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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笙悶頭喝酒，還是一言不發的狀態。
他喝一杯，佔西北陪一杯。
對面這四個人就坐在這安靜的欣賞，曾經的死對頭，兩個大boss，在壓抑的氣氛裡對酌。
一瓶紅酒見了底，佔西北才沉著嗓子開口，“腦子能用了麼？如果還不行，我陪你運動運動？”
佔西北的左手一直搭在齊笙的椅子靠背上，說話的同時，大手直接捏上了齊笙的脖子。
齊笙抬手給佔西北的胳膊推開，從牙縫兒裡擠出幾個字兒，“就該給你化學閹割。”
佔西北這才露出點笑模樣，有心情跟楚玄馳和熊濟打個招呼。
齊笙艱難的開口，用陳氏企業的這個案子開頭，說到了萬擁物流可能即將面臨的風險，又提到了江南這個關鍵人物。如果陳氏這個案子只是冰山一角，江南確實存了叛離之心，那麼套用這個模式，徹底將萬擁顛覆，只需要15天。
齊笙用膝上型電腦登入了萬擁物流的中控系統，大螢幕上能看到萬擁在全球的運輸以及倉儲的實際情況。齊笙點開了運力分析系統，萬擁海陸空所有渠道的運力持續走高，在未來的第七到八天能達到滿負荷運力。
“江南的地位超然，如果想要罷免他需要走董事會程式，最快五天。但目前，除了陳氏這個案例之外，我還沒有拿到實質證據。”齊笙無奈的說。
“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偷樑換柱，監守自盜把萬擁搞垮？”楚玄馳挑眉問。
“腦子挺快，是這個意思。”佔西北讚許的看著楚玄馳。
“雖然這些只是猜測，但是我賭不起。萬擁全面撤出澳洲，江南手裡有上億的流動資金，並且在許可權範圍內可以調配使用。他至少有五個月的時間佈局，想要炮製同樣案子，並不是什麼難事兒。”齊笙進一步解釋說。
“現在，我們能化被動為主動的唯一機會，就是給我爭取三天時間，我撒出去的人才能全部到位。如果幸運的話，我們能趕在萬擁徹底癱瘓前，把百分之三十的生意保下來。”齊笙說完看了看楚玄馳和熊濟，“我知道這件事也許會危及你們倆的前程，尤其是老三，如果一旦讓人抓了把柄，你就得徹底滾出現有體制。但是我現在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沒有辦法了。”
“別婆婆媽媽的，你是想黑了萬擁的中控系統吧。”楚玄馳一下子就猜到了齊笙的意思。
當年他想報考陸軍指揮學校，就是要去電子資訊對抗和網路安全專業。楚玄馳從小就喜歡數學，長大了所有的學習熱情和精力都轉移到了計算機領域。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楚玄馳是個白帽駭客，他最擅長的發現漏洞反入侵，圈內大名鼎鼎的Venus。上高那會兒，就有一些科技公司伸出了橄欖枝。大學期間，兩度擔任在國內舉辦的國際峰會的特別顧問。直到從美國回來，Venus徹底隱退江湖。
楚玄馳就是Venus，只有齊笙知道。所以當楚玄馳輕飄飄的扔出這句話的時候，熊濟一下子懵了。“笙兒，你找錯人了吧，我跟老三誰是這塊料啊，你要讓我給你搞搞等保測試或者系統升級，我還勉強能完成任務。黑你們公司那個砸了上千萬維護費中控系統？開國際玩笑呢。”熊濟把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
“你快別晃了，除了我倆還有沒有其他幫手？你們公司的技術人員呢，調來一個也行。”楚玄馳問。
齊笙只能抱歉的攤開雙手，因為海外倉的建設是近幾年的重點，為了更好的硬體配置和網路安全，機房也建在了美國。
“有沒有安全電話？”楚玄馳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熊濟都懷疑自己幻聽了。
“有”，佔西北說。
“分頭行動吧，趕緊準備地方和裝置，如果是國內機房還能快點。北哥，晚上11點的時候我要用安全電話。”聽完楚玄馳的話，佔西北點了點頭，“我們隨時保持聯絡，這兩位就是全權配合你們倆的。我跟齊笙晚上九點的飛機，拜託兩位兄弟。”
楚玄馳站起來，走到齊笙面前，用力的抱了抱他。“放心的去，這邊有我。事兒成了我會告訴你。”說完放開手過去拽熊濟。
齊笙有點鼻酸，站在那目送他們離開，瘦削的側臉就快兜不住滿滿的情緒。佔西北一把摟過齊笙，把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給我憋回去，天還沒塌呢。”
楚玄馳上前面這兩商務保姆車，熊濟跟著也要上，卻被人攔在了下面。“抱歉，這是佔總的意思，二位各坐一輛。麻煩您移步去後面那輛車。”熊濟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指揮的上了後面的車。
楚玄馳上了車後，就閉上了眼睛，慢慢回憶剛才在會議室裡看到的資料後臺，如果想要儘快黑掉系統，在最快的辦法就是建立程式來搜尋進入網路系統和計算機的無防護路徑，獲得後門的訪問許可權，但這麼做一定會留下痕跡。但如果暴力破解，雖然沒有痕跡，但也許會用上多一倍的時間。
“請問，我能抽支菸麼？”楚玄馳向司機和副駕駛的陪同徵求了意見。
“楚先生，您太客氣。我們佔總交代，一切由您定奪，我們都聽從安排和調遣。煙在吧檯上面，酒櫃裡都是按照您的喜好備下了各種酒。您如果累了就躺下睡會兒，我們大概要六個小時才能到達。”
“謝謝。”楚玄馳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往事一點一點浮上心頭、都說三十而立，自己真的到了這個年紀的時候，才覺得自己似乎是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以前不知道的天高地厚，總覺得自己站在了這個領域的巔峰。所以讓他撕掉白帽駭客的標籤，那就撕吧。
換一條賽道，還能還會走到巔峰。楚玄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所以，就什麼都別想。
既然入了局，就不會有全身而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