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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房門被敲響,開啟門後,是今天的那位管家,他和販主說了幾句,並拿出一個錢袋子。
“老哥,你可真走運,養了個發財的”笑著說道。
販主接過了錢袋子。
“那裡,那裡,以後還得仰仗管家您呢”
說著,便從錢袋子拿出幾枚大洋,遞給了管家,管家笑了笑,收下了。
“老哥,這孩子我先不收,等那位先生來買時,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是是是,我明白,多謝提醒”
說完,管家便離開了。
販主望向我,嘆了一口氣。
……
明天,販主早早的帶我們出攤,販主並沒有因為昨天的收穫而感到開心,心情還是很煩悶。
沒過多久,街上漸漸的出現了不少行人,在那個年代,晚起只是有錢人的特權,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憂愁,為了討生計,起早貪黑。
此時,先生來了。
販主熱情的招呼著先生,先生也很有禮貌的回應了販主,並講明瞭來意。
販主嘆了一口氣,說了句。
“帶他走吧”
先生剛想付錢,卻被販主攔住了。
“不用了,對他……對他好點”
這時候的舊社會,充斥著太多的無奈與悲哀,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到底是誰的錯,到底是誰造就瞭如今的世道,此時此刻的我想不明白,我帶著這個問題跟先生走了。
我走後,攤子上的孩子又哭了起來,像是為了反抗這社會的不公,又像是為我的結局感到悲哀。
我轉頭望向那攤子,有那麼一刻,我希望拯救那群孩子,讓他們不再哭泣。
……
我跟著先生來到客棧休息,先生領我到房間,讓我乖乖的別亂動,他下樓點些菜。
吃過飯後,先生還帶我去聽了戲。
這一日,很平淡的過去了。
……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先生不見了。
我有些慌亂,開啟房門後,便四處張望,看到先生在樓下曬太陽,看戲,我輕舒一口氣,連忙跟過去,靜靜待在先生旁邊。
我不知道為什麼,待在先生旁邊會有一種安穩的感覺,或許先生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吧。
先生好像察覺到有人在他身旁。
先生便望向了我這個方向,發現是我後,便疑惑的說道。
“我又不會跑,你要是還困了,再回去睡會,午飯會給你留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接先生的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先生身邊。
先生看到我無動於衷,便不再管我,隨後便聽著戲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這期間我依然站在先生的身旁,不曾離開。
等到先生睡醒後,驚奇的發現我還站在身旁。
可能正是我這一行為,讓先生露出了笑容。
“小孩,原本打算吃掉你,現在沒興趣了,雖說有佛性的孩子難遇,但是就這樣吧”
我到如今也不明白,當時先生為什麼會笑,過去不知道,現在也想不明白。
先生當即就表示可以滿足我的兩個心願。
我許下了第一個心願,便是解救那群無辜的孩子,先生答應了我。
我和先生再次來到攤前,販主見到我平安無事很是開心,認為我遇到了好人,先生給了販主很多錢,買下了僅剩的孩子,並讓販主送回給他們的父母,販主連忙答應,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見到販主。
我許下了第二個心願,遠遠的望著家的方向。
先生帶我來到家附近的梯田,這裡可以從遠處更好的看到家,不回去是為了不給家添麻煩,斷了念想。
“先生,你是神仙嗎?”
“你問這個幹嘛”
“以前,我娘說神仙最喜歡吃小孩了,會把不聽話的小孩吃掉,”
先生聽完後,沉默了許久。
短短的幾天,我經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盡我所能,去拯救世人。
先生將我帶離了我的故鄉,將我送往遙遠的無名寺。
……
先生將我安頓好後,便要離開了,我急忙跑去和先生告別,先生看到我跑來,也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子接住了我。
“小和尚,我要走了,好好待在無名寺,如無意外發生,也許這輩子不會再見了”
“先生,能再實現我的一個願望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拿東西交換”
“師父說過,僧人圓寂後會留下舍利子,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東西了,所以,可以換再見您一面嗎?”
“好,不過我只收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好好努力吧,走嘍!”
先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站在原地,望著先生離去的方向。
突然天空飄下一張契約,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時的我識得一些字,只以舍利為條件,換見張子墨最後一面。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先生的姓名。
我用手指觸碰契約,即可憑空寫字,我簽上了自已法號塵明,又按了指印,做完一切以後,突然一股火焰燃燒了契約,火焰並沒有傷害我,我要火焰捧於手心,笑了笑。
……
此時記憶結束。
“契約已成,無論最後怎麼樣,我都能見先生最後一面,但是這麼些年來,我只所以一直苦心修習佛法,渡化世人,並不是帶著私心去做的,而是帶著一顆慈悲之心,去拯救世人,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道蒼老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大雄寶殿中,張子墨眼看時機成熟,用右手按在塵明的頭上,(佛教中,這種行為叫加持)。
冥想空間中,張子墨的神魂顯現,並說道。
“我渡你成佛”聲音恢弘大氣。
就這樣,塵明的靈魂飛向西方極樂世界,得道成佛了。
張子墨睜開了雙眼,大雄寶殿供奉的三尊佛像,頓時金光現顯,其餘僧人齊呼“阿彌陀佛”。
張子墨隔空取出了塵明的舍利,而塵明坐化的遺體,則會被安放好,圓寂儀式就這樣結束了。
寺廟歸於平靜。
張子墨想離開此地,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正是塵明的徒弟,揹著行囊,跟隨張子墨,還不等開口詢問
“師父囑咐我,等他圓寂後,讓我跟著你去修行”
“你師父他老人家有沒說過我喜歡吃人,還敢讓你跟著我”張子墨笑了笑。
塵明的徒弟沉默了。
“你要跟,便跟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無名無姓,法號常戒”
說完,兩人便朝客室走去。
客堂中,眾人正焦急的等待,兩人剛到,秦玲就迎了上來,問道。
“小師傅,空明大師在何處”
“阿彌陀佛,施主,空明師叔正在大雄寶殿,”
張子墨聽完便走向門口,常戒也不緊不忙的追了過去,
秦玲問了一句。
“小師傳,你到何處去”
“我隨先生,去往萬丈紅塵中修行”
……
當張子墨和常戒走到寺門口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叫住了他倆。
“二位,請留步”
聽到聲音,兩人回頭望去,發現是陳家家主,陳國誠。
陳國誠來到張子墨身前,行了一個禮。
“先生,鄙人陳國誠,現任陳家家主,這是我的名片,想和先生認識一下”說完便雙手遞過名片。
張子墨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名片。
“陳家主,我只是一介俗人,沒什麼能力,恐怕讓你失望了”
“請先生不要妄自菲薄,能讓塵明大師都如此尊敬的人,絕非等閒之輩,又怎會是這世間的俗人,”
“哈哈哈,陳家主,果然好眼力,正式介紹一下,吾乃蕭鳳閣閣主,張子墨。”
說完接過名片,並還以一張印有蕭鳳閣三個大字的名片。
“多謝先生抬舉,需要我送送你們嗎?”陳國誠
“不用了,多花時間陪陪孩子吧,陪伴對於孩子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先告辭了,陳家主,有緣再會”
說完便不再理會陳國誠,帶著常戒離開。
陳國誠望著張子墨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