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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狂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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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心裡可真是那個納悶了,怎麼打完一個又來一個,打完一個還來一個。

“人類數量果然還是太多了。”怪物心底裡吐槽道。

但是普蘭茲完美的貫徹了正派不多說廢話的優點,沒有猶豫,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嘭!”一顆子彈穿過了怪物的下巴,並在下一刻成功的在下巴的地方炸飛出一大塊血肉,汩汩的流出大灘紫黑色血液。

“嗷!!!!!”,怪物此時被打的十分吃痛,他本來就是快要虛弱的狀態,現在又來一發如此可怕的攻擊,自然是氣憤不已。

下一刻,只見怪物調動四隻手臂同時向著普蘭茲的方向衝去,一瞬間土石崩飛,就連大地也產生了道道深深的裂痕。而普蘭茲原本的位置卻不見人影,怪物四向看去。普蘭茲正悠閒的坐在不遠處樓房廢墟的斷裂承重柱上,右手上正呼呼轉動著那把造型奇異的手槍。

而普蘭茲看著那個被砸出來的大坑,也想起了剛剛王超對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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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戰場之前

“有一塊地方精神力波動很紊亂,和當年在事件中產生的波動非常相似,應該就是他了,而且就在阿斯蘭傳過來座標的附近”王超利用腦電波將自己的所想傳給了正在深入098號城市的普蘭茲。

而普蘭茲此時穿過一個個城市廢墟,透過阿斯蘭傳來的座標,向著那個方向尋找著阿斯蘭的蹤跡。而此時他思索了以後也返回了一句給王超,“林丘念先暫時按下不談,現在能確定阿斯蘭的精神波動嗎?”

而他的想法也很正常,如果說精神力波動並沒有移動的話,說明他根本就沒動,或者說在剛剛那個風暴一般的災難中已經喪失行動能力了,他可不相信那種攻擊可以把怪物一般的林丘念給一下打沒了,畢竟能逃出近百位的A級異能者,甚至是不得不加入一位S級異能者情況下的圍攻還能勉強逃出的他,能被這樣的攻擊所擊殺。畢竟精神波還在呢,說明他還好好的活著。

畢竟也是他曾經的四個學生之一。

所以阿斯蘭的下落反而更為重要,畢竟如果找到了他,也能更快的瞭解這片城市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根據預言內容他們也是按照正確的方向進行的,所以並不用慌張。

這也是他身為一個經驗老道的長官分析力,更重要的也是他的沉著冷靜,使他並不會因為一點得失而影響他的判斷。

“我找找.....”王超此時放大了自己異能輸出的功率,經過他多年的訓練已經成功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力的範圍由只能覆蓋到一所堡壘到擴張可以覆蓋到一座中小都市的範圍了。而他能日漸訓練自己的精神力強度也很簡單,只是因為他是念力系的異能者,對於他來說提升精神力強度就是等於阿斯蘭提升自己的異能強度一樣。

突然王超的精神力波動了一下,隨即用更為強大的念力確保能夠快速的將自己所能觀測到的傳入普蘭茲的腦海。

而此時的普蘭茲也是不多廢話,任由思緒洪流進入自己的大腦中,他相信自己徒弟的判斷。

這種能力正是王超的腦內構築,雖然並不完美,但是在這種緊急情況下對於普蘭茲無疑幫助是巨大的。

一紫一紅的兩顆星星正從普蘭茲所構築的腦海裡的半圓雷達圖中以九十度的位置向下衝去。其中紅色星星有著淡淡隱去一般的青藍色描邊,並且比紫色星星要快的多的速度向下墜落。而紫色的星星不僅有著淡淡青藍色的描邊,同時還有著一條他從未見過的白色描邊,只不過這條白色描邊並沒有任何光芒,看起來十分普通。

然而就在普蘭茲的眼裡,他已經知道了白色描邊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是他的心臟仍然在狂跳。

解構之力!

