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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御膳房將早膳送過來了。”德順恭敬地說道。
蕭璟安面無表情地說道,“讓他們送進來吧。”
“是。”話音剛落,御膳房的人熟練的將早膳擺放好之後,便退出去了。
文芷站在一旁,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怯意的說道,“皇上,你吩咐奴婢熬的薑湯熬好了。”
蕭璟安看了看沈佳音,“將它放到你主子面前去。”
文芷聽到後,立馬照做了。
沈佳音卻不樂意的,皺著眉頭說道,“陛下這薑湯,為何是給我的?”
蕭璟安見沈佳音這滿臉抗拒的模樣,不得已才道,“你方才在外面耍了這麼久,不喝點薑湯抗抗寒,暖暖身子,待會兒染上風寒瞭如何是好?”
沈佳音覺得蕭璟安是存心找茬,她以前不也這樣玩嗎?也不見得就染上風寒了。
文芷站在一旁,聽到蕭璟安的話,覺得皇上說的話太對了。
之前主子每次玩雪,基本上都會染上風寒,而後,夫人便不準小姐再玩雪了。
“喝一些,總歸比喝好。”蕭璟安堅毅的說道,“或者說,你想讓朕餵你。”
蕭璟安話音剛落,沈佳音便拿起那碗薑湯,一口悶了。
沈佳音扯出一抹笑,“不必勞煩陛下了,嬪妾喝完了。”
蕭璟安一動不動的盯著沈佳音,看著她嘴角揚起的那抹笑,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怒意。
“德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德順聽到後,心裡閃過一絲不解,但還是退了出去。
待德順和文芷出去後,蕭璟安才重新看向沈佳音,眼底閃過一絲受傷,良久之後才說道。
“音兒,朕總覺得每次你面對朕時,都會將自己偽裝起來。”
“就比如方才,你雖然一直對著朕笑,但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朕,就這麼不值得嗎?”
蕭璟安覺得自己真是瘋魔了,堂堂一個帝王,竟然說出這些,這麼卑微的話。
沈佳音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平靜的看著蕭璟安,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陛下要嬪妾如何,入宮非嬪妾本意。”
“若不是那道聖旨,或許,如今嬪妾已經嫁為人妻,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被困在這後宮裡,過著勾心鬥角,提心吊膽的日子。”
“陛下覺得,嬪妾要如何笑,才能讓陛下覺得嬪妾是真心的?”
沈佳音壓抑的這麼多天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明白,蕭璟安怎麼會說出這些話的。
最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的人,就是他。
蕭璟安最受不了的就是沈佳音冷漠,疏離的眼神,彷佛要將他推至千里之外一般。
沈佳音的話,似乎觸碰到了蕭璟安的底線,蕭璟安臉色一黑,伸手便抓住了沈佳音的手腕,將沈佳音拽到了他的面前。
厲聲質問道,“嫁為人妻,你到現在還在想著姚沐源,他就這麼值得你惦記嗎?”為了他,你要同朕吵。
沈佳音只覺得被蕭璟安握著的手腕,生疼,不停地在掙扎,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哽咽,“你弄疼我了,放手。”
蕭璟安聽到沈佳音哽咽的聲音後,手上的力道一輕,連忙放開了沈佳音的手。
對上沈佳音那雙欲哭欲泣,滿眼通紅的眼睛,蕭璟安全沒了方才的氣勢,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朕,朕不是有意的。”這是繼上一次,蕭璟安第二次對沈佳音道歉。
當然,也是迄今為止,蕭璟安說出的第二次道歉的話。
沈佳音揉了揉那泛紅的手腕,蕭璟安見狀想要湊過去,卻被沈佳音躲開了。
“怎麼,陛下還想再來一次嗎?是想將嬪妾的手捏碎了才甘心嗎?”
蕭璟安覺得冤枉,但也自知理虧,只能服軟了說,“朕方才一時之間情緒激動了些,所以這才不小心傷了你,你讓朕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說完,便緩緩的將手伸向沈佳音,拿起那隻泛紅的手,眼睜睜的看著卻不敢觸碰。
以前,蕭璟安最討厭的便是受一點皮外傷便喊疼,哭紅了眼那種女子,可現在輪到沈佳音了,他卻覺得自己有罪。
“音兒,對不住,朕方才不是故意的。”
沈佳音見好就收,眼淚是一個有價值的東西,可是掉多了就不值錢了。
沈佳音吸了吸鼻子,倔強得說道,“不關陛下的事,是嬪妾說錯話,惹陛下生氣了。”
見狀,在蕭璟安看來,沈佳音更可憐了,一副咬碎了委屈往肚子吞嚥的模樣。
還未等蕭璟安開口,沈佳音一頓輸出。
“嬪妾只是覺得有些委屈罷了,陛下政務繁忙,定是不能時常伴隨在嬪妾身邊的。”
“後宮裡有這麼多姐妹,嬪妾知道,陛下定然是不能只來嬪妾這兒。”
“陛下不來的時候,嬪妾煩悶無聊時,偶爾回想起家中的母親的哥哥。”
“所以才會羨慕起宮外頭的女子,出嫁後,可以回家省親。”
“若是,方才嬪妾的話,讓陛下誤會了,嬪妾向陛下請罪。”
說完,沈佳音便朝地上跪下去。
蕭璟安哪裡捨得沈佳音下跪啊!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蕭璟安有些懊惱的說,“是朕誤會你了,朕還以為你。”
“陛下,既然入了宮,那嬪妾心裡記掛的人定然是隻有陛下一個的。”沈佳音看著蕭璟安的眼睛,真誠說道。
沈佳音內心:怎麼辦,再裝下去要把自己都感動了。
“好了,陛下,嬪妾伺候您用早膳吧!待會該涼了。”話落,抬眸沈佳音看來一眼已經沒有一絲熱氣的膳食。
“好。”
文芷三人在門口聽著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心裡一陣著急。
文芷幾次三番地想要衝進去,但是都被若雪和德順攔住了。
德順覺得若是文芷進去了,以他對陛下的瞭解,那文芷即便是不死,那也是要脫層皮的。
三個人無法,在外面大眼瞪小眼的,偶爾還交換一下眼色。
終於等到裡面的動靜小聲一點後,在文芷和若雪的威逼利誘下,德順大著膽子走近一些,想探探裡屋是何狀況時。
屋內便傳出了蕭璟安服軟,討好的聲音,德順連忙後退。
德順表示,他不敢聽,他害怕小命不保。
文芷和若雪見狀,還以為裡面真的出了什麼事,剛想走近一些,卻被德順一把攔住了。
“裡屋一切安好,二位不必記掛你們主子了。”
德順覺得,還好有他在,要不然陛下的一世英名便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