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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南一直到聖誕節那天才回來。
司機開車把她從公司接到別墅，他開了門，熱烈的吻她。
葉歡回抱住，在他耳邊低語：“明天再見面不行嗎？”
“我等不了，今天就想見你。”
街上節日氛圍濃厚，葉歡在車裡看了一路的聖誕裝扮，她不習慣過洋節，但她喜歡熱鬧。屋裡有一棵聖誕樹，上面掛滿了裝飾物，是非常惹眼的那種，那麼漂亮卻無人欣賞。
屋內的兩人無暇顧及其他，葉歡被他揉的叫出聲，“你接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的鼻息湊近她的耳朵，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醇厚，葉歡不由的一陣戰慄。空氣裡有莫名的溼意，兩人睜開眼睛看著對方，全身跟著又開始發燙，體內那團燃燒猛烈的火，讓人忍不住想用觸控來互相解渴。
葉歡看到他凸起的喉結，因為他不時的低喘而輕顫，很是讓人著迷，讓她有點想……親上去。
她別開視線，控制自已不去看，不去聽。
“專心。”
室內溫度不低，身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以及沙發的磨蹭聲合成了一首獨屬於他們的聖誕音樂。
窗外飄著雪粒，落在地上瞬間消失，一片又一片連綿不絕的落下，雪越下越大，整座城市都被大雪覆蓋。
室內，門窗緊閉，氣氛仍然火熱纏綿。
兩人相互配合的將床單與被子扭成一團，直到掉落在地上，葉歡才猛然睜開眼，看到一片陌生的場景，昨晚的畫面在腦海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迴圈，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在哪。
理智讓她面色羞赧，可她現在完全沒有力氣，只能任由他放肆。
不知過了多久，葉歡才睡醒，只有她一個人在床上，呼吸間，被子裡滿滿都是塗南的味道，
她做壞事了！在清醒的情況下，閉著眼睛往被子裡縮，好暖，好像塗南的懷抱，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忽然睜開眼，塗南會知道嗎？知道她不是第一次。
還在想著，門就被推開了。
“醒了？”
葉歡回頭看他，沒有回答，一時不知道這種局面該如何反應才是正確的。
他挑眉，俯首逼近：“還沒睡醒嗎？”
剛想開口說話，葉歡就感覺到嗓子疼，舔舔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想喝水。”
塗南沒聽清：“嗯？”
“想喝水……”葉歡有氣無力，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
塗南一邊起身一邊問她：“是在撒嬌嗎？”
“不是。”葉歡努力分辨他說的話。
塗南正在倒水的手一頓，他站在那，耐心的看著她，說：“不是撒嬌的話，就不給你倒水了。”
葉歡想，但凡我現在能下床，絕對不麻煩你。
盯著他緩緩反應了幾秒鐘，好像洞察了他某些心思，只能迎合著他：“是在撒嬌。”
塗南讓她靠在自已身上，餵了幾口水。
“想去洗澡……”她需要讓自已清醒一下。
“還有力氣折騰？”
葉歡腹誹：還不都是你，翻了個白眼。
“在心裡罵我什麼呢？”抽出幾張紙給她擦溢位口的水，“身上已經擦過了，很乾淨。”
他又起身去客房拿些衣服過來，“先起床吃飯，好不好？”
“那你出去。”看他還在那站著，又扭捏的生硬使出屢試不爽的撒嬌戰術，“出去嘛。”
還有哪裡是他沒看過的，這會兒又矜持起來了。塗南覺著這姑娘有些好笑，但還是把門給她關好。
白天的情緒跟夜裡不太一樣。
她刷牙，吃飯，塗南總要在旁邊看著，膩歪又純情，她進了他的窩，氣勢上總會莫名其妙的矮一截。
塗南的眼神大膽，熾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葉歡不敢仔細看，她一直守著兩人在一起的規則，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離開，互不束縛。
葉歡拉開厚重窗簾看著屋外的雪，室內溫度舒適，不知道在煮什麼，她跟著香味一路找到廚房，家居服已經換成了白襯衫黑西褲，那人穿戴著圍裙，拿著勺子一圈一圈的在煲湯的鍋裡來回攪動。
真是賞心悅目！
這是個可靠的男人，葉歡想，可是不屬於她。
葉歡腳步輕輕的在背後抱住他，閉上眼睛沉溺在這片刻的溫柔，如果她能給他快樂，那她也快樂。
“嘗一下。”
葉歡看著他的眼神，笑著告訴他：“好喝。”
塗南看著她顫著睫毛，低頭湊近，語氣極為曖昧：“我嚐嚐。”
他將她抱上料理臺，葉歡輕喘著，閉眼捱過蝕骨的麻，按住他作亂的手，臉色緋紅：“我餓了。”
“餵飽你好不好？”
葉歡捂住他的嘴，氣的又擰他一下，“少胡說八道。”
兩人正鬧著，塗南手機在外面一聲響過一聲。
葉歡趁機跳下去，看他接電話時緊縮的眉頭，連手裡的黃瓜也不敢用力咬了。
“這事兒您別摻和，我心裡有數。”
他看著站在對面的人，衝她笑笑，拿著手機又往廚房走。
葉歡若有所思，電話裡的應該是他的家人，之前的電話，塗南從來沒避過她。
“是爸讓您跟我說的，還是您真覺得那女孩子好？”
“媽媽當然是覺得不錯才來跟你說的。”
“公司現在很忙，我沒時間處理這些事，到時候如果冷落了人家姑娘，錯過一段好姻緣怎麼辦，等我忙完這陣子。”
“就找藉口吧，你有不忙的時候嗎？”
塗南沒否認：“總之，現在不是好時機。”
“我是打一次被你拒絕一次，媽這次長記性了，在這樣下去，你就孤獨終老吧。”
肉已經煮的很爛了，塗南關上火，“不至於。”
準備好小菜，盛好煮的軟爛的肉粥，給樓上的人發訊息：下來吃飯。
“走不動了，上來抱我。”
塗南上樓抱著她，兩個人安靜的下樓，安靜的吃飯。
“聖誕樹旁邊的盒子是道具還是裡面真有東西啊？”她指著屋裡那棵聖誕樹。
“都是給你準備的禮物，吃完飯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葉歡喝了一口粥，問：“你很會做飯？”
她其實想說：你很會做飯，更直白點就是你做飯很好吃。但這人自從得手後講話越發肆無忌憚，不能再讓他嚐到別的甜頭。
“這是在誇獎我？”
葉歡苦惱，跟聰明人說話，怎麼淨費自已腦子？
“我就不會做飯。”
塗南的聲音聽起來像在笑：“看出來了。”
“我以為你……”
“以為我十指不沾陽春水？”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她想不出吃飯這事兒對他這個有錢人來說算是什麼難事，這需要他去刻意學習？
“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也是窮小子一個。”他看著桌子上的菜，“現在也只是偶爾做做，比起以前現在手生了不少。”
“家裡人不給你生活費嗎？”
“我沒用。”
“怎麼那麼傻，寧願受苦也不用。”
葉歡又想到自已堅持掙錢填補被使用的賠償款，倆傻子真是傻一塊兒去了。
塗南沒有說話，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記不清很多事了，除了每年去掃墓的時候跟那個離開很久的人說上幾句，平靜的生活似乎已經磨平了他的稜角。
“吃完飯去看看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