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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四季變換,日夜交替,此乃自然之道,萬物規律。
萬千年來,先賢早已深諳萬物之道,同時發覺了人與自然界的相似之處: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人體有三百六十五個穴位;
一年有四季,人體有四肢;
自然有五行,人體有五臟;
一年十二個月,人體有十二經絡;
一年二十四節氣,人體脊椎有二十四節;
……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
先賢明白人只有順應自然之道,遵循萬物規律,方能延年益壽,增加歲數。
後來先賢察覺萬物皆有靈性。
若能吞納天地精氣,汲取日月精華,藉此滋養肉身,能極為有效地延緩衰老,增加壽元。
於是世間出現了修行。
修行,引靈氣入體,錘鍊靈氣,借靈氣滋養肉身,從而達到增強體質的效果。
修行盛行之初,很少有人願意將時間與精力花費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後來有人發現很多修行者竟然能活八、九十歲,甚至超過百歲。
普通人活五、六十載已經算長壽了,修行者竟然能比普通人多了幾十年!
從那以後,修行之風才逐漸風靡大陸。
大部分人四歲開始引靈氣入體,修煉靈氣;
六歲煉出初級靈氣;
八歲煉出中級靈氣;
十一歲煉出高階靈氣;
之後有人能在十四歲修出靈源,依靠靈源吐納天地精氣。
然而絕大多數人都修不出這團可以吸納天地精氣的靈源。
修不出靈源的,修行之路戛然而止;
能修出靈源的,被人稱為修行者。
修行者分天地玄黃四階。
天階最高,黃階最低,每一階又分為上下二品。
黃階下品,下靈境;
黃階上品,中靈境;
玄階下品,上靈境;
玄階上品,承師境;
地階下品,豪強境;
地階上品,地賢境;
天階下品,聖境;
天階上品,王境。
四階八境,王境最高,下靈境最低。
無數修行者以晉入王境為夢想。
傳說中的王境是每一位修行者畢生奮鬥的目標。
然而修行不易,王境太難,無數人耗盡一生也摸不到王境的門檻。
別說王境,就是突破地階都是極其奢侈的夢想。
多少年過去了,玥鎮從未出現過一位晉入地階的修行者。
鎮裡修為最高的是百餘年前成功破境晉入玄階上品——承師境的寧家老家主。
傳言那位老家主破境後雲遊四方去了,百餘年來杳無音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鎮裡其他修行者修為最高的不過玄階下品——上靈境,沒有一位能突破玄階上品——承師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破境入承師,追趕寧家老家主成了鎮裡年輕人奮鬥的目標。
寧逸已經突破了下靈境後期,離中靈境只有一步之遙。
反觀古凌可,已經十三歲了,卻連高階靈氣都沒修煉出來,修行之路明顯是走不通了。
鎮裡很多人都知道古凌可修煉不出高階靈氣。
然而無論私底下怎樣議論,也沒人敢在古凌可面前提這種事,更別說當著這位柳家少爺的面叫他“廢物”。
寧逸如此肆無忌憚,一方面因為他是寧家二公子;
另一方面,因為他是一位下靈境後期修行者。
他是修行者,就可以傲視修不出靈源的古凌可。
哪怕古凌可是柳家視為珍寶的少爺。
很多人以為古凌可會發火,卻見古凌可斜睨寧逸,不鹹不淡地說道:“修行者,很了不起啊?”
寧逸輕哼一聲,甩出馬鞭朝古凌可臉上打來。
他要教訓教訓古凌可,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知道什麼叫實力。
馬鞭揮到了古凌可面前,卻被古凌可一把抓在了手裡。
寧逸微微一驚,想要抽回馬鞭,誰想馬鞭像長在古凌可手上一樣,拉都拉不動。
寧逸見無法奪回馬鞭,索性放開馬鞭,一躍而起,一拳朝古凌可打來。
古凌可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抬起右腳,踢在了寧逸揮來的拳頭上。
拳頭落在古凌可腳上那一刻,寧逸大吃一驚。
鎮裡所有人都知道古凌可只有中級靈氣。
他想憑著自己下靈境後期實力,怎麼說都能碾壓古凌可。
誰想古凌可這一腳猶如一座壓來的大山,踢得他拳頭差點碎掉。
要不是他抽身迅速,整條手臂就要廢掉了。
寧逸退了足有七、八米遠才停下腳步,右臂一陣痙攣。
當他看向古凌可時,只見古凌可站在原地,別說退,連動都沒動一下。
兩人孰強孰弱,立見分曉。
梓琳看著古凌可的眼中充滿了詫異。
古凌可一拳打死一匹馬已經讓她很吃驚了,身為修行者的寧逸竟然也被古凌可一腳踢飛,這讓她十分疑惑古凌可是怎麼辦到的?
