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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何不可？”玉如清傾著身子裝出認真聆聽的神情。
“王爺……”慕白慌忙拉著早已被嚇蒙了的慕煙跪在地上。“小女久居深閣，邊境戰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恐怕小女上前線只會給王爺添亂啊。”
玉如清勾唇一笑，趁著二人跪伏在地上看不見他的表情，他看了看裴明珩，只見裴明珩衝他無奈笑笑。“這慕大人不必擔心，既然是慕大人的女兒，皇后娘娘的胞妹，當朝安平公主，本王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會時時刻刻保護公主殿下安全的。”
“只要大人做好後方工作就好，千萬不要犯了上次糧草不足的差錯了。”
上次玉如清的目的本是打算直接攻破邢國首都，一舉拿下邢國，越過沙隘關直搗陳國的，可惜後備軍草遲遲沒有跟上進度，玉如清早有餘料，事先沿途備好了軍草，只是沒想到邢國皇子竟然一個一個都那麼能征善戰，尤其是太子和四皇子，這導致他打到白城時軍草就所剩無幾。
慕白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有所指，煞白的嘴唇有些顫抖的說不出話。
玉如清看著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了，轉過身上了馬車，裴明珩搶先在飛雪之前把手搭給他，兩人相視一笑。
直到玉如清和裴明珩兩人安安穩穩坐在軟榻上，放下馬車門的簾子，玉如清才又開口。“慕大人既然見到本王了，也沒什麼話要說就回去吧，別耽誤了歸京行程。”
玉如清靠在裴明珩肩膀上，聽著馬車外有些虛浮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不由得嗤笑一聲。“蠢貨！”
“咳咳！王爺……”姜宇直到看不見二人的背影，才撩開簾子只探進來一張臉，面上透露著尷尬。
玉如清一看見他，臉比剛剛還要臭，撇過頭不理他。裴明珩無奈的看著他，揉了揉他的肩膀，又看了看姜宇望向他略帶祈求的眼神。
他無奈開口道“姜副統領進來坐吧。”
“是！”姜宇就等這句話了，立馬笑著應下，鑽進馬車裡，坐在裴明珩右邊的榻上。
他坐在那也有些不安，神色比上戰場時還要緊張三分，兩根手指攪在一起。
裴明珩見玉如清認真的品著茶，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也只能嘆了口氣，自己先開口。
“姜副統領近來可好？”裴明珩這話一出，玉如清有些皺眉瞥了他一眼。
“我……臣……”姜宇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與裴明珩自然是沒那麼熟的，明顯的客套話能說不好嗎？但他此次是來與玉如清商討對策，且這段時間過的確實不算好。
裴明珩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略帶歉意的拱手。“姜副統領恕罪。”
“裴公子言重。”姜宇也拱手相對，只是眼睛還小心的看了一眼玉如清的神色。
“行了，別偷偷摸摸在心裡揣測本王了。”玉如清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終於正眼看了他。
“嘿嘿，”姜宇此時也才是真的知道王爺沒有真的相信這兩天外面傳他叛變的訊息，當即有些安心，只有玉如清沒信，他和齊晨就還有機會。“末將不敢揣測王爺，只是希望此事王爺能幫上一把。”
裴明珩見到二人開始正式聊起來，有些欣慰，往後靠了靠，給二人騰地方。
“此次叫你來就是齊晨的事。”玉如清的眸子沉靜，手輕輕摩挲青瓷茶杯。“安平公主身份尊貴，陛下這次對你和姜國侯府是勢在必得了……”
“王爺！”聽他這麼說，姜宇登時有些著急，不由得聲音略大了一些，又發現自己實在過於激動，穩了穩心情，儘量鎮定下來。“我與阿晨的事王爺是知曉的，我現在只恨從前的自己為何沒好好珍惜時光，次次相見都是爭吵……我與阿晨第一次見面甚至差點傷了他，母親總說要以慈悲心思對待他人，一面之緣註定後生……我……我常常後悔當初若是不那麼衝動會不會……”姜宇的眼睛裡透露出悲切，目光定格在青瓷茶杯上。
正巧這時飛雪端著熱茶進來，春兒剛剛“護送”慕大人回去了，此時只有飛雪為姜宇看茶。
姜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本就熟絡的飛雪沒有太多防備，依然說下去。
“我昨日託王爺曾賜的飛梟營兄弟讓飛雪給阿晨帶信，我說讓他信我……”這時候姜宇好像才注意到飛雪，慌忙抓住飛雪的胳膊。“齊晨看見了嗎！他怎麼說的！”
飛雪被他抓的手不穩一下，滾燙的熱茶差點濺出來，幸好裴明珩注意力本就在茶杯上，立刻壓了一下他的手腕，茶水安然無恙迴歸水面。
飛雪有些愣住，他不知道這姜宇是什麼意思，他也是認識姜宇字跡的，除了能偷樑換柱的化容衛他實在想不出誰能模仿得一模一樣。
飛雪抿了抿唇，第一次覺得不知道如何開口。
玉如清看出他的難言。“飛雪，但說無妨。”
飛雪略一施力，掙開姜宇的手，恭敬跪在玉如清身前。“是！屬下剛剛看見齊軍醫已經發現糕點裡的紙條，怒不可遏，將糕點和食盒都摔了……”
姜宇聽到這話，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
玉如清和裴明珩也有些困惑，二人相視一眼，以玉如清對齊晨的瞭解，這人打心底也是喜歡姜宇的，況且平時雖然不靠譜了一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有正確考量，這次的事姜宇還給他寫信解釋，這人斷不該是這幅反映。
更應該的是纏著春兒給他易容，當面來找玉如清和他炫耀姜宇對他的“言聽計從”。
“屬下……”飛雪繼續道。“屬下聽到食盒摔地的聲音進車檢視，無意間看到紙條上的內容……”
玉如清冷漠的瞥了一眼姜宇，反倒是姜宇更急切的開口“是什麼？”
“是不是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
“是從此山水不相逢，經年往事莫思量。”
兩人同時脫口而出，在聽到對方嘴中的語句時，一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