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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北的街市當然遠遠趕不上京都的繁華熱鬧，不過對於久未出過門的林瓏來說，還是很新鮮的。
她們去的是當地最負盛名的一條街。
林瓏在各個小攤前流連了一番。
出門前，拂畫給了她些碎銀。
走到一個賣蜜餞的鋪子，攤主熱情招呼她先嚐後買。
她覺得味道不錯，就讓攤主將蜜桃、蜜杏、蜜橘各樣裝在一起，買了兩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帶回去給姜儲珩。
看到這裡還有賣顏料的商鋪，當即又買了些顏料。
終於來到一家衣鋪，這家店叫做霓裳衣閣。
店裡沒什麼客人，老闆娘走上前來。
店裡的衣服大多數平平無奇，偶有幾件看上去還可以，也談不上多有水準。
“今日你看中的都可以買下，你就放心挑選吧。”拂畫在旁說道。
“你平日就在這裡買衣服嗎？”拂畫搖了搖頭，“這裡的衣服我可買不起。”
“那你平日裡給我拿的那些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是以前宮裡命人帶過來的庫存，大多數都是皇后娘娘送的，說是給府裡備著。”
“既然有庫存，幹嘛還來買衣服，宮裡的衣服肯定比這裡的好。”林瓏不太理解。
“王爺不喜歡。只要是皇后娘娘送的東西，他都很排斥。所以我只敢挑些不那麼起眼的衣服給你穿，就怕王爺發現了會不高興。”
“哦，皇后不是他的養母嗎，他倆關係這麼差的嘛。”林瓏嘟囔道，祁王以前的事她多少聽過。
老闆娘見兩人嘀嘀咕咕，也沒說要試衣服，上前問道：“二位姑娘可有相中的？”
林瓏搖了搖頭，“就這些嗎？有沒有更好一點的？”
“現成的只有這些，若是想要更好的，只能挑選布料定製了。”她領著她倆來到衣料間。
這裡的布匹質量果然要好過外面現成的那些。
林瓏留意到旁邊還放了幾張紙，上面塗塗畫畫，似乎是一些飾品的樣式圖。
“二位姑娘要是不趕時間，也可以選擇喜歡的布料定製，只是時間會比較久。”
“為何不用這裡的衣料製作現成的？”林瓏好奇問道。
“這裡的衣料價格不菲，要不是看兩位姑娘舉止不凡，我也不會冒然領你們進來。”
老闆娘說得倒也沒有很過分，質優的衣料應該很昂貴的。
像這裡現成的那些自己覺得普通的，拂畫這般的都覺得高攀不起，平民百姓就更是更是負擔不起了。
“你那紙上畫的是些什麼？”林瓏又問。
“哦，本店也經營一些首飾的買賣，只是款式設計起來有些費勁。”
徵得老闆娘的同意，林瓏拿起圖紙看了看。
略一思忖，她取了張空白的紙在上面畫了起來。
老闆娘為人隨和，也沒有很在意，只是當林瓏將紙遞給她的時候，她還是掩不住驚訝地張了張嘴。
“這些也太好看了。”
林瓏的大學室友有學設計的，平時會收集各種設計類的款式圖片，沒事的時候林瓏也瞄上幾眼。
雖然她不怎麼佩戴飾品，但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閃閃發光的事物呢，她最喜歡看的就是珠寶設計。
“你可以照著我的圖紙讓工匠做一些，看看銷量怎麼樣。”老闆娘連聲道謝。
末了，林瓏二人挑了花色不同的布料定製了兩套衣服，又買了幾樣首飾。
林瓏本想買個一套就夠了，她可沒打算在這裡逗留很久，但是想到如果她離開了這些衣服還可以留給拂畫，也不算浪費。
回去的路上，一些人圍在路邊，紛紛議論著什麼。
林瓏吃瓜的屬性冒了出來，湊近想聽聽這個朝代的百姓茶餘飯後都愛聊些什麼。
只聽他們在一張官府的懸賞令前面說道：“後山那片我看肯定是受到了什麼詛咒，只要有人經過那裡，就會被吞沒。”
有人不屑說道：“不會吧，我有一次經過那裡沒什麼事啊，老張頭你可別在這妖言惑眾。”
老張頭淡定地搖了搖頭：“那你現在還敢再從那兒走嗎？”
那人不吭聲。
又有人說：“我是不敢，那裡都出了好幾回的邪門事了。”
“我現在都繞著旁邊走，屬實有些不方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水落石出。”
眾人附和道:“是啊，官府辦事的效率也太低了。”
林瓏上前去看。
只見懸賞令上寫著：蘇門村趙氏妻女於X日走失於後山一帶，至今未歸，如有知情人士，或能提供線索者，速與官府報告，可得厚賞。
見林瓏遲遲不走，拂畫連聲催促。
“這上面的事你知道多少？”林瓏問道。
拂畫看了眼牆上的那張紙，這張懸賞令她多日前在衙門附近就見過。
“知道一些，怎麼，你對這個感興趣，該不是為了那懸賞？”林瓏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會？我要那懸賞有何用，眼下賴在祁王府，王爺又不會少我的吃穿。”
“你知道王爺對你好就行。那你幹嘛問這個，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
“閒來無事，說來聽聽。”
拂畫拗不過她，只好把她知道的那些全都說給林瓏聽。
說起來，這件事是有點匪夷所思。
那蘇門村趙氏年約三十，於尋常一天帶著九歲的女兒一起回孃家。
原定當天晚上就回去，豈知兩天的時間二人都沒有歸家。
第三天，趙家去了她孃家尋找，孃家人卻說二人當天中午吃過飯就回去了。
趙家驚慌不已，立即報案。
衙門派人在兩家附近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兩家離得不算太遠，只是中間隔著一座荒山。
趙氏母女的消失讓人們想起了往年的一些事。
好像也是在這座荒山附近，去年和前年走失過好幾個人，報了官之後遲遲沒有音訊。
所以百姓當中就流傳起神鬼之說，很多人和老張頭一樣，認為後山那裡不乾淨，從那裡經過只敢繞道而行。
“沒有排查她的家人和親朋好友嗎？”林瓏問道。
“查了，並無線索。”
林瓏的母親是公安管理專業的教授，雖然不是刑偵學方面專家，但一些經典案件她從小也算是耳濡目染。
二人就著這事邊走邊聊，回去的路途竟也不覺得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