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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玥被叫走坐到了別人身邊。葉歡從旁邊又重新搬來一個椅子。
塗南把玩著手裡的牌，望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興趣。
直到她坐下，塗南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呢喃：“你這個樣子，倒讓我喜歡的很。”
一屋子的人，眼神各異的看著他倆。
塗南不再逗她，專心打牌，葉歡起先還挺著身板跟他保持距離，後來越靠越近，直到塗南動了一下左肩，她才發現自已把頭安在他肩膀上了。
“嫂子，你要不要吃水果？”
塗南看著手裡的牌，也沒出口打斷他。
在場的人都因為廖詞的這句“嫂子”而對葉歡從上到下的打量。
塗南用胳膊肘輕觸她：“問你呢。”
“好啊，謝謝。”
葉歡在桌子下面用腳輕踢他的小腿，剛碰上，就被人壓制住，連同上半身都往他那邊靠。
本就備受關注，葉歡不好再引起什麼動靜，只能乖乖的上演你儂我儂。
服務員拿了幾個果盤，葉歡挑出好看的往自已嘴巴里塞，不好看的都塞到塗南嘴裡。
廖詞因為一盤水果而換別人上場。
葉歡這才看到他身後被遮掩的昏暗處有個女生，烏黑的頭髮，白皙的面板，消瘦的身段，廖詞把外皮都剝掉拿到她面前，女生連看都不看，直接扭頭。
這麼好看的女生，又看到廖詞把東西送到人嘴邊，恨不得塞進去，葉歡皺著眉看著那倆人跟演默片似的，越看越著急，不知道憐香惜玉嗎？
塗南看著被抓的胳膊，她手指上有一些草莓汁，這下也被弄衣服上了。
“看什麼呢？”
葉歡憤憤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塗南瞧她那副恨不得把廖詞撕碎的模樣，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這是把我也算進去了？”
“你是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正說著，桌上有人起身，對面的人變成了另一位男士和周玥。
葉歡開始把視線轉移到塗南身上，有意無意的靠近，與他私語，甚至塗南當著眾人的面輕捏她的臉，葉歡也能自然的嬌羞回應。
葉歡把葡萄剝皮，塞到他嘴裡；把橙子剝皮，塞到他嘴裡；把藍莓用牙籤紮起，塞到他嘴裡，正當她準備再塞點什麼的時候，塗南握住她的手，說：“自已吃。”
她看著有半盤水果都被餵給他吃了，想起他在飯桌上應該已經吃了不少，歉疚地小聲說：“對不起，胃裡難受嗎？”
“水果而已，不是想吃嗎？自已也吃點。”
葉歡這下老實了，也沒心思再跟周玥較勁兒了，她乖乖的把頭靠在他肩上，一起打牌。
還沒看一會兒，廖詞就過來找她。
“嫂子，江琳她肚子不舒服，你能陪她去廁所嗎？”
“好啊。”
塗南迴頭：“快去快回。”
江琳已經在門口等了，他的手還握著她：“記得包間名字吧？”
“記得，記得。”
葉歡看著面前比她矮一點的人，有些心疼，太瘦了，怎麼會這麼瘦啊？牽過她胳膊才發現，白的沒一點血色。
“你是不舒服嗎？”葉歡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聲音稍微大一點就給人嚇到了。
“嗯，吃壞東西了。”
“去醫院了嗎？”
她點點頭，還沒走到廁所就捂著肚子彎下腰，眼根微溼，聲音低的只剩氣音，葉歡有點慌張，想給塗南拿電話讓廖詞過來，手機剛拿出來就被身邊人抓住手腕。
那隻手骨節分明，毫無血色，卻力氣大的驚人，“別打電話，我只是肚子有點疼。”
葉歡扶著她蹲下去，把她身後的頭髮攏起，凌亂的痕跡在光潔的面板上格外顯眼，葉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抽出紙巾幫她擦掉脖子上的汗。
直到周玥出現，她們倆才扶著對方從地上站起來，葉歡蹲的太久，站起來的一瞬，頭昏眼花，江琳扶著她，讓她在自已身上靠一會。
“兩個狐狸精倒是滿惺惺相惜嘛。”
即便才恢復體力，葉歡也不饒她：“我記性還不錯，周玥是嗎？怎麼上這陪酒來了？”
“你是比我高貴嗎？還不是被人玩兒。”