而且能辦到這些的古凌可為何只有中級靈氣?
古凌可收起馬鞭,笑眯眯地走到了白馬面前。
他摸著連一根雜毛都沒有的雪白大馬,心滿意足地說道:“寧逸,你這份大禮我就收下了。放心,我會好好對待這匹大白的。”
這匹白馬是寧逸去京城挑了三天才挑到的,怎麼可能送給古凌可?
寧逸不由大怒,衝著古凌可吼道:“古凌可,誰說我把馬送給你了?”
古凌可故作驚訝,揚了揚手裡馬鞭,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樣,說道:“你把馬鞭都給我了,不就是把馬也送給我了嗎?”
寧逸氣得七竅生煙,心想這是哪門子的混蛋道理?
他顧不上手臂疼痛,朝古凌可衝來,怒吼道:“還我馬來!”
“真小氣,都送人了,還想厚著臉皮要回去。”古凌可說道。
他臉上充滿了鄙夷,故意愛不擇手地摸著那匹馬,嘴裡嘖嘖稱讚,連著將馬誇了好幾遍。
寧逸幾乎抓狂。
他伸手朝韁繩抓來,距離韁繩還有三米時,見古凌可踢出一腳,他立即止步,下意識朝古凌可踢來。
兩人一起出腿,右腿颳起的罡風呼呼作響。
兩條腿撞在一起時,寧逸有種被巨巖砸在腿上的感覺,慘叫一聲,當場飛了回去。
他落在十餘米外,腿骨斷成好幾截,站都站不起來。
他被眾人扶起,惱羞成怒,指著古凌可惡狠狠地叫道:“給我宰了他!”
寧家護衛面面相覷。
其他人不認識古凌可,他們不可能不認識。
柳家和寧家同為玥鎮七大家族之一。
古凌可和寧逸這種小輩小打小鬧就算了,他們要是出手,可就成兩大家族之間的恩怨了。
倒是古凌可,一聽這話,立即丟掉馬鞭朝寧家護衛走來。
他將手指掰得直響,說道:“想打架呀?好啊,來呀。”
眾人無語地看著古凌可,心想這柳家少爺可真是個不怕惹事的主。
寧家護衛也很頭疼。
他們不可能真跟眼前這個孩子動手。
就是動手,憑古凌可一腳踢斷修行者腿骨的實力,他們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就在這時,馬車裡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少年人,血氣方剛是好事,只是過猶不及,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那個聲音約莫三十五、六歲,平平淡淡,不帶任何感情,但從馬車中傳出後,就給人一種不得不重視的感覺。
古凌可將臉轉向馬車,問道:“你誰啊?”
對方呵呵一笑,不悲不喜,聲音平靜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寧家請來的客人,對你們之間的糾紛不想管也不該管,還請小兄弟給我個面子,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如何?”
能被寧家以最高規格請來的人絕非普通人。
這一番話說是給他面子,其實是看在古凌可是個孩子的份上,給古凌可一個臺階下。
誰想古凌可正眼瞧都沒瞧車裡人,譏諷道:“你臉可真大。”
車裡的人一時窒息,明顯從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今日被一個孩子嘲諷,這讓他怒火中燒,差點就要爆發。
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住了,說道:“小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仗著自己是哪個小家族的少爺,就在此胡作非為……”
古凌可兇巴巴地盯著馬車。
明明是寧家護衛一大清早在街道上橫衝直撞,差點傷到人。
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嘴裡,居然成他胡作非為了。
他陰陰一笑,說道:“我就胡作非為咋啦?你管我啊?”
車裡傳出了一陣大笑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頭戴紫金冠,身上衣物雍容華貴,光鮮亮麗,儼然一位京城來的貴人,在這偏僻的小鎮上顯得十分另類。
男人伸出右手,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食指指尖慢慢燃起了一團赤紅色火焰,冷笑道:“你說,我管得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