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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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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沐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南戚認真的看著女孩,威嚴冷肅,彷彿多麼荒唐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一字未語,他的高傲可不允許他回答。

“哈哈哈,喜歡,你喜歡這副軀殼?還是你喜歡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洛沐沐的神情從沒心沒肺的笑顏慢慢陰沉了下來,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只剩了深淵般的怒意。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尊,還有什麼身份是他接受不了的呢,可南戚簡短几個字,洛沐沐聽起來卻像是一部極其滑稽的戲本,女孩雙手撐地,仰天長笑,“不知道?喜歡不是一種很熾烈的情感嗎?你這個樣子,又是說給誰聽呢?”

聽到洛沐沐的質問,南戚瞬間啞在了原地,他從未動過情,喜歡是一種什麼樣感覺,該如何去表達,他沒想過,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世人都只在意天尊的一句承諾,不需要其他多餘的表達……

洛沐沐自顧的說了起來,“凡人的心動情愛確實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說實話,我挺想和你一起體驗一番,可惜我們緣分似乎不夠,這世間不夠格,我不會屬於你。”

南戚正欲說些什麼,洛沐沐的話卻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炙熱,“更何況,這才認識多久,你覺得我會信你嗎?”洛沐沐變本加厲的盯死他,緩緩而道:“我可沒有情根。”

遇見彼此的時間明明是一樣的,洛沐沐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所以她不相信眼前之人會真的喜歡自己。更何況,洛沐沐見過了無數世人的執念,這樣的情節在那些心境中一文不值,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了,或者說,她太缺乏安全感了,是一種寧願錯過,也絕不將就的心境。

南戚一直被洛沐沐的話牽著鼻子走,從未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看到洛沐沐的態度,南戚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哪怕天性涼薄,也會擁有良知,何況她有七情六慾,他親眼所見,除非一切都是她演的。

剛剛的衝擊之下,洛沐沐的情緒波動有些大,那股靈力不可控的流露了出來,正為她治癒著心情,南戚離她很近,她身上的靈力竟然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南戚的身體裡,洛沐沐看到這裡有些驚慌,逃避性的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我不否認,我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絡,不過我此行的目的不是你。”

那喜怒無常,性情極不穩定的天尊,此時此刻卻成了一隻毫無脾氣的木偶,南戚回味著屬於自己內心的悸動,不過也就那麼一瞬,絞心的痛楚蕩然無存,看著那絲靈力突然會心一笑。

洛沐沐說了這麼多,可不管南戚聽進去了多少。

“昨晚發生了什麼?你不會就這樣不管不顧了吧。”他還是想要賭一把,至少現在,先留住她。

洛沐沐有些詫異,想不到他就這樣岔開了話題,“你答應下來的事情,與我有關係嗎?”

“這麼快就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太不仗義了吧!”

陰陽怪氣,那我可太擅長了,“那天尊覺得,我該如何?提著辛盈盈的靈魂來見你嗎?”

“辦法不錯。”南戚說得很淡,洛沐沐聽到了。

“……”

洛沐沐有些無語,不過很快舒展開了眉,朝他伸出了手,“幫忙壓個禁制,不過分吧。”

南戚看了看洛沐沐,眼前的女孩追著他的目光,雙眸炯炯有神,整個人滿面春風,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他的思緒。

又是這個眼神,南戚注視著她的眼睛,內心深處又生出一場悲楚,隨之而來的是內心深處的澎湃洶湧,壓抑感迫使著他逃離她的目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窒息感快要將他吞噬之前,南戚快速把目光轉向了手腕上的禁制,若有所思,“我們來做個約定,在我幫你壓制住它的時間裡,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他是怕是我揹著他幹什麼壞事?洛沐沐有些疑惑,“約定?說的那麼好聽,這明明是場交易吧。”

“好,我當你同意了。”

“?你!……哼!”洛沐沐一驚,放大瞳孔瞪向南戚,在看到南戚那若無其事的神情後,妥協中帶著些許氣憤,快速把頭低沉到了一邊,我什麼時候說我同意了?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南戚盯著禁制,手那麼一抹,紫色的印記便慢慢淡了去,就那麼一刻,南戚感受到了女孩手腕處那微弱的脈搏,每一次跳動,都摻雜了女孩清寒的體溫,似乎在引誘著他去牢牢地握住。

南戚收回了手,有些亂了心,難道是之前沒在意,為何突然之間感受到了這種微妙,好再南戚很清楚,洛沐沐對他有很強的戒備心,所以,還是得慢慢來。

洛沐沐疏通著全身的靈力,是久違的舒心,女孩眼神兇狠了些,瞬間起了身,南戚猜到了她的意圖,第一反應還是抓住洛沐沐的手。

女孩細小的手腕軟軟的,不屬於正常人的體溫,而是一如既往的冰涼,洛沐沐注意到了南戚的動作,有些煩心的瞪了他一眼,待南戚反應過來時,手心只剩了一縷清風。

此刻,南戚終於才意識到,他根本沒有能力留住她,若不是那個禁制,她甚至不會陪他這麼長時間。

洛沐沐就像是那隨風而來的蝶,瑰麗無比,卻又脆弱敏感,自己有幸能讓她稍作停留,靈蝶帶他入夢,幻境精美絕倫,讓他有了依戀,可正是這一片刻的停留,他卻盲生了錯覺,很想要留住,與夢長存,他伸手了,夢碎了,也驚醒了本就不安的蝶。

晟悟殿

風驚落花雨,桌案前的南途一如既往,單手撫著琴,輕閉著眼,彷彿在等什麼人。

殿堂內一瞬間的威壓,驚落了院中一地的落花,南途睜開了眼,抬頭間,洛沐沐一臉敵意的站在了他面前。

“你到底是誰?”

