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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若潘安的和尚,那妙公子是否厲害非凡?還有那客棧,究竟是何等存在?你為我科普科普。”
“科普科普是何意?”淨花面露疑惑。
“就是講解我所不知之事。”馬元齋解釋道。
“阿彌陀佛,如此這般,那妙公子的真實姓名小僧亦不得而知,只曉得他是客棧的三掌櫃,年紀輕輕卻已是成名高手,實力委實驚人,江湖中人皆稱其為妙公子。而妙公子所屬的客棧,乃是江湖中情報第一的組織,甚少現身,卻實力超群。江湖傳聞,客棧的大掌櫃更是位絕頂高手。此番倒是我們走運,妙公子僅帶了些得力干將,估摸是覺著不過一個村落,未興師動眾,否則我們恐難逼退他們。這全賴馬施主相助,若僅小僧一人,恐也難救那些村民於水火。”
馬元齋揮了揮手,說道:“無妨,你所說的絕頂,可是指武功臻至巔峰之境?”
淨花嘴角微揚,輕笑道:“大致可以如此理解,武道修行仿若登峰造極,能夠抵達絕頂境界者,於江湖中不過數十人罷了。”
聽聞此言,馬元齋頓時來了興致,果然,人們對於此類秘聞總是充滿好奇。他止住倒行之步,改為與淨花並肩而行,興致盎然地問道:“那麼,究竟有哪些人達到了絕頂呢?”
淨花微笑著,繼續說道:“有一首打油詩,如此傳頌,
天外之天高遠難及,
山外之山層巒疊翠。
人外之人情深似海,
地仙逍遙暢遊四方。
桃花源裡尋覓仙蹤,
窺基探秘渴求長生。
慈母心懷呵護雛鳳,
神通侯門深邃如海。
失巢鳳凰翔舞蒼穹,
斷角蒼龍翻騰江海。
崔盧裴李鄭王氏,
六族豪傑威震乾坤。”
“竟然有這麼多。”
“阿彌陀佛,還有一位居於宮中,無人知曉其名諱身份。”“阿彌陀佛,還有一個在宮中,沒人知道叫什麼是誰。”
“真是奇了怪了,無人知曉此人,又怎會知道宮中有位絕頂高手?”
“那是因為有位大宗師入宮刺殺天后,結果失敗了。據說,他是被一人擊敗的。絕頂之名,不過是虛妄罷了。即便真正達到絕頂又能如何?百年之後,不過是歸入極樂世界,阿彌陀佛!”
嘭!馬元齋被身旁的戰友猛地推開,塵土飛揚,夾雜著碎肉、殘肢、內臟和斷腸,四處翻飛。馬元齋被衝擊波震得頭暈目眩,耳鳴不止,他艱難地爬起來,看著身旁為保護自已而犧牲的戰友徐小軍。徐小軍的下半身已被炸得無影無蹤,腸子散落一地,血水順著低窪的彈坑流淌。馬元齋心如刀絞,想起昨晚徐小軍還睡在自已身旁,今早還微笑著遞給自已水壺,如今卻已陰陽兩隔,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此不真實。他尚未起身,耳邊又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爆炸聲再次響起!嘭!
馬元齋驟然驚醒,挺身而起。打坐的淨花也睜開眼睛,看著噼裡啪啦燃燒的柴火,定了定神,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夜色依舊濃重,新月朦朧,離天亮尚有一段時間。馬元齋便開始做起俯臥撐,淨花看著他奇怪的舉動,問道:“馬施主,你沒事吧?”
馬元齋邊做邊喃喃自語道沒事,只是自已做噩夢罷了,一旁的淨花和尚則唸唸有詞,滿嘴都是佛經中的文言文,馬元齋聽得雲裡霧裡,便敷衍地應和著。夜晚山林中動物的鳴叫此起彼伏,馬元齋的心神這才漸漸安靜下來。自從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他雖然努力讓自已保持開朗,卻始終難以痊癒。以前他還會吃些精神類藥物來緩解,可穿越之後,就只能依靠自我治療了,這讓馬元齋感到十分苦惱。
天剛矇矇亮,馬元齋烤著村民送的燒餅,心裡想著做好事確實能帶來一種成就感。他不知道自已所做的事是否正確,包括殺了推事院的那六人,他也毫無心理負擔。在他看來,哪有什麼對錯之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馬元齋一時走神,突然一股糊味鑽進鼻孔,他這才手忙腳亂地把燒餅從嘴邊抽回,使勁吹著上面的糊味。成為基因戰士後,馬元齋基本上很少感到飢餓,即使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也沒問題。現在吃東西,也只是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罷了,純粹是為了吃而吃,所以吃得很隨意。
清晨的山間白霧瀰漫,各種鳥鳴聲交織在一起,讓馬元齋不禁想起小時候在農村的時光。他和淨花繼續趕路,路上馬元齋好奇地問道:“大和尚,你這大城市來的和尚,不好好享受香火錢,卻在這和我一起閒逛,別跟我扯什麼遊歷天下,我可不信。”畢竟,他自已就用過這個藉口。
淨花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貧僧是被師父趕出來的。”
馬元齋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淨花嘆息著答道:“貧僧的師兄犯了戒,被逐出師門,我是出來尋他的。”
“我還以為你生得過於俊俏,被洛陽的女菩薩們競相追逐,脫身不得,這才出來遊歷。”馬元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淫笑。淨花面現窘色,緘口不語,馬元齋見狀,哈哈大笑,譏諷道:“看來還真被我說中了!”
林間小道上傳來的笑聲,驚得覓食的晨鳥四散紛飛。馬元齋心中暗自得意,淨花則面紅耳赤,尷尬萬分,說道:“馬施主請勿取笑小僧。”
“我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通常不會輕易發笑,除非實在憋不住,哈哈。”
這一路二人還算相談甚歡。三日後,臨近黃昏,他們終於看到一座城。本以為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不用再風餐露宿,然而,走近一看,卻都傻眼了。只見城門上赫然兩個血紅的大字“豐都”,城牆根雜草叢生,城門破敗不堪,一副棺材隨意倒在路邊,死氣沉沉,令人倍感壓抑。
二人走進城中,發現城內更是一片荒蕪。破敗的房屋瓦片殘缺不全,街面上隨處可見乾草和冥錢隨風飄舞,宛如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悲鳴,將這“鬼城”的氛圍渲染得更加逼真。
突然,馬元齋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窺視自已,他看向淨花,淨花也用眼神示意,表明自已也有所察覺。看來,這座鬼城中還是有活人的。眼見天色漸暗,整座城越發黑暗深邃,彷彿要將人吞噬。馬元齋眼神銳利,瞥見前方有房屋透出微弱的燭光,便說道:“跟我來,去看看這裡的活人。”
看著微弱的燭火悠悠地從一家客棧中飄出,二人來到門前,凝視著那塊年代久遠的匾額。匾額上的漆已然剝落得不成樣子,只能依稀辨認出“客棧”二字的輪廓。然而,客棧的門窗卻都完好無損,彷彿在默默訴說著曾經的故事。
馬元齋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在這詭異的氛圍中,也不禁感到一絲寒意。他對著淨花擠眉弄眼,示意他去敲門。誰料,這位和尚竟然比自已還要害怕,佯裝沒有看見他的眼色,口中還唸唸有詞,估摸著是在祈求漫天神佛的庇佑。無奈之下,馬元齋只得硬著頭皮自已上前敲門。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然後邁步向前,正要抬手扣門。
就在這時,門突然發出“咯吱”一聲,緩緩地開啟了……一顆被燭光照得慘白的人頭,從門縫中突兀地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