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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笙聞言，哪裡還有空想其他。雖然他從小就覺得黎芊更喜歡的是自己，可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被她這樣堅定的選擇。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黎芊出口，截下梵離呼之欲出的挽留。
梵離如今十分後悔，可也於事無補，他隱隱覺得，黎芊這一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芊，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望著黎芊與雲笙離去的背影，他無力的捫心自問。
黎芊微微頓了一下，她不敢回頭，只得加快步伐離去。
魔界宮殿內。
“魔主帶我到此，不怕軍心不穩嗎。”
這還是黎芊第一次深入到如此核心的地方，這裡的建築風格除了都採用清一色的玄色，其餘部分竟與神界一般無二。
“黎芊，能不這樣叫我嗎。”
“你還真是跟梵離一樣，如此糾結一個微不足道的稱呼。”
自己為什麼會聯想到梵離。雙方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我帶你去寢殿。”
“不需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黎芊並不想沾染魔族的一絲一毫，若非避無可避，她寧可以空氣為被。
“所以你跟我走，是因為不想見梵離嗎。”
才反應過來的雲笙十分受傷，黎芊什麼時候對梵離有這樣的感情了。這讓雲笙感覺十分不好。
“隨你吧，你可在此自由行走，只要不戮我族人便可。”
“魔主真是一心為民，曾幾何時，你的族人是神族。”
“好了。”
雲笙無力與黎芊爭辯，他自認無可辯駁。
黎芊並未入住雲笙的宮殿，她出來後，隱藏了身份，在魔界中尋得了一處客棧住下。
她定了一間靠窗的房間，許是凡人當久了，坐在窗前，她似乎才能心無雜念的思考很多事情。可現在，她只想放縱。
“小二，來十罈好酒。”
“得嘞！”
原來，酩酊大醉，亦是一種幸事。小時候，黎芊不清楚為何父親打了勝仗要喝酒，吃了敗仗更要痛飲，在凡界，李詩不明白，酒是這世上最苦的東西，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的上趕著買醉。現在，她好像漸漸懂了。
活的久了，烈酒入喉，竟也能感受到一絲甜。
“客官，您還好嗎？”
魔族……醉酒的黎芊忽略了自己置身魔界的事實，眼神一凜，胡亂靠在牆邊的她正要施法滅掉眼前的異族。
“客官醒醒，誒呀，一個女孩子怎麼喝這麼多酒呀……”
黎芊一愣，手趕緊收在身後，避免小二看出異樣。
“女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特別是現在，打仗打的，哎。”
打仗，是啊，現在神魔兩族正在交戰。
這場戰爭，自己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是導火索，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發動者。平日威風凜凜的黎芊今日竟罕見的在一個小廝面前失了分寸，她目光飄忽，不敢直面小廝。
她略顯慌張的將身上所有的額碎銀兩塞給小二，小二連連推拒。許是太久沒有感受到來自他人的善意，純潔的，不帶任何目的的善意，送別了小二後她趕緊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只是逐漸迷濛的水霧讓月亮也遮上了一層水汽。
黎芊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五日，也接觸了一些魔族人，都是一些養家餬口的生意人罷了，忽略種族骨子裡天然的敵對，他們與神族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果然，在戰爭中受傷的，只有手無寸鐵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