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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安繼續輕聲問,“莫不是你還在惱朕瞞著你,你大哥受傷一事?”
沈佳音將頭埋進了蕭璟安的懷裡,輕輕搖了一下。
蕭璟安溫柔的撫摸著沈佳音的背,安撫道,“音兒,外頭冷,我們進屋吧。”
沈佳音點了點頭,表示預設。
蕭璟安彎腰將沈佳音一把抱起,往屋內走去。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幾步路的距離,沈佳音卻覺得過得好漫長,好像要用一生去走完。
沈佳音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陛下,放嬪妾下來吧。這不合禮數。”
“音兒,別動。若是摔了我可是會心疼的。用民間流傳的話來說,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聽聞,沈佳音瞬間不動了。
雖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直到看見屋內的擺設後,沈佳音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撼動了。
“陛下,這。”
蕭璟安動作輕柔的將沈佳音放下來,待她站穩後,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沈佳音的雙手。
“音兒,此處名喚“妙音閣”,是我專門為你置辦的。若是日後在宮裡你覺得乏,那我們便來此處,解解悶。”
蕭璟安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目光坦誠炙熱,眼底的愛意噴湧而出。
“這裡的一切,是我特地命人佈置的。你可還歡喜?”
“從前我以為女子這一生都是極其嚮往皇宮的,因為我許多人為了進宮,費盡心思,不擇手段。”
“那日是你入宮後,第一次同我吵,直至那日我才意識到,若非當初那道聖旨,你今日便是他人妻。”
“德順後來也同我說了,女子都是期盼明媒正娶的,若非形勢所迫,家族所逼,定是不願入宮為妃,一輩子都困在那碩大的皇城裡。”
沈佳音一點一點的將手從蕭璟安的手裡抽離出來,壓制住心裡的悲傷和憤懣。
“陛下可否跟嬪妾說一說,為何當初為何會選嬪妾?”
沈佳音敢篤定,蕭璟安當初肯定知道,她與姚沐源之間的牽絆。
蕭璟安輕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是真是假,是甜是澀只有他自己清楚。
“賞花宴之前,我做過一個這樣的夢,夢裡我成為了皇帝,終日與一女子相伴,我心知,我心悅於她。”
“夢裡面,我時常同她一起,送她花,帶她出宮,為她種果子,就想把世間的好東西都討來送她。”
“正所謂,槐花樹下前,有她一人便足矣。”
蕭璟安說的越多,沈佳音聽得越心慌,抑制住聲音的顫抖,問,“那夢裡,最後如何了?”
問完,沈佳音的眼眶瞬間變得猩紅了,她連忙轉過身去,掩蓋住她的脆弱和恨意。
蕭璟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若是沈佳音看見蕭璟安此時的表情,定會知道蕭璟安說謊了。
“那自然是,白頭偕老,相伴餘生啊。”
沈佳音顫抖著身子,往旁邊的紫衫木桌走去,“是嗎”?
好一個白頭偕老,相伴餘生啊。
“那是自然,我幾時騙過你。”蕭璟安聲音又多堅定,眼神就有多心虛。
不得不承認,他害怕了,他害怕沈佳音若是知道夢裡他們的結局,會拼命的逃離他。
他接受不了。
蕭璟安走到沈佳音身旁,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想讓她坐下。
“音兒,難道不好奇夢中那人是誰嗎?”
沈佳音苦笑,夢中那人是誰,她最是清楚不過了。
可荒謬的是,蕭璟安的夢裡面,他們的結局居然是圓滿的。
“陛下,若是想告訴嬪妾,自然會同嬪妾說;若是不想讓嬪妾知道,那便是嬪妾將刀架在陛下脖子上,陛下怕是也不願說。”
“只要是你問的,朕定告之。”蕭璟安鄭重承諾道。
“陛下這是希望嬪妾問吧。那嬪妾便遂了陛下的心意,陛下可否告知嬪妾,陛下夢中人是何人?”沈佳音淡淡開口,一副我不關心的模樣。
在蕭璟安看來,沈佳音是因為這個夢,吃味了。
不想讓沈佳音誤會加深,他迫切且真誠道,“是你,所以,那日我才會急於下旨,不願你嫁與姚沐源。”
待蕭璟安說完,沈佳音低下頭,將一切情緒都埋藏眼底。
原來是夢啊!她的困惑一下子解開了,怪不得蕭璟安會一直都盯著她,想盯獵物一般。
原來本身就是獵物了。
那些她想逃開的枷鎖,因為一場夢,所以她被遷入的更深了。
沈佳音自嘲一下,再次抬起頭時,眼底已是一片驚喜和興奮。
“嬪妾不知,與陛下竟這般有緣,入了陛下的夢,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嬪妾當時還困惑了許久,嬪妾與陛下素未相識,為何陛下會看中嬪妾?如今可算是知曉了。”
蕭璟安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把沈佳音的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那你如今可知曉我的心意?”
沈佳音對上蕭璟安那雙深情的雙模,佯裝一臉惶恐的模樣,“嬪妾不敢妄自揣摩聖意。”
蕭璟安聽了沈佳音的話,眉頭緊皺。
“日後,在我面前,你便不要再自稱嬪妾了,我不中意。”
“可是,這。”
蕭璟安不理會沈佳音的話,拿起桌子上的合巹酒,緩緩地斟滿兩個杯子。
他把其中一個杯子遞給了沈佳音,“音兒,拿著。”
“這是。”
“我知道,我還欠你一場婚禮。朕許諾,來日十里紅妝,鳳冠霞披定會一一奉上。”
“只是,要委屈你等上一些時日了。”
沈佳音被蕭璟安的話,驚呆了。她全然沒有想到,蕭璟安會做到這一份上。
十里紅妝,鳳冠霞披,那可是正妻才有的風光。
他的話的意思是,皇后之位,許之。
可是,皇后之位,她已經不稀罕了。
她要的是蔣梔,景菡意血債血償。
“陛下,莫要拿嬪妾做樂,當今皇后仁德,與陛下是良配。嬪妾也會真心祝願陛下與皇后娘娘,琴瑟和鳴,恩愛白頭。”
“我知道,今夜說的話,你且不信,但我會向你證明,今夜所言,來日必定兌現。”
沈佳音不作回應,一臉驚慌的看著蕭璟安,但那雙星眸裡盡是不屑和漠然。
蕭璟安也知道這個對於沈佳音來說,確實很難接受,所以,他願意等,也會用行動證明今夜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