面對女孩的質問,南途面色沒了固有的從容,全身上下卻依舊溫柔得不像話,靜默半刻,緩緩開了口,“待神主下定決心離開南陽,禁制自然而然就解了。”

好一個神主,凡鏡有天,有世,有仙,卻無人敢稱神,瀛陽界,赤水地,城中境,洛神主。他稱自己為神主,看來眼前之人,竟是舊人。

南途知道洛沐沐的身份,也知曉她來此的目的。

洛沐沐半信半疑,江家入了極荒,建立瀛陽界,更族名為夢江閣,世代守護著洛水,既然喚了神主,量他也不敢越矩,他敢這麼對他的神主,想必正如童鹿兒所說,定有他的道理。

洛沐沐看了一眼南途,特意朝他走近了些,“你的神主今日跪了你,怎麼辦,大不敬吶!南途,你要倒大黴了。”洛沐沐說得很平緩,轉身消失在了大殿內。

洛沐沐走遠了,殿內的威壓才消散了些,南途眼神有了絲鬆懈,一瞬間竟徒手撐在了桌案上,鮮血從鼻腔和嘴角流出,染紅了雪色蠶絲冰弦,南途掙扎著保持清醒,快速運轉了靈力平息著威壓帶來的傷害。

南途好歹也是南陽界的三大尊上之一,在南陽界初建時,南戚的靈力就已經達到了九階,而墜玉仙尊也在七階,南途雖從未出過手,可他畢竟是江家人,他的靈力只會是更加恐怖的存在,可這凡境接近滿階的靈力,在絕對的神壓面前卻是一羽鴻毛,毫無可比性。

殊熙殿內,南戚立於閣樓,懷揣著不安的心,靜默良久,雖說清楚洛沐沐不至於欺騙自己,可直到小小的身影入了他的視線,南戚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洛沐沐起初有些糾結,冥界盯上了她,原本打算儘快離開南陽的,況且按南途的說詞,離開了南陽,自己的禁制也就解了,可是思前想後,怎麼說也算是和南戚有了約定,更何況她還沒弄清楚織瀧的下落,離開了又該何去何從?

猶豫再三,洛沐沐換了個相對自在的心情,還是回到了殊熙殿,女孩神采飛揚,進了殿門後,搖頭晃腦的在雪白色鵝卵石鋪砌起的小路上蹦噠著,閣樓與路面隔了四五階臺階,女孩提起裙襬,興高采烈的步入臺階,順勢的抬頭,正好對視上了一雙極其冷漠的眼神。

看到南戚直崩崩的站在護欄旁,凜若冰霜的俯視著自己,洛沐沐的臉色壓了下來,她顯然有些奇怪,這是又惹到他了?洛沐沐不解著,小心翼翼的上了閣樓,雙手離了裙裳,乖乖在他身旁站好。

南戚眼神若有若無的注視著她,沒了其他的動作,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洛沐沐眨了眨眼,偷偷的觀察著南戚的神色,試探性橫著移了兩步,沒有反應?這傢伙喜怒無常的,我還是直接開溜吧!

看到洛沐沐轉過身,像只兔子一樣快速朝房間跑了去,南戚面色有了一絲溫度,不過片刻之後便陰沉回了臉,緩緩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自從南戚被洛沐沐懟得啞口無言之後,南戚的話明顯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些複雜又多變的神情。

次日清晨,洛沐沐難得的一次自然醒,她的睡夢終於不再是消化某個人的執念,腦海中也沒有出現那些不屬於她的畫面。

洛沐沐睜開了眼,心滿意足的起了身,這才發現南戚跟個幽靈一樣坐在房間裡,雙眸無神的朝窗外望去,洛沐沐皺起眉來,他怎麼又在這裡!

可能是睡得太沉,洛沐沐之前竟對南戚的存在沒有絲毫察覺。“你有毛病?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南戚回了神,瞧了眼睡眼惺忪的女孩,沒有字句反駁,瞬間消失在了房間裡。

“莫名其妙!”女孩有些氣憤,洛沐沐有很強的領地意識,南戚這樣在自己的房間裡神出鬼沒,讓女孩很沒有安全感,洛沐沐越想越氣,最終幻出了一串紅繩系起來的小鈴鐺,栓在門窗上後隱去蹤跡,這才心安的出了房間。

閣樓之中,南戚沏了壺好茶,端坐於桌案前,洛沐沐大搖大擺的走到他面前坐下,順勢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南戚一言未發,洛沐沐很快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從昨晚到現在一言未發,難道我昨日的話說重了,打擊到了他?洛沐沐百思不得其解,雙手拾起喝過一半的茶杯往唇邊送去,誰知南戚二話不說一把搶過洛沐沐的杯子,一氣呵成將茶水倒了個乾淨,“喝半杯夠了,女孩子還是不要喝太多的茶,太涼了。”

洛沐沐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被南戚的動作嚇了一跳,好不容易舒展開的眉眼再次擰作一團,“我體寒這是天生的,幹外物何事啊?多管閒事。”

“你還有六天時間。”

“嘁!”洛沐沐聽此滿臉的不屑,快速整理了思緒,她有倩兒的記憶,知道了她們帶走童鹿兒靈魂的目的,胸有成竹的說道,“奕恆閣東郢,你認識人嗎?”

東郢!那個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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