“我倒不知道我是不是被人玩，能說這話，看來你被不少人玩過啊。”
“嘴巴倒是個厲害的，你覺得這高枝兒你能攀多久？也不過是一些小三，小四罷了。”
“我沒你厲害，最起碼我不會因為幾個男人就對著同性說些上不了檯面的話，說我們倆是狐狸精是吧，我就當你在誇我們了，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能當，不是嗎？”
葉歡拉著江琳去廁所，旁邊的門被關的震聲響。
“她會不會去告狀？”
“誰願意搭理她啊，你現在好點沒？我就在隔壁，有事你隨時叫我。”
“好。”
直到塗南電話打來，兩個人才出衛生間。
“姐姐，你好厲害。”
“你是說我剛才跟那個沒有廉恥心的人吵架嗎？”
“對，如果是我，估計只能任她罵。”
“如果你真的不氣，她罵也就罵了，無所謂，反正傷不到你，但是，我很生氣，這是她第二次對我不懷好意了，這次還拉上你，這點我很抱歉，上次沒跟她吵，這次又來惹我，這個火我是一定要發出去的。”
“我沒事的。”她像是被剛才的氛圍給感染到了，此刻看著精神不少。
“嗯。”
場子早就散了，包間裡這會兒只有塗南和廖詞在。
葉歡看著廖詞對江琳關懷備至，實在不懂怎麼會鬧到分手這步，手心被人撓了一下，葉歡甩開他，繼續看熱鬧，塗南也不催她，只問她：“你明天不上班？”
她這才感覺時間確實不早了，只得向他們告別。
葉歡沒有等他就先下樓了。
“我今晚要回家，你先走吧。”
“心裡有不痛快就說出來，你跟我在這鬧什麼？”
葉歡冷冷的看他：“我可不敢跟你鬧，我沒這資格。”
“葉歡，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
有些話，不能講太清楚，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她現在越來越害怕，人已經給他了，心她還能留多久呢？
葉歡倔強道：“本來就沒意思，是你先要開始的。”
他臉色一變，眸底瞬間變得冰冷，他壓低了聲線，聲音低沉陰冷：“有些話，我只當你在我跟前耍小性子，你心裡門清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所以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葉歡，你到底是太清楚我對你的感情，還是在試探你自已對我有幾分真情？”
她鼻尖微紅，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可是他呢？總是把這些挑明瞭讓她難堪，從前是，現在也是，什麼都往清楚了說。
兩人站在車門口互相較勁兒。
葉歡繞過他坐在另一邊，直接跟司機報地址。
誰都沒有講話，直到下車，關上車門，也沒人從後面追上來。
第一次，不知道是對誰，葉歡沒由頭的的失落，起風了，睫毛終於扛不住，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她太過於沉浸在自已的悲傷，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沒發現，直到被人拉進懷裡，嘴角一撇，委屈極了。
塗南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你還委屈上了，有話就說清楚，我沒有不要聽，也沒有不想聽，我可以去猜，可是我更願意去聽你說，這樣我會覺得自已正在參與你的世界。”他捧著她的臉，“明白嗎？”
“不要說言不由衷的話，我們兩個人都不痛快。”
“我知道你大概是因為那個周小姐，在我沒去之前她就已經在，我也沒注意到身邊坐著誰，這種事情我保證沒有下次。”
葉歡扭頭不看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嗯，跟你沒關係，那怎麼哭成這樣？”
“風大，吹的。”
“以後鬧彆扭能不能在當天就解決，難道你還想跟我冷戰個幾天？”
“你能拒絕身邊所有的鶯鶯燕燕嗎？”
她大概天生就有幻想的能力，那些場面她見不得。
“你覺得我好這口？”
“男人都是會偽裝的。”
“只有你一個就夠折騰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