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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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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祭司裁決的環節沒什麼新意,因為人證物證確鑿,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所有祭司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援判處罪犯死刑。

觀眾們在各自的位置上嘰嘰喳喳的閒聊著,有的人討論誰誰誰的兒子最近學習又進步啦,有的人攀比誰誰誰的打扮比以前好看啦,總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就連祭司長和聖女也在有說有笑地嘮家常。

沒用多久,所有祭司就都完成了表決,她們放下竹節杖,又坐回了最初的姿勢。

“咚咚咚!”

“表決結束,接下來由執法官為我們揭曉結果!”

執法官兼任審判結果的計票和唱票人,為了保證審判的公平性和私密性,她需要環繞會場一圈,默默記下祭司們同意和否決的情況,並公佈票數,但不會告知觀眾具體是哪些人投了什麼票。

執法官走過每一個小祭壇,觀察祭司們用竹節杖頂端經筒作出的決斷。

經筒是一個柱狀金屬管,內部與竹節杖連通,在表決過程中它會直接與祭司的思維發生感應,並在祭壇上投影出祭司內心支援的結果。

執法官在每個祭壇前都停留了大約二十秒左右,確定完祭壇上顯示的影象後,再前往下一個,五分鐘後,她走遍了十個祭壇,並站在了一開始的位置上,高舉右臂,示意祭司長和獸皮少女自已已經計票完成。

“咚咚!”

“現在揭曉結果。”

“支援處死罪犯,九票,反對處死罪犯,一票。”

現場一片譁然。

觀眾們疾呼計票出現了問題,如此明晰的案件,居然會出現反對票,絕對是統計失誤。

“重新計票!”

“再來一遍,肯定是看錯了!”

“換個人上去吧!”

執法官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已不可能看錯,也知道那位投了反對票的祭司究竟是誰,但出於職業操守,她絕不會洩露具體結果。

觀眾的反對聲越來越大,祭司長不得不站出來維持秩序,她向觀眾們呼籲道:

“大家冷靜點,執法官有很多年的經驗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失誤!”

觀眾還是不買賬,依然不依不饒地高喊著。

“重新計票!重新計票!重新計票!”

要求重新計票的聲音連結成一片,頗有排山倒海之勢,祭司長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往常的審判很少出現這種情況,可今天的審判怪事頻出,可能弄得大家都有點神經質了。

最後,還是由聖女站出來壓制了眾人。

“肅靜!這一切都是弗茲坦大人的旨意,你們要和神明作對嗎!”

聖女畢竟是現世神明的代言人,她的說服力比其他人管用得多,觀眾們的聲音漸漸平息,審判得以繼續。

“審判結果已出,行刑!”

“咚咚咚!”

獸皮少女揮舞的鼓槌宣告了最後的審判。

戍衛在哨塔頂端的監刑官推動拉桿,吊籃緩緩落下。

嫌犯本來就中了一矛,再加上剛才還受到了泥巴怪的突襲,身體早已綿軟無力,好似一灘扶不起的爛泥。

不得已,衛兵只好拖著他的雙腿把他拉到哨塔下方,嫌犯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衛兵丟進吊籃,隨後鐵索收起,嫌犯緩緩升上哨塔最高處。

觀眾們拍手稱快,洗脫冤屈的證人更是喜極而泣。

監刑官把他從吊籃裡拽了出來,推到哨塔中央的空洞上方。

整個哨塔的構造如同一座古井,外沿是一圈柱狀井壁,中心是直通基布茲壕溝的巨大空洞。

哨塔頂層的風很大,經風一吹,嫌犯清醒了不少,監刑官強行摁住他的頭顱,逼迫他盯著下方的深淵看。

此時此刻,嫌犯終於開始慌張了,眼淚、鼻涕、口水一股腦湧了上來,下半身因為過度恐懼一時失禁,各種汙穢流了一地,弄得地板到處都是。

監刑官對此早已無感了,她在這個位置上見識過許多人受死前的狼狽樣,都是大同小異。

她抓住嫌犯的頭髮用力搖晃他的腦袋,像是要把他的腦漿搖勻點,省得一會流得五彩斑斕,

嫌犯哭嚎著向監刑官討饒,嘴裡不住地喊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說完了嗎?準備上路吧!”

監刑官早就不耐煩了,只要塔下宣佈行刑的鼓聲一響,她把嫌犯拋下去,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咚——咚——咚——咚——咚!

宣佈行刑的鼓聲比其他所有指令都更慢,以至於常有觀眾強烈要求改成只敲三聲,但對於即將被處刑的嫌犯來說,還是太快了,快到來不及讓他們把自已這一生犯下的罪孽全部回憶一遍。

不過,在上層處刑的嫌犯們,還是有一些“特權”的,因為他們在更高的位置降落,空中滯留的時間更長,相比之下能夠用來回憶時間也更久,而且摔得比較徹底,一下子就死了,不會像底層罪犯那樣紮在石錐上半死不活,苦苦掙扎好幾天才死去,省了許多不必要的痛苦。

死亡終究是來臨了,鼓聲停止的一瞬間,監刑官提著嫌犯的領子一推,最後的死亡旅程就開始了。

“米蘭達,你騙我!”

在嫌犯摔成一灘肉泥前,在場所有觀眾都清楚地聽見了這樣的話語。

這米蘭達不是別人,就是今天參與審判的十名祭司之一。

犯人這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米蘭大祭司身上,觀眾們紛紛猜測米蘭達會不會就是那位投反對票的祭司。

米蘭達並沒有受到嫌犯的影響,而是依然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塑。

質疑祭司並不屬於審判大會的環節,祭司長也不希望引來其他不必要的麻煩,她吩咐道:

“炟,可以進行下一輪審判了,吾人耽擱太久了,快些罷。”

“是。”

“咚咚咚咚!”

“現在開始第二項審判...”

沃文在山野中狂奔了一整天,終於快到鳴水河了。

他依據丐者們提供的線索,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弗茲坦,完成一個秘密任務。

他的速度遠遠超出了鏑木等人的預料,事實上,他的行程比四人小隊快得多,因為在上次回城的半道上,丐者們曾奉藤野的命令送了他一沓神行符。

神行符是丐者行會入門級別的法術,所有丐者都懂得如何操作,只需要把神行符沾血貼於腳踝處,就能大幅提高移動速度,達到一日千里。

早在沃文行動前,藤野就已經通知幸村拖住另外三人,因此,幸村並沒有使用神行符追逐沃文,而是選擇和鏑木、卡拉、亞里斯騎馬前往弗茲坦。

沃文並不知道,自已的所用的神行符是與藤野的神識相連線的,他充當了一個眼睛的作用,為藤野開啟弗茲坦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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