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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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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花和尚看不見開門的人是誰,馬元齋那寬闊的身軀把整個門口擋住,只留給他一個一動不動的背影,讓他誤以為有什麼特殊情況。於是,他一個箭步衝到門口,門縫開得不大,一位佝僂的老婆婆出現在眼前。歲月如一把無情的利刃,在老婆婆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痕跡。

此時,馬元齋扭過頭來,擠眉弄眼地向自已示意,另一隻手微握拳,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不斷搓動著,似乎在打什麼暗號。淨花和尚愣在原地,茫然地看著門口,對馬元齋的手勢感到困惑不解。馬元齋突然意識到,這個手勢可能過於晦澀,淨花和尚未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急忙喊道:“錢!”他可不相信,從洛陽城最大的廟裡出來的和尚會沒有錢。

淨花和尚聽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囊。馬元齋接過錢囊,感覺裡面的銀子還不少,沉甸甸的。他從裡面摸出一些碎銀子,笑吟吟地遞給老婆婆。老婆婆這才如釋重負地開啟門,讓他們二人進到屋內。

透過微弱的燭光,馬元齋已經能夠清晰地勾勒出客棧內的輪廓,他順手摸了一把桌面,竟然一塵不染。隨著老婆婆緩慢的步伐,他們上了二樓,樓梯扶手也依然乾淨整潔,沒有一絲灰塵。由此可見,這裡要麼有常住的客人,要麼就是客棧的主人非常愛乾淨。

萬籟俱寂的客棧中,傳來老婆婆波瀾不驚的聲音:“放心吧,這兒不是黑店,你們的房間在東南角上,晚上千萬別出門,聽到任何聲響都別開門,埋頭大睡直到天亮就行了,出了門我可就管不著咯。屋裡有夜壺!”

老婆婆言罷,走到所住房間門口,便轉身離去。馬元齋望著她那風燭殘年、佝僂的背影,生怕她下樓梯時會摔著,於是關切地問了句:“婆婆,該如何稱呼您?”

老婆婆停住腳步,緩緩回過頭。在那微弱的燭光映照下,她的面容顯得陰森恐怖。她用那如枯枝般乾枯的聲音說道:“叫我鬼婆婆吧,嘿嘿!”這聲音嚇得二人如驚弓之鳥,立馬衝進屋內,緊緊關上了門。

屋內如墨染般漆黑,馬元齋壞笑道:“你好歹也是佛門中人,怎能如此膽小?”

“小僧只是……”

馬元齋懶得聽漂亮和尚講什麼相由心生的大道理,他摸過桌上的火摺子,將燭臺點燃。隨後,他拿著一塊燒餅,往床上一躺,一邊大快朵頤,一邊享受著鬼城主題酒店的別樣舒適。漂亮和尚則端坐於床上,打坐唸經,口中唸唸有詞。馬元齋看著打坐的漂亮和尚,心中覺得十分好笑:怕鬼卻吃肉的和尚,長得還如此俊俏,真是破天荒頭一遭見。於是,他故意打斷漂亮和尚的唸經。

“淨花,你說那鬼婆婆為何不讓咱們晚上出門?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要不,我們出去探個究竟?”馬元齋引誘地問道。

淨花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說道:“小僧的功課尚未完成,馬施主若想去,自已去吧。”

馬元齋差點被口中的燒餅噎著,心中暗罵:好你個膽小如鼠的和尚!忽然,他聽到門外有動靜,便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附耳偷聽。原來是有人來投店,看來這裡還是有不少人常來的。

馬元齋聽到鬼婆婆對那人也囑咐了同樣的話,而且那人就住在自已隔壁,這讓他愈發好奇,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晚了還敢進這鬼城?

“至少是位大師級高手,且實力不在我之下!”淨花斬釘截鐵地緩緩開口。 “哦?那麼你也是大師級高手?”馬元齋這人就是好奇,特別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想知道。

淨花謙遜地說道:“小僧才疏學淺,不過剛剛踏入大師級的門檻罷了。”

“那你看看我處於何種境界呢?”

“馬施主並未修煉內力,單是外門功夫就已達到大師級水平,況且年紀輕輕,若再修煉內力,極有可能達到絕頂之境。”

馬元齋有些小激動,忙說道:“那你傳授我修煉內力的門道吧,我也嘗試修煉一下。”

淨花搖搖頭,緩緩說道:“本來小僧與馬施主頗有緣分,並非小僧不肯傳授,只是小僧的內功心法,需要戒女色,遁入空門,馬施主是否願意呢?”

讓自已去當和尚?沒門!馬元齋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說道:“估計你修煉的是童子功,可我早已經不是童子了。”看來,還是以後找個機會拜個師父學一學吧。

淨花詳細地給馬元齋講解功法問題,深入淺出地指出外功和內功的不同之處與各自優勢,正所謂“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通常,武林人士都會內外兼修。小時候要先練內功,這是因為孩子年齡太小,不宜過多地練習外功,以防身體在成長過程中變形,導致一輩子都難以矯正。之所以要從小先練內功,是因為“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內功的修煉,就是修煉五臟六腑的氣息。孩子再小,五臟六腑也是齊全的,且不會變形走樣,所以要先修煉內在,等十七八歲身體結構定型後,再修煉外功。

所謂內功修行,乃是修煉五臟六腑之氣。孩童時期,雖年歲尚小,但五臟六腑已然完備,形態穩定不變。因此,宜先行修習內功,待至十七八歲時,身體結構定型之後,再轉而修練外功。

當然,世間亦有部分人士僅專注於修煉外功或內功。然而,那些僅僅修練外功之人,其成就至多能臻至宗師境界的巔峰便再難有所突破。畢竟,人之軀體存在著某種極限,一旦超越此限,身體將無法承受,況且隨著歲月流逝,年屆四十五歲以後,人體機能逐漸衰退,修練外功者的實力亦會大幅削減,正應了那句“拳怕少壯”之言。

至於專攻內功的人,如果沒有一具強健堅韌的體魄作為支撐,那麼強大的內力將會難以傳輸,不僅無法發揮出其真正威力,更有甚者還可能對自身身體造成嚴重損害,乃至引發爆體身亡之慘劇。鑑於此,當今武林眾人皆深知內外兼修之道,唯有如此,方能在武道之路上行穩致遠。

馬元齋聽完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起來。自從自已的身體經過基因改造之後,各項能力都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那麼,如果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將外功修煉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境界呢?

想到這裡,馬元齋心中似乎有一道靈光閃過。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再去修行內功,豈不是就能夠突破那所謂的絕頂之境?他彷彿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重要的道理一般,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緊接著,馬元齋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反手一把摟住身旁那位帥氣的和尚,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輕聲問道:“淨花大師啊,假如有一個人的外功實力足以凌駕於宗師之上,您覺得他在內功修行方面,是否也會有巨大的提升空間呢?”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和期待。而被他摟在懷中的淨花大師,則不禁有些不自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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