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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結界破碎,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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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越來越凌厲,直到距離鄭孟清二十步的距離便停了下來,鄭孟清被吵到無法繼續吸收陰霜之力,看著遠處升起的大霧和傾盆的雨水,心想這裡為什麼會下雨,突然遠處爆射過來一把油紙傘,好在鄭孟清提前使用的瞳力看到了那把傘強大的水行之力側身躲開了,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穿著素白色長裙的女子站在他身前,此女子杏眼怒爭,柳眉緊湊,觀察著面前一動不動呆滯的鄭孟清。

一對薄唇開口到:“今晚生月光芒異常,果然還是來晚了嗎……”話沒說完一個招手就收回雨傘,雙手一招,暴雨席捲而來將周圍草石磨滅,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雨了,每一滴都是她釋放的法術。

鄭孟清也不是白瞎的,眼看大雨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急忙開口道:“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這位仙子是不是看錯了,在下與仙子無冤無仇為何上來就要開打?”

“你不是夜穢?”女子怔愣了一下,周圍的暴雨也隨著女子怔愣的時候停了下來,神色複雜,話中帶著不解:“但你不是夜穢為何不會記得我?”

鄭孟清也是一臉懵圈,在識海里將熟睡的李念鬧醒,語氣焦急的詢問他:“系統你醒醒啊,要死了要死了,這女人是誰啊,會不會是殺我的人啊!?”

“我咋知道……”本來李念已經睡著,被鄭孟清這麼一吵醒還有些氣憤,可是看到眼前這熟悉的面孔,他也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呆呆的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在這立下石碑的聽雨仙——陳薇。

鄭孟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來看自己的亡夫來了,便裝著樣子深情的說到:“薇薇,是我呀,我沒死,我回來了。”說完便伸手要去牽聽雨仙的手,可是卻被聽雨仙拉開一步的距離,拿著傘指著他,傘尖慢慢凝聚青色法力。

“李念從不會像你這樣說話,你根本不是李念!”說完青色法力朝著鄭孟清激射而去,由於距離太近鄭孟清根本來不及躲避,被擊飛出去癱倒在地上。聽雨仙飛身腳尖踩在他的身上,將傘升起立在空中,法力向外擴散形成一座囚籠,冷冷的看著鄭孟清說到:“你若是再不說出實話,我可久走了,不過多久你的身體,神魂都會變成一灘清水,是從還是不從自己看著辦吧。”

“嘖……”鄭孟清雙手撐地想爬起來,但是聽雨仙力道太大,根本無可奈何,便老實交代了:“一時半會兒可能你不理解,但具體情況就是,我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在原來的世界因為一些原因自殺了,然後魂魄被人拉到這個世界,將我的魂魄帶到了這個人身上……”

說完鄭孟清乾脆躺平了,雙眼呆滯,過了幾分鐘聽雨仙對著空中一揮手將油紙傘收了回來放入儲物戒中然後從鄭孟清身上下來,神色幽幽。

“所以李念還是死了,你身上可有李念的魂魄?”

“不知道,我醒來時也沒有任何異象,身體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除了這具身體快腐爛了,可能到時候我也會死吧。”

“這個好說。”陳薇從儲物戒裡拿出兩顆丹藥,一枚恢復身體的肉血身生丹,一顆穩固神魂的定神丹,一併讓鄭孟清吃了,吃完之後身體的那種若離感消散了,身上的傷也全都恢復,只是斷掉的經脈沒有復原,陳薇解釋到:“李念生前修煉的是瞳術,所以身上的經脈可有可無,你現在實力低微,但李念的瞳力傳導脈絡並沒有被毀,希望你好生修煉,不要辜負了李念生前的名號。”

說罷從又拿出一枚儲物戒,告訴鄭孟清:“如今‘李念’死而復生,出去可能不過多日訊息就會傳開,當初他入外界的時候將自己的重要東西都放在這個儲物戒裡,裡面還有三十塊上品靈石,五十萬中品靈石,四千萬下品靈石,是他當初去龍墓所得,夠你後面修行資源了,這塊玉佩可保你一命,碎裂之後會立馬讓我傳送過來,還有這結界如今我已經破開,想走隨時都可以,我就不多留,記住不管你叫誰都好,但是出去不要告訴別人你叫李念,謹記。”說完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看著月光的白色身影慢慢遠去直至消失不見,鄭孟清才長吁了一口氣,這母老虎終於是走了,回想起陳薇剛剛交代的事,以及這破碎的結界,還有要不要去炁化界這件事,自己的陰霜之力吸收的也相對來說比日曜之力多一些,肉身和神魂都已經穩定了下來,心中暗暗定下回炁化界的事。

“系統,陰霜之力的煉化過程是跟日曜之力的過程一樣的嗎?”

