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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輕蹙著眉頭，不再反抗。
肖妄最後在她頸窩處吻咬了一口放開她。
時念再看向鏡子，潔白的肌膚上布上醒目的吻痕，曖昧的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
肖妄指腹撫過自己的傑作，笑的邪肆：“開場了，別讓他等太久了。”
時念被留在洗手間內，貝齒磨咬著下唇。
真的無法去想象他的惡劣。
無奈放下盤好的長髮遮擋些，雖然突然變換髮型更會讓楚旻注意，但至少別人看不到。
時念忐忑的走出來，剛好遇到前來的楚旻，環顧四周肖妄已經不知去向。
楚旻臉上斯文的笑意在注意到她泛紅的脖頸時一掃而空。
“我們走吧。”時念主動走在前面，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和精力去解釋。
每根神經都繃緊著，生怕一點舉動被他看到又會過度解讀，做出更惡劣的事情。
拍賣會開始，大家都紛紛入座。
時念在第四排中間，肖妄在第二排的最左側，這樣的座位無疑讓時念鬆一口氣。
拍品介紹，前幾個都是著名書法大家的作品，時念並沒有興趣。
“你還打算跟著他？”楚旻五官匿在黑暗裡看不清表情，少有的深沉讓時念也無法忽視。
語氣平淡的回道：“這是我跟他的事情。”
想到他的臉都感覺吻痕處都有些燙人。
楚旻目視前方：“你可以相信我，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不用委屈自己。”
時念只是搖頭：“謝謝好意，不用了。”
自己可以給肖妄想要的，但是什麼都給不了他。
何況，自己跟肖妄的關係在很多人眼裡已經不再是秘密，情人或玩伴？
深知人言可畏，人心難測，不能因為自己讓楚旻淪為江城的笑柄。
楚旻匿在黑暗中的眸色布上一層寒意，搭放在一旁的手心也跟著捏緊。
拍品一件件擺上來。
“下面這件拍品是一塊紅寶石項鍊，世間僅此一枚！寓意著永恆的愛，起拍價一千五百萬！”
時念盯著展示臺裡被燈光照的剔透閃亮的紅寶石，它的光澤溫柔耀眼——
很像媽媽的氣質。
“一千七百萬！”
“一千九百萬！”
……
“三千萬。”楚旻突然舉牌。
時念心咯噔了一聲。
“楚旻……”
“四千萬。”
時念的話沒說出口，第二排低磁慵懶的嗓音響起。
周圍停止舉牌，細細碎碎的討論著。
“四千萬！是肖爺啊？他想要那個幹什麼？”
“你管他幹什麼，讓了讓了，這項鍊最高價值四千五百萬，沒必要。”
“五千萬。”楚旻緊跟著不放。
肖妄：“六千萬。”
二百萬起加，兩人直接一千萬起加，成功勸退了其他人，引得唏噓一片。
“七千萬。”
肖妄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九千萬。”
叫完側頭，抬眸視線精準的落在他們的位置，一抹壞笑充滿挑釁。
時念手心都跟著滲出汗，甚至不想他們任何人再加價拍走這枚項鍊，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給自己，肖妄的‘好意’她要不起，楚旻的人情她還不起。
楚旻抬手：“一億。”
所有人都禁聲等著第二排的男人發話，結果只等到拍賣師三聲喊價過後落錘敲定。
紅寶石項鍊被送往後臺保管。
下一件拍品是一串佛珠。
時念坐在座位僵硬的不知道怎麼辦，她不是傻子，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拍下這件虧本的拍品。
“伯母生前對我很好，搬家後都沒有去看望她，這算是我的一點彌補。”
楚旻總是這樣，善解人意，替別人找好藉口不讓對方難堪。
時念知道拍賣會的規矩，覆水難收，這一個億收不回來了。
“楚旻，謝謝你，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旻抬手揉了揉她垂下的小腦袋：“不用謝我，你今天來或不來，我都會拍下它。”
時念對他的舉動下意識看向肖妄的方向，巧妙的避開。
“我替媽媽謝謝你，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幫到你，我一定竭盡全力。”
楚旻掌心落空，眼底劃過一抹失落，表面上也只是笑笑點頭應下。
中途還有一件時家的拍品，極具收藏價值的金鑽，最後以八百萬的價格被一位商人拍走。
時念知道這是爸爸保險櫃裡的東西，包括那條項鍊也是媽媽怕磕碰到捨不得戴才收了起來。
也就是說——
“本場最後一件拍品，是一對鳳鐲，經鑑定出自同一塊純天然玉石，由上世紀著名匠人手工雕刻，工藝精美，起拍價七百五十萬！”
時念第二次見這對玉鐲，眼淚卻不自覺的滑落。
十八歲成人禮，時念路過爸爸的書房看到爸媽一人拿著一個絲絨錦盒交談著，出於好奇走過去：“快出發了，你們在看什麼呢？”
媽媽把手裡開啟的錦盒湊到她面前：“看！這是你爸爸託你舅舅好不容易從國外拍回來的。”
時念當時小，只覺得兩根較細的玉鐲完全鏤空的曲形纏繞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切口一體形成很是厲害，上面線條細如髮絲的雕刻技術更是巧奪天工。
“好漂亮！這是我的禮物嗎？可是我昨天已經該收的都收到了。”
爸爸把手裡的錦盒也遞過去，滿臉驕傲：“這是一對，一般都是龍鳳鐲，這是一對鳳鐲，還是一塊石頭上下來的！”
媽媽摟著時念：“你爸爸覺得寓意好，剛好我們家是兩個寶貝女兒，你妹妹還小戴不了。”
說完小聲的打趣：“他得了這麼個好東西，想在你們婚禮上的時候好好炫耀，給你們留著做嫁妝，你跟妹妹一個人一隻。”
時念放下玉鐲，反抱著媽媽：“才不嫁人呢，我要一直跟爸媽在一起。”
媽媽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傻丫頭，等你真長大了，在你最幸福的時候，媽媽親手給你戴上。”
……
“沒事吧。”楚旻遞過手帕。
時念從回憶中抽回思緒，指腹蹭去淚痕：“我沒事。”
“兩千七百萬！”
“兩千八百五十萬！”
“三千萬！”
……
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是上個世紀儲存了這麼久又如此完整的玉石，起價雖低，但實際的價值已經無法估量，叫價聲不止，誰都不願輕易放手。
“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