起,響徹雲霄。

頓時整個場面陷入一片混亂和恐慌之中,街道亂成一團,所有人心悸之餘,頭皮都麻了。

街道上空,某座不知名的高聳入雲的大廈頂層,一男一女並肩而立,正靜靜地睨眼旁觀著一切,俯瞰著整座城市的燈火輝煌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男子身材高挑,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銳利;女子身姿婀娜,長髮隨風飛舞,美麗動人卻又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二人沉浸於如墨般的夜色之中,宛如黑夜中的幽靈,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狂風呼嘯著吹過他們的身體,掀起凌亂的髮絲,約莫升出一股高處不勝寒的味道。

沉默的僵局,在車禍的發生後被打破。

“瞧~”,冷風中,女人說話的聲音也同樣不帶溫度:“你說這算不算是因你而變的因果?”

“老闆也說過,該來的總會來。”,男人深沉的眼眸中帶著平淡:“就算沒有溫紅梅這個因,今天這條街也註定會發生這起車禍。”

女人忽而失笑:“這話可不像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倒是比以前想得開了。”

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

沉著接起的瞬間,電話那頭傳來陳威著急的聲音:“桑榆,南大街發生連環車禍,要求緊急支援......”

“緊急支援?”,男人的聲音依舊平淡:“再大的車禍,那也是交警隊支援,跟我們刑警隊有什麼關係?”

“誒呀!”,聽情緒,對方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就差罵人了:“交警在一輛沒人的私家車後備箱裡面發現了一具屍體,溫紅梅被現場逮捕還得送回局裡做筆錄,車禍發生我就在現場,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先來......”

等這頭男人的手機剛結束通話,身旁的女人已經指著樓下一輛普通人肉眼根本看不清的紅色老舊桑塔納道:“就那輛,是個男屍。”

說罷還不忘調侃一句:“這下你們今晚有的忙了~”

當調侃成為既定事實,桑榆冷漠的臉上終於展露出一絲陰霾,瞥了對方一眼,他道:“是啊,我是挺忙的,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這些人就都交給你了,大律師。”

說完便從樓上後退著倒了下去,果決的奔赴現場,上升的氣流包裹住急速下墜的他,衣衫被吹得砰砰作響。

頂樓寒風中,不出意外聽見柳曦晞大聲的咒罵:“王八蛋!這可是你的區,憑什麼要老孃管啊,買賣可不是你這麼做的......!”

夜色暗湧的小巷中,知道自已闖下大禍的少年正在飛速奔跑著,甚至顧不及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先是有人要殺他,後來......後來他就闖入機動車道了,好大的車禍,這根本不是一個父母不管,輟學在家的他承擔的起的,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一條陳舊的老街後巷,這裡一般沒什麼人經過,因為以前經常會和朋友們在這裡問年紀比他們小一點的孩子要點上網用的零花錢,所以對這邊路況比較熟悉。

當然在他看來,這條巷子也十分得隱蔽。

不僅沒有監控,小巷盡頭是個被堵死的橋洞,橋洞裡雖然一片漆黑,卻有著正好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空間,而且裡面還安置著他們以前在這裡逗留打牌時用的偷來的桌椅。

躲入其中,少年就像一整個沒入黑暗,沒了行蹤。

拿起手機,一段音樂過後,電話那頭被打通,橋洞裡響起回聲。

“喂,阿簡,是我,我被人打了,現在在老地方,你過來幫我一把......一個上了年紀的女瘋子......別問那麼多了,真他媽晦氣,記得帶錢,買藥。”

電話被結束通話,略潮溼的橋洞寂靜一片,只能聽見嗚咽而過的風和不知哪個角落裡傳來水滴滴落的聲音,“滴答”,“滴答”......,既緩慢又平穩。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手機燈光亮起,又熄滅,才過了僅僅一分鐘,於是那些滴答聲落在少年的耳朵裡,便聽得他越發焦躁。

忽然,在風聲和水滴聲組合而成的單調節奏下,好似多出一種聲音來。

“噠~”,“噠~”,“噠~”......

一點一點,由遠及近,由輕到重,宛如地獄深處的魔鬼在向自已不斷靠近,黑暗中人的感官尤其容易被放大,精神緊繃的少年已經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什麼聲音,只覺得毛骨悚然。

不多時,橋洞前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比極夜要黑,比冷風更寒。

下一刻幽幽的聲音響起,空靈且泛著詭異:“徐成嘉,記生丙戌年閏七月初四,記死辛卯年八月十二,記過三十二條,添甲辰年四月二十四子初時,害人逃命。罰,魂罪,刀山地獄三百年。我居幽冥,上尊法旨,現積滿三地獄,數罪併罰,奉陰司帝令律,判七魄離魂,各投畜道蟲胎三萬次。吾君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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