他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麼,於是時停異能全開,朝著阿斯蘭的座標方向急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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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戰場後,坐在樓房廢墟上的普蘭茲看著那個怪物。

“這就是解構之力和冰暴之力誕生出的怪物啊,真是夠傻逼的那些科學家,搞出這些玩意來禍害世界嗎?”普蘭茲也再次罕見的罵了一句髒話,而對於他來講,他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跟那些科學家打交道。

畢竟那些科學家神神叨叨的,不把人的異能研究個遍就沒完一樣,對人體異能有著近乎痴迷的態度,尤其是自己這種時間系的異能更受他們的歡迎,這使他感到很麻煩,每次叫他去研究所進行異能探討什麼的他都請假不去,生怕那群人哪天給他解剖了;而另一方走冰暴石也沒好到哪裡去,成天想著研究武器大炮之類的把冰暴石塞進去,結果還天天炸,下次把基地炸了算了,一了百了,全部人明天直接上天堂算了,讓基地成為第二個冰暴獸源好了。都是一個歲數的老畢鄧了,怎麼性格都不能像他一樣穩重點。

但實際上,只有一個科學家,才讓他記憶猶新,也是唯一對他能夠帶來震撼的科學家。他想起了那天的對話。

那是他被判決日的八天前,他來到牢房裡去看他,組織上頭連假都不給請一點,這令他感到苦不堪言,對於他來說跟科學家打交道,無異於一個搖滾佬對一個只聽流行短影片歌曲的人一樣感到苦不堪言,牛頭不對馬嘴的那種。

於是一段讓他受益匪淺的對話就這樣誕生了。

“那麼,為什麼您會覺得解構之力是一種錯誤呢?”

“你把這玩意給搞砸了,你說為什麼,瘋子?也許我應該叫你們所有科學家都是瘋子吧,每個人都對我的時間系異能好奇到無可救藥了一樣,天天想把我研究個遍,恨不得把我脫氧雙糖核酸基因序列組都得拿出來研究,還只是因為我是這個基地用三根手指都能數出來的時間系異能者?甚至每天都有人跟蹤我的生活,只是因為我是個時間系異能者?你們他媽這是......”普蘭茲越說越激動,本來素有教養的他此時卻把桌子拍的轟轟響,看起來這些瘋子科學家對他的生活遠遠影響的大。

“誒誒,別激動,普蘭茲先生,我早有傳聞說你對科學家十分厭惡,但能不能先冷靜冷靜......”對面的青年人此時卻擺了擺手,並摸了摸塑膠的隔板,試圖想平息普蘭茲的怒火,但是無果,任由著普蘭茲對科學家的咒罵。而這個在塑膠隔板後的人,如果是蔣瑜流在這一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此人,便是劉佳明。

直到普蘭茲最後靠著一支鎮定劑不得不冷靜下來後,然後重新正視了塑膠隔板前的劉佳明。

而此時的劉佳明,面對已經安穩的狀況,嘆了口氣,終於在普蘭茲那幾近冷漠的鋒利眼神下開了口:“我想您不是對解構之力的存在覺得是一種錯誤,而是對我們這群人的存在本身覺得就是個錯誤。但您先彆著急,聽我講完。我代表我們承認很抱歉一直對您的困擾,雖然我並不是個異能者,而且已經剝奪了專案管理人的全部職權,甚至比海龜平民的身份還要低下,更不用說我是一個即將被流放的死刑犯。”

“然而這並不代表這些力量和這些理論是錯誤的,恰恰相反,雖然人是有罪的,但是科學是無罪的。而這是你們這些軍官不會接觸到的東西,因為海龜也沒給你們教過這些,也沒有對新一代的科學家們說過這些,然而這些恰恰是科研工作人員,或者說是所有人都必須明白的道理。”

“而解構之力就是這樣的一把雙刃劍,或者說就是我們基地頭上的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就跟我們所有的其他專案一樣,普蘭茲先生,每一項都是能把基地炸飛的玩意。而這些想必您應該是知道的。”

“我們確實失敗了,是的‘轉化派’確實是失敗了,而且死傷無數,慘淡收場!我們無數人的心血在那個實驗室裡付之一炬。可是這並沒代表這項實驗的失敗,甚至是對於我的失敗!我並沒有失敗,普蘭茲先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現在反而是劉佳明越說越激動,而且開始哈哈大笑起來。這在普蘭茲眼裡已經和那些瘋子科學家沒有任何兩樣了,普蘭茲此時雖然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依然饒有興趣的開口道:“那麼,為什麼呢?瘋子,你的失敗已經眾人皆知了,全世界都看的見。”

劉佳明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繼續哈哈大笑起來,而且越笑越瘋狂,一直到他的頸環上因為獄警操控發出了電流,從而刺激了劉佳明後,這才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他坐在凳子上面。

