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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題外話之,第四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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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過冉冉春意,略有矛盾,無聊麻木苦悶的日子,迎來了略微煩躁和引人追溯回憶的夏季。我心想在此之前,或許還對這個假期抱有期望,或許不一樣呢…或許此前種種,此後不必如此。可還是一樣,該變的都變了。

我變了,我變了嗎?我沒變嗎?我還是我嗎?沒有膽怯的,完整的,追尋和堅守自我的我。

我想,我不會知道答案的。

因為答案往往就代表著沉痛的代價,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時而勇敢,時而膽怯,時而心生懦弱,畏縮無比。時而奸詐狡猾,時而又像個潑婦一樣破口大罵,時而道德綁架。往往千變萬化,摸不著頭腦,尋不到規律。我想自萬物初始,這種悲劇應該是註定的……

我漸漸的已經沒有信心和力氣,去堅守初心這件事情,因為世事無常,命運捉弄人的結果總往往會讓我覺得自已看起來像個跳樑小醜。我還是贏了,卻又輸了。贏在從始至終都沒放棄過自我思想,輸在一敗塗地,又輸在事在人為。輸在封建禮教,也輸在,涼薄的人世情懷中。

我偶爾會想,我是自由的。

現在想來,倒不自覺的誘人發笑,我是自由的嗎?困宥在這方天地裡,這小小的,壓抑的,令人窒息的墳墓裡————叫家的地方。

或許我的靈魂是自由的,偶爾我會允許它隨著風飄向更遠的遠方,或許我的靈魂不是自由的,被人所控制,被人所調配,沒有資格自已支配,他說沒有,就是必須沒有。

我允許我的靈魂和我高度統一,我允許我的靈魂熱烈而自由,我允許我的靈魂在這塵世俗流中顯得格格不入。我是孤立無援的,也是獨一無二的。我知道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我了。

雖然沒有絕對的自主支配的權利,但還是要在被磋磨意志的情況下保留對自由的渴望,這是遺世而獨立靈魂的天性。

我往往又會想,自已是個不太可觀的人。

破碎的童年,縫縫補補中,僥倖的覺得自已是幸運的,可是一次次的鬥爭,磨滅掉的那些生命力,消耗掉的靈魂猶且不能再生。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若我違背類似於信仰的堅持,就會和我的靈魂發生極大的衝突和矛盾,自然會在身體和心理上消耗我。

人不可能和心之所向背道而馳。我生活在束縛裡,被困死在枷鎖中,嚮往的自主自由,不過就是一碗泛著苦味的漆黑濃稠的毒藥。

從心底上來講,我該是十分鄙夷那個李家小子的。儘管我們是如此的相似,他擁有淡薄的愛,過得也是被束縛而毫不被人在意的人生。還好,這只是題外話。他何嘗比我幸運?又何嘗比我不幸……

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該承擔誰的苦難,也沒有一個人生下來,就是為了製造苦難。自大狂的苦難不是我製造的,卻由於我的存在,而怪罪到我的身上。

多諷刺啊……

就好像無良老闆壓榨員工,卻不追求質量和效率,只是想看著員工坐在工位上被壓榨,痛苦煎熬的模樣。

雖然是一個既定事實,在很多人不願意承認的情況下,這種情況也大多發生於原生家庭。家長壓迫孩子,就像老闆壓榨員工。很多時候,這個世上並不是世人想象和歌頌的那麼美好,不過是充斥著苦難,不公,不講道理的一個渾濁而可笑的屠宰場罷了。在這個可笑的屠宰場裡,有人為刀俎,有人為魚肉,有人為騾馬,有人為瘟狗。

在原生家庭這個\"屠宰場”中,有人是判官,有人則是劊子手,而總有一個倒黴蛋,會是那個死刑犯,被當眾斬首。

如果說每次靈魂的消耗都是一次死亡,哀莫大於心死,也莫過如此了。

我可能已經死了成千上百次。在每一次的午夜夢迴,在每個漆黑寂靜的凌晨,我想,該結束了,就好像預言一定會成真,而前兆……

大概躲不過今年的夏,也熬不過去年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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