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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無法遏制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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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苑,因為不許男子駐足,所以一般由宮婢和淨身的太監伺候,但由於皇上皇子經常會在宮中研究國事,而出入書房伺候的女子,不方便是那些身份低微、來歷簡單的宮婢,而世家之女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於是從先祖皇帝開始,便有召世家之女服侍於御書房。

而這些女官變成為了在後宮奼紫嫣紅中的另外一道風景,清一色藍色的裝束,細心盡力地處理皇上的事務。這些女官可能會有不同的命運:或不明不白地在宮中消失,或能得到皇上的恩寵,或因為身世顯赫而成為皇子的妃子。

所以世家之女,如果不是選秀之期,成為女官便是達到榮華富貴頂峰的捷徑。加上皇上杜玄喜歡閉關修行,對選秀之事並不太喜好,因此那些能飛上枝頭成為鳳凰的女子,並選取成為女官的道理。

但由於這需要女官具有淵博的學識,這變成了一眾世家之女入宮的絆腳石。好在我從小並不好女紅,反而喜聽師父講解學問,因此成為書房女官卻也綽綽有餘。

安離,能如此輕巧地便把我擄進宮中,成為眾人羨慕的宮廷女官,他的能力真的讓人匪夷所思,真不明白,他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五人進宮之後,便成為九品的奉儀。輕兒,這個名字好似有點耳熟,只是記不起在哪裡聽過。

每日,我們會在所住的側院,熟悉各種處理奏章的事務練習,如何將送上的奏章分門別類地放好,連如何替主子準備文房四寶,準備茶茗都需要練習,一絲不苟。皇上和三個皇子的習性都必須知道,然後學會照顧。

青楓的習慣,和他在琥王府是沒有任何區別,不喜熱鬧,從來很少近歌舞。清晨喜歡早起,有一個習慣喜歡吃很淡的麵食。我看到這些,心中微微一顫,他還是如以前,那樣。只是韓嫣,已經無法回到以前。很想再為他去煮那碗刀削麵,很想再見他埋頭將面和湯一併吃完,然後很滿足地微笑。很想再聞到他身上的青檀之氣,很想再見青楓,想起那次在海邊,他那失神的樣子,心都要碎了,希望他可以原諒我。

有幾次經過暢園,真的很想進去見他,很想踏足,對他的思念,從踏進宮闈的這一刻,並從未停止過。但卻已無法前行。

韓嫣是無法回覆以往的模樣,青楓也沒有可能再喜歡現在的袁紫。但如果青楓以為韓嫣已經死了,可能對於他來說,並是一種幸福,真的很想再見到他。

思念如此強烈,並且越來越沉重。

一個多月後,榮啟便決定把我們五人分到各處去,在進御書房前,先到各皇子處熟悉相關宮廷的事宜。

“你們要記住,你們只是宮中的奴婢,你們不能去做宮規不允許的事情,如果得罪了皇上的寵妃,你便是自尋死路,這皇宮從來沒有後悔之藥。”榮啟雖然做事要求苛刻,但人卻是對我們極是關心,總是不停地提醒。不知何時才能問他,我到底像誰。

榮啟在居然將我留在他的身邊,讓我跟著他在內務府伺候。眼神也沒有太多疑慮,這一個多月來,我的表現還是很令他滿意。尤其是我在堪輿上的表現,令他很是吃驚。

“紫兒一定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人知道你有如此好的堪輿之術,女官是不能使用堪輿的,明白嗎?”他居然語氣中帶著關心之意。

“嗯”我低聲答應,然後幫他準備好茶,用七成開的泉水,首先先將茶葉泡去塵隙,在細細泡開。榮啟很欣賞我的手藝。

“你只是十七歲,便有如此的才華與沉靜,以後會有很大的發展,傅尚宮可能都會不如你。我會在合適的時候把你推出去,你父親對我的交代,我會好好做的。”他細細地品嚐。

“公公,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他微微抬起頭,“你想問我,你到底像誰嗎?”

“是的,以前父親曾經偶爾提過我很像一個人,但他不願告訴我,現在公公又有如此表現,我真的很想知道。”我露出幾點好奇之色。

“哦!只是像而已,你與她有很大的不同,你只是和年輕的她有幾分相似,紫兒不需要太在意。”他很老練地帶過了,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也只好禁聲,不再去問。

榮啟是宮中的掌事公公,但從不張揚,他只是管他自己認為應該管之事,其餘一概交予手下四大總管太監處理,所以他不專權,很受底下人愛戴。

他對我關懷有加,我想是因為我和他的故人很相近而已。

宮內的事務繁雜,內務府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榮啟經常口授機宜,然後我將決定抄好送出。宮中有許多事情,看似很簡單,卻機關處處,如何進退,榮啟還是很明白。

對皇上的心思,他總是可以很好地領悟,對皇后的安排,他總是可以將可能出現的不妥輕輕化解。我只是低頭做我的事,並無太多的言語,只是想,安離為何沒有和我再有所接觸,我這顆棋子,只是安排在這裡嗎?

對藏在內務府進行瑣細的工作,我並沒有太多的怨言,倒希望榮啟一直做這樣的安排,那麼我就不用去領略宮廷的爾虞我詐。

她們四人,陸離和左英由於榮啟的極力推薦,進了御書房;蘇青去了杜青楓的暢園;陳宛兒則去了杜若晨在宮中的沁心殿,只有我好似並無太大的作為,跟著榮啟。

很羨慕蘇青,可以在青楓的身邊,但很怕見到他,雖然後宮很大,但皇子一般很少在宮闈內多走動,所以一直是沒有見到。

看著他們離開,自己確實有點依依不捨,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有了感情。

一晃過了好些日子,本來擔心無法適應這宮闈生活,但發現在榮啟這裡卻得到了少有的安定。有時見榮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覺得我像誰呢?卻已不敢再問。

在這內務府做事,最大的好處便是開始熟悉宮內的事務,開始瞭解這內宮的龐雜的枝節和龐大的人群。皇上一人便擁有三宮六院,所有在這後宮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雨露均霑,讓後宮充滿了祥和的貴氣,讓皇上的子子孫孫繁衍不息,便是皇上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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