“嗯,大差不差吧,陰霜之力相對柔和但是陰冷,需要引用日耀之力作以輔助,你先將日耀之力凝練的瞳力引到全身再按照流程凝練陰霜之力。”

鄭孟清應下,盤坐好就按照李念的方法凝練陰霜之力,好在有日耀之力的輔助下,陰霜之力的凝練速度快了不少,將近卯時的時候已經凝練成功,與凝練的日耀之力一同匯聚到識海內,銀灰色的瞳力將金色的瞳力染的暗沉了點,但也正好讓瞳力變得柔和起來。

瞳力凝練結束,鄭孟清將李念生前的法器拿了出來,試著用瞳力開啟,只見扇子微微一震,將鄭孟清吸了進去,扇子的內部是一望無際的水面,猶如鏡面一般,一顆太陽懸在上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水面的倒影確實一輪滿月隨鄭孟清進來時踩出的漣漪而一同波動。

鄭孟清從愣神之跡反應過來,看向四周,挪動腳步想要探查一番,突然腳下的漣漪被另一圈漣漪打亂,從水面飛出來一團赤紅的火焰在他面前晃動,突然發出尖銳的女聲:“吾名為月海火日,是葬花公子李念運用瞳術所生,被他收留在這蒼蘭扇中做這蒼蘭扇的器靈,如今已有三千八百年的歲月,與葬花公子同創這鏡花水月境,頂上浮日是葬花公子前兩千年所凝練的瞳力五分有一和畢生所學,與我留以鏡花水月境待聽雨仙或其他後生進入結界後交付與人,瞳術修行體系表面為瞳術修行,不過是矇蔽世人的障眼法,實則為眼化生身——瞳身修行之路,葬花公子實幹此生孤獨不易,欲傳以後生,但瞳身之法多有不完善之處,還需後生自行探索,復靈境之後長路漫漫,望後生堅守此志,莫要辜負!”

說完月海火日化作光點消散開來將頭頂的太陽包裹住,不斷擠壓,最後變成一粒眼球大小飛向鄭孟清,融進他的額頭變成了一個豎著的眼睛,只是眼球為銀灰色,瞳仁為金黃色,鏡花水月境也黯淡下來只留下水面的月亮散發出柔和的微光,鄭孟清巡視了一圈後暫未發展鏡花水月境的作用,便退了出去。

離開結界後,鄭孟清引導瞳力向第三隻眼睛,發現這顆眼睛竟然自己生成了連結雙眼的脈絡並且沒有影響到其他眼周脈絡的分佈,隨即又探視識海里李念留下來的有關鏡花水月境的記憶,探視完之後長嘆一聲:“原來鏡花水月是這麼用的……”

鄭孟清出結界後並沒有著急離開外界,而是在這裡不斷吸收日耀陰霜,在接受了李念留下來的傳承後他發現李念這具身體的秘密……還有他根本不需要自行感悟什麼,因為在神往境之前的感悟跟著李念留下來的傳承走就好了,而且本身這具身體就是神往境,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將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對標元嬰期後期的探花境,而且在這一年裡學習了不少李念傳承裡的瞳術功法。

“自身實力恢復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出去了吧。”鄭孟清這麼想著,站起身來走到落星臺的邊界,用瞳術看到了落星臺的崖底,如今這萬丈懸崖已經不能阻礙他的腳步了,將瞳力收回包裹住全身,直接跳了下去,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下落的過程不斷加快與空氣的摩擦也越來越強,而且周圍還時不時有其他風化的山石掉下來,有的同他擦肩而過,有的重重砸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提前用瞳力將自身包裹住,吸收了這些傷害,估計身上找不出幾塊好肉了。

這樣的過程大約持續了一刻鐘,在臨近地面不到百米的時候鄭孟清才飛身御空,但是由於第一次體驗飛行,沒有把控好還是直直往別處的崖壁撞去,深深的嵌了進去。

“淦!早知道不裝逼了……”鄭孟清怒吼道,明明他可以直接飛下來的,結果非要體驗刺激……

將自己拔出來後才堪堪飛回地面,先是在周圍閒逛了一圈然後跟著李念的指示離開了落星臺這個石林,此時已是黃昏,外面的山林與記憶中的無二,夕陽黏膩在所有接觸到的地方,山林便褪去了本有的顏色。

“哈哈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胡漢三是誰?不管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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