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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氣溫驟降，葉歡躺在沙發上蓋著薄被還被凍醒了。
廚房已經被收拾乾淨，周念九點給她發訊息，看來今晚家裡就她一個人了。
過了十二點，電費比較便宜，葉歡拿出髒衣服放在洗衣機，又把屋裡拖一遍，她總愛在深夜幹這種事。
睡的太久，這會兒精神氣十足，葉歡找部電影躺在床上，還沒看一半就睡著了。
早上又被樓上小孩兒吵醒，開啟手機看才八點鐘，他們難道不知道睡的時間越長才能長的越高嗎？
她去廚房把昨天剩的菜從冰箱裡拿出來熱一遍，早飯，午飯一起吃，最近接了幾個工作範圍內的翻譯，葉歡正好拿來練練手，順便積累經驗，下午提前做一點，把進度拉快。
昨天的電影還是沒看完，手機來電，打斷了她的觀影。
是陌生號碼。
“是葉歡嗎？我是楊新。”
竟然是楊新，葉歡忙不迭說是。
“晚上有沒有空，方便出來吃個飯嗎？我想著等總公司的培訓結束你也該來協助朱琳做些專案了，這次赴局的都是一些常打交道的領導，來熟悉下吧。”
“好的。”
“你家在哪？我讓司機去接你。”
葉歡說了具體地址。
“六點鐘司機在你們小區門口等你。”
“好的。”
楊新在電話裡說“重要場合，注意下穿著打扮”。葉歡開啟櫃子看了自已能穿出去的衣服，嗯，幾乎沒有。
她又跑到附近商場買了一套內搭和大衣，順帶買了一雙稍微有點跟的小皮鞋。
周念不在家，她也不會化妝，逛了一圈專櫃也不知道買什麼。
時間不早了，再磨蹭就來不及了。
葉歡厚著臉皮問店員，說：“請問你們能幫忙化妝嗎？我晚上有一個重要的飯局。”
“可以的，我們還可以幫忙弄頭髮，請問有這個需求嗎？”
“我不太懂這些，要不先化妝看看呢？”
之前與沈知奕談戀愛，也都是室友幫她化了幾次妝，她自已是完全沒有實踐經驗。
葉歡聽話的閉上眼睛，但她仍然不放心，“拜託儘量往適合我的風格化，謝謝。”
“您放心，您的面板狀態還有五官條件都很好，我們也只是錦上添花。”
她正在塗口紅，葉歡也不好跟她互相吹捧。
“好了，您看看滿意嗎？”
果然是錦上添花，兩腮有點微紅，葉歡不知道這是自已害羞的顏色還是化妝的效果。
“真好看。”說完她又解釋：“啊，我是說妝真好看，哈哈。”
“我塗的這個口紅能幫我包起來嗎？”她喜歡這種看起來暖暖的顏色。
回到家已經快5點了，葉歡換上衣服，又整理了頭髮，大衣穿起來其實有點冷，但是美啊。
她提前10分鐘到門口，司機很準時，葉歡坐在後座，車內的溫度暫時緩解了她的寒冷。
進了門，葉歡打電話給楊新，她又報上房間的名字，服務員直接帶她往樓上走。
走廊裡瀰漫著清新淡雅的味道，葉歡忐忑著心跟著服務員。她本以為是杯盤狼藉的嬉笑應酬，沒想到會是這麼雅緻的一處。
從樓梯開始就是地毯，包廂門推開，到屋子裡腳感更是舒服了，踏上去跟踩著雲似的。
正桌上沒人，旁邊的小桌倒是有人在玩牌，她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朱琳。
楊新看她來了，招呼著她過來：“小葉，來來來，你陪著周總打幾局，我這手氣太差。”
“楊總，我，我不會。”葉歡被他催紅了臉，手足無措的揉搓著大拇指。
“沒事兒，周主任會，讓周主任教你。”
葉歡沒見過這場面，被推著坐在楊新的位置上，周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輪番調侃，葉歡急得腦門直出汗，剛想去擦，就想起來自已今天化妝了。
忘記問店員，這妝防不防水了。
“小姑娘，這屋裡還開著空調，你穿這麼多不熱嗎？”
葉歡順著聲音看去，是個不認識的女領導。
楊新走過來給她介紹，“這是我們盈科集團的王總。”
葉歡禮貌點了下頭，“王總您好。”
楊新看牌局有點要散，從葉歡手裡拿過牌，“這屋裡確實熱，小葉給各位領導倒點水。”
總算是躲過一劫，葉歡趕緊“哦”一聲，脫下大衣，拿過水壺去給他們的杯子加水。
已經七點半了，所以這局朱琳根本就沒來是嗎？
她一小職員，站在這群人裡頭，更顯侷促和弱小。
“小葉，去讓服務員上菜。”
葉歡又跑出去找服務員，她看著自已這身打扮更覺得自已今天來就是打雜跟陪酒的，她以為楊新是帶她來見世面，沒想到還真是給她開眼界了。
“小姑娘今年多大？”
“22。”
“那還真是年輕啊。
葉歡擠出生硬的笑容，如果有鏡子她現在應該是笑比哭還難看。
周總一直盯著她看，饒有興致：“聽你們楊總說是京大英語系畢業的，畢業後怎麼去醫療企業了？”
“嗯，因為醫療行業現在發展比較好，我也能在立足於本專業的基礎上去接觸其他專業領域，還是蠻好的。”
他笑出聲來：“是蠻好，蠻好啊。”
葉歡攥緊著椅面，被他們笑的有些無措，她是不是說話太一本正經了？
服務員進來上菜，門被推開，葉歡往外面掃了一眼，定住了。
塗南怎麼會在這？他來這裡也是跟她一樣的吃飯嗎？又覺得自已可笑，怎麼會？他應該是在周總那個座位的人。
楊新一上來就開始敬酒，葉歡這回機靈了，跟在後面拿著器具給他們倒酒。
屁股剛捱上椅子就聽見周主任說：“小葉不喝點嗎？”
她剛想說我不會，楊新就給她滿上了，在她耳邊低聲說：“今天都是重要領導，別生事。”
葉歡看著桌上的酒杯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塗南，他說，在酒桌上，不管杯子裡是水還是酒，不能喝就一滴都不要喝。
今天她拒絕不了，她也沒能力拒絕。
葉歡端起酒杯，猛的一口灌下去，辣，好辣，怎麼會這麼辣。
“哎，小葉，這酒可不能這樣喝，會喝傷的，給小葉倒紅酒。”
睫毛上粘了幾滴水，她看不清桌子上是什麼，她只聽到耳邊說：“喝啊，小葉，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包間裡的洗手間有人，葉歡出去到外面。
趴在洗手池乾嘔了幾聲，她今天總共就吃一頓飯，離現在已經十二個小時了，腸胃早就開始抗議了，她現在疼的渾身冒冷汗。
一陣反胃，她跑到裡間吐出來，難受，真的好難受，葉歡扶著牆壁不停的流淚發抖。不要回到那裡，她要回家，就算明天公司辭退她，現在也要離開這裡。
明明是個清新雅緻的地方，卻有一桌子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