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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窗外明媚的陽光有些晃眼。
樊修亭端著一個水壺,笑著站在床前。
池明拿起床頭的杯子示意樊修亭給他倒點。
樊修亭驚訝的挑挑眉,“你晚上都用什麼上廁所?”
池明看著水壺,一陣乾嘔。
“你太噁心了。”
樊修亭笑得十分燦爛,“人有三急。恐怖片裡面的絕大部分人,都死於上廁所。”
二人下樓後去找負責後勤的學生要了我宿舍的門鑰匙。
“今晚你來我房裡睡吧。”
“不然我同學天天晚上去找你,也挺嚇人的。”池明盛情邀請。
“其實我今天晚上,不準備睡覺。”樊修亭逼近池明,池明頓時警鈴大作。
樊修亭伸手,“把紙條給我,”
池明鬆了一口氣。
樊修亭加重了語氣,“我們現在必須資訊共享。”
“週週?”
“你認識?”
樊修亭搖搖頭,“不認識。不過我進來時候一樓展廳的牆上貼著教授和一排學生的照片。”
“教授左邊第一個就是她。”
池明有些洩氣。
一樓,別想了,整不好這輩子都去不了了。
“看來這是我同學留下的唯一一條線索。眼下最快的辦法,就是順著這條線往下查。我必須知道,我同學究竟發現了什麼,才讓他失去了所有希望瘋了一樣去作死。”
樊修亭斜倚在桌子旁,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我們可以去檔案室瞅瞅。”他還真沒去過檔案室。
池明把紙條撕碎灑在地上。“檔案室在二樓。坐電梯有樓層會有提示音。”
樊修亭皺著眉,“沒有樓梯嗎”
池明撇嘴,“在另一頭,不過我從來沒走過。”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三層工作室——四層宿舍兩點一線苟命。
“今晚檔案室一遊。”樊修亭拍拍池明的頭,嚇得池明往回一縮。
池明看著手錶上的日期,自從樊修亭進來,這日期就從一成不變的四月三十變成了五月三。
他受夠了這鬼地方日復一日的迴圈。
“今晚約。”
——關燈後,宵禁。
池明和樊修亭站在門後面,一人嘴裡塞著一個小帕子。
這是池明想到的保險措施。
人都有下意識反應,一旦有人叫名字,或者受到驚嚇,是很容易出聲的。
塞帕子這種法子雖說簡單粗暴,但比啥都管用。
那東西又來了,敲門,砸門,咚!
池明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整。
距離他同學昨天出現,還有三個半小時。
這說明兩個人鷺還有三個半小時的活動時間。
一旦池明的同學開始怪叫,所有怪物都會出來,屆時若是二人還在外面,那就是死路一條。
輕輕的咔噠一聲,樊修亭開啟了房門。
這是池明第一次夜裡出門,池明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毅然赴死的勇士。
走廊盡頭的玻璃像是被什麼撞碎了,藉著月光,池明第一次看清了這個入夜後的展館。
陳舊龜裂的地面,泛黃的玻璃上掛著蛛網,上面吊著幾隻死蟲子。
順著碎裂的玻璃往外看,要不是嘴裡塞著帕子,池明險些就要叫出來了。
池明渾身發抖,外面哪是白天的藝術園區,分明就是一棟棟廢棄的老式廠樓,一個個漆黑視窗像是惡鬼的眼睛一般,空洞而死寂。
樓下面一個白衣服的長髮女人趴在血水裡,腦漿濺了一地,四肢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池明終於知道是什麼東西每晚敲門了,是這個跳樓的女人。
她從樓一側坐電梯上來,走過長長的樓道,再從樓的另一側跳下去。
每晚如此。
怪不得是“咚咚”聲。
這大姐是頭著地跳下去的。
合著她一直倒著走呢。
池明跟著樊修亭飛速下到了二樓。
路過三樓的時候,教授的辦公室仍然亮著燈。
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幸好心臟跳動不會發出多大的聲音,不然池明覺得自己一定會被發現。
樊修亭有些無奈,轉身低頭向池明耳語道,“你再拽著我我就走不了路了。”
二樓的景象也變了。
原本有序的掛在牆上的裱好的畫此刻落滿灰塵,滿地都是人皮,架子上掛著的也是人皮!還有滴著水的人皮從框裡耷拉下來,彷彿一個個拼命要從畫裡掙脫出來的人。
明明都被摳掉了眼睛,但此刻它們似乎從四面八方死死盯著二人。
一扇老式的雙開木門在展廳的盡頭,上面沾滿了水泥和紅色的漆料。
門上歪歪斜斜貼著三個字,檔案室。
池明強忍著不適踮著腳快步走到檔案室門前。
沒有鎖。
裡面是陳舊的書架,都是些藝術相關的書。
三長一短一長。
這是他倆的暗號,樊修亭正在另一個書架後面召喚池明。
池明快步走過去。
屋子角落裡有一張破桌子。
上面放著一篇論文,《人物畫的抉擇與平衡——色彩的爭辯與調和》。
週週。
桌子旁邊的櫃子裡放著許多牛皮紙檔案。
樊修亭熟練的搜查著櫃子,從中找到了一個滿是灰塵的檔案。
池明注意到了地上有一份破報紙。
《輿評:高校才女墜亡,疑似學術不端自殺》
二人拿著手裡各自的資料,抬頭對視了一眼。
週週。教授學生。學術不端。自殺跳樓。
咚—咚—
是她!她來了!
如果等週週進來二人還沒有檔案室,必死無疑。
好在等電梯和樓梯之間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動作快一點的話,二人有時間逃回宿舍。
出門便看見走廊對面的一道白影,長長的頭髮拖在地面上。
女鬼發出嘶啞而尖銳的低吼,加快了移動速度。
二人一前一後衝進樓梯間,沒走幾步池明就撞在了樊修亭的後背上。
池明的臉上滿是粘膩的汗水,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跑的,樊修亭後背上的汗水和池明的汗水混在了一起。
怎麼停下來了。
池明正想問樊修亭。
不成想樊修亭雙手背後直接把池明控制在了身後,池明一時竟掙脫不開,他沒想到樊修亭力氣比自己大這麼多。
“你們在做什麼。”
教授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膚色青黑,和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