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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4 魂魄歸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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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沒有回來,我們知道後很擔心,全宮的人都出去找,結果在斷魂崖下,我們找到了師父,她似乎是從崖上掉了下來,她已經奄奄一息。她手中居然握著一串佛珠。而這串佛珠並不是師父的。後來,那串佛珠供奉在師父的靈位下,大家都認為是仙女的聖物,對它充滿了恐懼與敬仰。

師父當時已經昏迷,不停說著胡話,我記得最清晰的一句話是:你為什麼要帶走她。原來她一直在尋找答案。向斷魂崖,向仙女去尋找答案。因為那是魂魄歸去的地方。師父沒有再醒過來,但碧雲宮已經沒有人敢再次上去那裡。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看到天機,一直仰望天空,其實還有一個深深埋藏的原因,我希望知道師父和靜文師姐的死因。

這次榮勤為什麼要把寶物放在那裡,他希望仙女收走誰的魂魄,我真是膽戰心驚。

“師父,青楓雖然有很多的不足,但他是一個好人,希望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他。”我默默地禱告。望著斷魂崖,心中無法平靜。

在杜玄的召喚下,我們很快又集中到了他的居室,門口已經派人把守,我們在一起研究地圖。大家都非常緊張。

這地圖顯示出斷魂崖南面的山坡很平緩,於是他們決定要在那裡上山,路好走些。我連忙制止道:“聽說南面會有太陽的照射,這樣雪是最不牢固的,很容易融雪,所以也最危險,北面雖然陡峭,但安全。”他們對我的言論很驚訝,但杜玄已經點頭認同。

“紫兒真是冰雪聰明。”他眼中滿是讚賞之意,閃著令人傾心的光芒。我居然有點失神。

我細細地教青楓如何認地圖,然後還小心地把我知道的可能下面是斷崖的地方告訴他和老黑,他們對非常讚賞我對地形的認識,老黑笑道:“你要不是已經是一個女官,我想把你招進金令侍衛做大牌。”

他話一出來,杜玄和青楓同時都笑了,杜玄輕輕攏了攏我的肩膀,“那,我可要和老黑搶人了。”戲謔道。老黑大驚失色,忙跪下請罪,杜玄只是一笑帶過。但氣氛一下子便顯得尷尬了許多。我的臉微紅,杜玄的寵溺總是令人招架不住。但又迎著了青楓帶著複雜的眼光。

第二天,他們五隊人馬已經集中好,便向斷魂崖進發。峨嵋派和武當派的聯合組成的第一隊,選擇在南面登山,我心中一顫,但無法告訴他們,其實競爭是公平的,但同時是殘酷的,沒有誰可以讓這個結果改變,好在清屏沒有去,我只能祝福他們。

影宮是第二隊,安陽目光堅定,在薄薄的面紗下,是他驚世的容顏,他臉色有點憔悴,因為多日準備的艱辛,但同時卻沒有任何對我的在意,這點讓我心中無形地受傷。安陽經過我身邊時,身上的佩劍掉落,我忙幫他撿起,他揚起衣袖,接過我的劍,我忽然聞到了熟悉的草藥的清香,天啊!他不是安陽,他是安離,他代弟弟去迎接這恐怖的一仗。

我驚恐地抬頭,迎著他鎮定的目光,他又一次被母親推上了絕路,忽然心中滿懷酸楚,他真是一個可憐的人,一次次被自己的母親出賣。我眼中已有隱隱的淚花。他坦然一笑,憔悴卻動人,隔著薄薄的面紗,他居然把笑意展示出來了。

我眼中的淚水已經忍不住了,但是迎著安離的目光,我開始明白,韓嫣苦,步步*著韓嫣的安離何嘗甜過呢?他的母親一直要他不斷地付出,十年的壽命,他的生命將終結於何時,他為何要做這樣的一個可憐人。

“公子,北面適合出行。”我低聲道,聲音幾乎只有我們聽到,他一怔,馬上現出感激之色,我感覺自己的袖中在那交接的一刻,被塞進了一些東西。我緊緊地捂住,不讓那件東西露出來。

賀家堡是第三隊,賀天仇忽然沒有多少興趣參加這場爭奪,他只是循例出現一下,他們出場去爭奪的人就是十幾個年輕的堡丁,不知為何他忽然放棄了,他在想什麼,而且他幾乎同時宣稱,再過三天,便是十天,他要離開這裡,不願參與這場無畏的爭鬥。他才不在乎別人怎樣想,他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的目光中,滿是失落。我的心隱隱一痛,對他註定便是辜負了,他認為辜負了韓嫣,其實韓嫣也是辜負了他。

楚忻的第四隊,居然就楚忻一個去,這個讓人很吃驚,但我心中很明白,楚忻以他熟悉天山的程度,他自己去,比拉著那些美姬們要勝算重一點。他一直在觀察我,我應該有一些東西讓他覺得似乎很熟悉。我真是很懼怕。但對他的眼睛,我是毫不退縮的,因為越避就越讓人生疑。看著我刻意勇敢的神色,他朗然一笑,笑意深深。

青楓的第五隊,老黑和青楓領隊,也只是不到十人,金令侍衛們收斂得很好,如果不是高手,是很難看出這些衣著、外貌極其普通的人,就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人物,皇家最得力的護衛。

青楓掃了我一眼,目光柔和,居然還帶著憐惜,這份憐惜是自從我受傷後,便一直就有,不知為何,他的心真的很軟。我鼓勵地點點頭,希望他加油。“公子一定要回來,紫兒在這裡等候公子,雖然公子不大喜歡紫兒,但紫兒會一直替公子祈福的。”我輕聲低頭道。青楓“嗯”了一聲,居然有點不捨。我則充滿了擔心,有時是要在最艱難或分別的時候,才會明白,所擁有的東西很珍貴。

五隊人馬開始離開碧雲宮,往斷魂崖而去,可以看出就是第一隊峨嵋武當聯合的一組和賀家堡的一組是在南面上山,而其他的則在北面。從上山的方向就已經知道可以排除兩個對手了。

我們一直在觀望,一直在等候訊息。場上靜悄悄的,杜玄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他從來都是很鎮定,但此次卻也知道風險,所以開始臉色蒼白。我看到他默默地禱告,充滿了體諒地站在他身邊,“老爺,公子會沒事的,那裡的路很安全,少爺一定可以平安回來。”

“只要他能平安回來,我會把他想要的東西都給他。”他忽然非常肯定地道,這個承諾代表了什麼,我也非常明白,他要把江山給青楓。我終於舒了一口氣,杜玄終於決定選擇青楓了。

因為走到斷魂崖,要一段時間,所以大家都回屋等候訊息。我不好跟在杜玄身邊,其實我還是害怕他,他的霸氣,他的無前的勇氣,他的曖昧,還是要一再避開為好。

我走回房間,才想起安離放在我袖中的東西,於是忙拿出,卻是一封信箋,淺淺的綠色,上面幾乎有草藥的清香。我手有些顫抖,因為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很可憐,其實此刻也只剩下我,他一直*迫的奴,最明白他內心的悽苦。他雖然很淡漠,但他的淡漠又何嘗不是因為害怕被傷害,而且不時被傷害。

於是我開啟了那封信,我的淚水邊看邊滑落。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不可觸及的痛,對於安離來說,這份痛來自於他慾望無窮的母親,而他無法擺脫命運的影響。我呢?有何嘗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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