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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作。上等佳作。”姜述仁一臉痴迷,皇室五兒,當屬他最喜好詩詞書畫,琴棋戲曲。
“沈姑娘可否能為在下書寫一幅,以供收藏。”
“當然沒問題。”林瓏豪爽道答應,隨即在紙上揮毫潑墨起來。
她寫了兩首五言古詩。
一張贈與二皇子,一張遞給了薛易。
薛易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我也有?”
他平素沒有收藏字畫的習慣,此時卻忍不住朝那紙上看了好幾眼。
“感謝將軍前幾日的搭救。”林瓏笑說。
眾人皆在傳閱稱讚陸敬瑤的詩作,沒留意到主位席上那幾人的神色變化。
陸培沾沾自喜的將陸敬瑤的詩作呈上祁王面前。
偷偷瞄了一眼幾人手上的東西,他神色大變,說話也沒了底氣,只想將剛才遞出去的再收回來。
偏偏王縣令等人不知死活的湊上來,還以為祁王他們手中拿的是陸敬瑤的字。
想討好陸培和祁王的他們大聲讚道:“知府大人教導有方,貴府千金端莊有學識,乃真才女。”
姜述仁聽完哈哈大笑:“什麼真才女假才女?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紛紛上前一看究竟,皆是啞了聲音。
陸敬瑤的字被秒成了渣渣。
見眾人不說話,陸敬瑤正想開口問個究竟,剛才稱讚的那些人全都轉了風向標。
有人諂媚的的說道:“不知沈姑娘師從何處?竟有如此大家風範。可否賜字一二?”
林瓏笑說:“我從小跟隨的老師多,學的也雜,便融匯了些大師的特點,不成氣候,只是大家過獎了。”
姜儲珩悠悠開口。
“美好的東西譬如珍寶,本王只想私藏,並不想與大家共享。若是每個人都要賜字的話,她豈不是要累死?
“沈姑娘為人低調,若不是今日陸大人提議,她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展露鋒芒。
“今日大家見便見了,也算是給大家開開眼。但是以後如果打擾到沈姑娘的日常生活,別怪本王不講情面。”
眾人面面相覷。
祁王這番話別有深意,完全暗示了沈林瓏是他的人,別人動不得。
其實姜儲珩這麼說有他的道理。
林瓏來到這裡尚沒有正式的身份。
他並不想讓他成為府中的奴婢丫鬟,書法老師,是他能想到的目前最適合她的身份。
陸敬瑤聽到這些,頭昏腦脹。
眾人豔羨的望著沈林瓏,已經完全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不過是些耍寶侍人的東西,王爺何必將她捧的如此高貴,她算是個什麼貨色?”
陸培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住嘴。
姜儲珩沒有理睬。
倒是姜述仁笑著問道:“陸小姐似乎輸的不太情願。”
“二皇子言重了。我什麼時候輸了?”陸敬瑤有些氣惱的說。
“剛剛那沈姑娘本已離席,你卻非要拉著人上來給祁王書寫賀詩。
”兩人同臺總要比出些勝負來,眼下輸贏已經毫無懸念,陸小姐卻出口傷人,委實有些輸不起的架勢。”
陸敬瑤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奚落,氣急敗壞道:“你們不過互相包庇,算不得公平。”
她已認定沈林瓏多半是個不正經的女子,眾人的紛紛稱讚,不過是給了祁王面子而已。
“休得無理。”陸培上前阻止。
他這女兒自幼被她娘嬌慣過度,他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陸敬瑤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冷遇,心理上自然難以平衡。
不過今天是祁王的生辰宴,她這樣子實在有失體統。
“敬瑤,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多學習人家的長處便是。”
陸敬瑤卻不肯罷休。
“爹,你幹嘛幫著外人說話?你女兒有那麼差嗎?”
她氣惱他爹平日一點都不幫她,明知道他心儀祁王,卻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製造,害得她只能獨自苦心經營。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卻拆自己的臺。
“陸小姐,祁王今天高興,不會和你計較。但是還請你不要在這裡喧賓奪主,擾了大家的興致。”薛易開口道。
陸敬瑤聽說過他,他是皇帝身邊的當紅將軍,手握實權,沒人敢隨便滋擾。
林瓏被她吵的頭疼。
“你若是因為欣賞我的書法真跡,有意在這裡吵吵鬧鬧,引起我的注意,我倒是也可以現場為你題寫一幅字,了了你的心願。”
說完,也不管陸敬瑤是惱是怒,轉身拿起宣筆在紙上刷刷寫上兩行句子。
“常將冷眼觀螃蟹,看爾橫行到幾時。”
“送給你。”林瓏豪爽說道。
陸敬瑤看了一眼,面紅耳赤。
“陸大人是覺得本王的書法老師字寫的不夠好?別人可是求之不得,沈姑娘算是給你們面子了。”祁王問向陸培。
“本府榮幸之至。”聽祁王這麼一說,陸培只好賠著笑臉上前接過林瓏的字。
只是這輕飄飄的一張紙拿在手上像燙手山芋一樣,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樣也算是皆大歡喜。”祁王笑言,眾人附和,場面一瞬間很微妙。
陸敬瑤氣的連招呼也沒打,提前走了。
宴席結束,眾人紛紛離場。
姜述仁打算在越北住上兩日,今天會留宿在祁王府。
薛易有事在身,他已在越北停留了幾日,今晚就打算起道回京。
他和祁王禮貌告別,說了幾句後起身離開。
熱鬧的祁王府重又歸於平靜。
祁王走出知歸院,沿著青石小階呼吸著夜色的冷冽。
月色負載了浮升的靈魂,他企圖在這更為開闊的俯視中看到那個身影。
“啊……”見到月光下隱隱綽綽有個人,女孩嚇得驚呼了一聲。
時候已經不早,他沒料到這時間還會有人在外面。
今天忙碌了一天,王府家丁們累的早已休息了。
林瓏剛剛在浴房裡舒服的泡了個澡。
“嚇死我了,大晚上的。王爺你一聲不吭要做什麼?”
“我們倆到底誰更嚇人?”姜儲珩沒好氣的說。
她的頭髮披散下來,黑燈瞎火確實有點嚇人。
“王爺還沒休息嗎?”
二人走到光亮一些的地方。
“你與那薛易是何關係?”姜儲珩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