他的脖子上帶了頸環,手上也拷著一副鐵質的手銬,身上穿著制式橙色囚服,但他的眼神並沒有像階下囚一樣生無可戀,反而是神采奕奕的表現,而且其中還透露著一股瘋狂的氣息。

“我沒有失敗,普蘭茲先生......你也不明白,你們都沒明白!不管是身處“毀滅派”的蔣,還是蘭,都沒有明白!只有我在實驗失敗的時候窺見了一眼真相,正如大家都在封閉的鐵屋子時,而我卻貪婪的窺探著那唯一一絲縫隙的微弱光亮一樣。”

“憑什麼控制?為什麼控制?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將這種力量完全為我們所用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太他媽的愚蠢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劉佳明再一次陷入自我幻想的癲狂中,彷彿是已經抓到了那個夢想一般,猶如信仰宗教的狂教徒一般狂熱。

“嗞.....”從劉佳明的脖頸處又發出了一串串電流,企圖讓他就這樣鎮靜下來,而他在電流的刺激下咳嗽了好幾聲過後,便好像沒了動靜似的。只見他頭往下低著,一頭黑髮也彷彿撲面而來了焦黑的味道。但此時他那瘋狂的眼神好似俯瞰一般對著普蘭茲。

而獄警此時正也站定在普蘭茲的後面,對著劉佳明訓斥道:“你媽的,再有下次,老子直接把你扔到禁閉室裡,瘋子!”然後轉頭又好似討好般對著普蘭茲說道,“抱歉抱歉,普蘭茲先生,他......”

普蘭茲卻擺了擺手,叫他閉嘴的意思。其實他已經被這個答案勾起來興趣了,對著劉佳明問道:“所以,你看到了什麼?”

而劉佳明則是指了指獄警,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似乎是對獄警的不滿,對普蘭茲說道:“讓他趕緊走,順便讓他把這裡全都封閉了。要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獄警受到了劉佳明的這般輕蔑,哪忍得住,又想發火,但此時的普蘭茲卻給了他一瞥,示意他趕快去做。而獄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獄內通訊室。

而普蘭茲此時卻已經被劉佳明勾起興趣了,而他就像是被花朵勾引的蜜蜂一樣,十分想知道那個答案是什麼。

他很好奇,他真的很好奇。

獄警的效率確實出奇的快,不消一會,只見牆上的排氣扇停止了工作,同時上面的排氣口自動的封閉了起來,而周圍原本的鏽蝕的鐵窗,以及旁邊透明的監視室玻璃(用來觀察囚犯和視察人員的行為),此時都緩緩的自動拉下了鐵捲簾,力圖能夠做到封閉的環境。這使得普蘭茲也不得不對這些獄警的效率感到讚賞。

當排氣扇關閉時,原本照耀在劉佳明身上的星點光芒,此時也因為排氣孔的遮蓋而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他整個人也覆蓋在了房間的陰影之下,普蘭茲也只能夠看到他那瘦削的身體輪廓。而劉佳明則是繼續保持著那俯視一般的眼神,用著他那氣若游絲的氣音說道。

“我想,製造一個神,一個可以毀滅這個星球的神......”

“我從那場實驗裡,看到了唯一的真相,那個真相的秘密促使了我的想法,所以我篤定,我沒有失敗。”

“而這個真相的影響,遠比你們想象的所有人都要大。”

........

排氣扇此時吱呀的轉著,而光芒也像不要錢似的撒進了獄內通訊室中,投向了仍然呆坐在那兒被震驚到的普蘭茲,使他看起來好像又蒼老了幾歲。

直到普蘭茲回想過來要走了,而他臨走時,望著那個已經被獄警五花大綁,並且穿著拘束衣強行拖走的劉佳明,他的心裡卻仍然能迴響他和劉佳明最後的那段對話,一直到現在,面對這個摧毀了098號城市的阿修羅魔神一般的怪物,他又開始想起那段從劉佳明口中脫口而出的狂妄話語了。

“您就像個狂熱的教徒,劉佳明先生,對科學的嗎?”

“不只是科學,科學是它的食糧,普蘭茲先生。世界的最終毀滅,就像一個按鈕一樣在它的股掌之間。而我,就是代替它扳動開啟的按鈕。”

“而那個時候,我就是死亡,世界的毀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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