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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流玉有種,自家兩隻熊孩子,做壞事被抓包,讓人揪過來告狀的既視感。
但在外面,祝流玉從來不會讓自已人沒臉。
她一本正經的跟工部官員回覆:“他們提的沒錯,本郡主體弱,各類要求確實比旁人多了些。”
工部官員眼神生無可戀。
要他把那些天花亂墜的要求全都實現,還不如讓他去死!
祝流玉忍笑,偷偷給那人塞了包銀子。
“大人辛苦,等府邸修葺的圖紙畫好後,直接送來給本郡主過目就好了。
本郡主要求雖多,但也沒那麼苛刻。”
工部官員後知後覺,意識到祝流玉是在給自已、沈偶、霍清歡三人留顏面。
不打擊那兩隻為她好的熱心人的積極性,又不為難工部的工作。
畢竟規劃圖紙到最後,是送到祝流玉手裡,祝流玉一個人說得算,和沈偶霍清歡無關。
自已還拿了賞銀,沒必要在這兒非掰扯個是非對錯。
當差的,誰還不懂點人情世故?
工部官員笑呵呵的應下,答應圖紙會盡快送到。
祝流玉又看向沈偶和霍清歡:“我昨做了糖蒸酥酪,還剩幾碗,要不要去我那吃?”
““要!””
兩人答應的一個比一個快。
祝流玉很順利的將這兩隻搗蛋鬼帶走,不再影響工部官員的工作,耽誤人家正常下職。
府邸修葺完成前,祝流玉依然住在丞相府的杳靄館。
只是這三十守衛,十五護衛,丞相府住不下,祝流玉讓榴然把他們帶到京郊紮營。
在府邸能入住前,由榴然按照神英軍的訓練方式,來訓練這群人。
榴然猶豫:“姑娘,我能行嗎?”
祝流玉:“你我同在神英軍的薰陶下長大,對神英軍的訓練流程瞭然於心。
你的武藝也不弱,皇帝派的這四十五人,不是你的對手。
何況,你若連這區區四十五人都壓不住,還談什麼為亡夫報仇?”
榴然眼裡迸出火光:“姑娘,訓練他們,我當然可以!但是……姑娘身邊沒有我照顧怎麼辦?
柳軍醫給姑娘開的新藥方,姑娘已經三天沒喝了。
我要是不在姑娘身邊,就沒人再管姑娘喝藥的事兒了。”
丞相夫人給祝流玉撥的有幾個丫鬟,可伺候入口的東西,祝流玉還是習慣交給信賴的人幹。
祝流玉心虛的遊弋開視線,不期然灌了口涼氣,沒忍住劇烈咳嗽,唇角溢位一絲血來。
榴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姑娘,藥不能停。”
祝流玉皺著臉欲哭無淚:“道理我都懂,可這次柳叔開的新藥實在太難喝了。”
以前還僅僅是難喝,這次升級成了好難喝。
祝流玉懷疑,柳沉烽是不是因為遲遲治不好她,心裡壓抑,跟柳沉烽的師父一樣變態了。
榴然最後還是領著那四十五人,到郊外訓練去了。
因為丞相夫人喊回了祝之望,為了挽回岌岌可危的舅甥關係,要祝之望每天監督祝流玉喝藥。
榴然沒有了後顧之憂,安心出發。
臨行前,祝流玉特意到這群守衛護衛面前訓話。
“榴然是本郡主的貼身侍女,到了營地,她的話便代表著本郡主。
誰不服榴然的管教,便是對本郡主不敬,本郡主會上奏皇帝陛下。
相信你們不會願意知道,得罪本郡主的下場。”
白天各位世族門閥家主,被祝流玉坑得一臉血的事還歷歷在目。
這些守衛護衛得多大膽啊,才敢觸祝流玉的黴頭。
哪怕祝流玉是在逼他們屈居一個女人之下。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榴然揹著弓箭騎在馬上,嘴角微翹:姑娘嘴上說著,讓自已訓練降服這群人,到頭來還是先給自已撐了腰。
自家姑娘,最是嘴硬心軟了。
而心軟的祝姑娘,在祝之望眼裡,是脾氣又臭又硬,非常難搞的存在。
祝之望受二姐所託,準時到杳靄館給祝流玉熬藥,把湯藥送到祝流玉跟前。
祝流玉保持著端莊優雅的微笑:“謝謝小舅舅。”
但完全沒有要喝的意思。
祝之望是家中么兒,從來都是別人哄他,沒哄過別人。
他倒是想揪著祝流玉,把藥強灌下去。
可看到祝流玉擦拭唇角染血的手帕,強硬不了一點。
他怕祝流玉嘔血給他看。
祝流玉盯著那碗散發著難以下嚥味道的湯藥,狠狠心,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她拿出一本兵法書:“小舅舅,這本書,你背熟一頁,我喝一次藥,怎麼樣?”
祝之望看見字就眼暈。
他當年從衛國公府跑出去闖蕩江湖原因,就是衛國公要送他去國子監讀書,未來去當個文官。
這會兒要他背書,和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祝之望咬咬牙:“行,不就是背書嗎?你等著!”
他請了姚世安來當外援。
考科舉的腦子好使,背書肯定不在話下!
祝流玉眨巴著眼睛,露出和善的表情:“姚公子,你來的正好。
聽聞你秋闈成績,是潁川第二十四名,我借姨父的面子,去看了你的秋闈卷子。
你的文章文風端正,只是學識底子差了些,整體遣詞造句太過質樸,唯有策論寫的不錯。
寒門學子求學不易,接觸不到那麼多藏書,積累不足,倒也正常。
不過單憑策論,你是考不中進士的,趁著距離春闈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進修一下吧。”
祝流玉拿出另一本古籍給姚世安:“看完這本書,寫一篇觀後感,等你寫完,小舅舅背完,我喝藥。”
祝之望瞠目結舌:“怎麼還是有我的事!”
姚世安震驚:“我都要寫文章交作業了,你竟然想躲懶!”
自已要辛苦固然難受,但朋友的清閒更令人揪心。
帶著‘有福未必同享,有難必須同當’的心理,兩人誰都不肯放過對方。
祝流玉恰時咳嗽一陣兒,露出染得殷紅的帕子。
兩人同時戴上痛苦面具。
祝流玉看上去脆弱的像紙,不好好喝藥會死。
兩人生無可戀。
祝之望:“唉,背吧。”
姚世安:“唉,寫吧。”
祝流玉:很好,只要別人比我痛苦,那我感覺就沒那麼痛苦了。
帶著一種全都別活的美。
她好壞,但她樂意,嘿嘿~
大年三十,祝流玉接到皇宮送來的邀貼,去皇室的溫泉行宮赴宴。
在行宮門口,和承恩侯府的馬車不期而遇。
率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位婦人,惡狠狠瞪著祝流玉:“見了長輩都不知道退讓行禮,果真是沒有爹孃教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