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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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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父親把恩銘和妹妹叫到書房,給了他倆一人一張銀行卡。父親說裝修的錢存在卡里,卡回頭由母親保管,等裝修的時候,他會把密碼告訴他們二人,到時候他也會幫他倆選裝修公司。恩銘和妹妹不要。父親說自已在外這麼多年也沒時間陪伴他兄妹二人,現在兩人都長大了,給他倆一人買套房子也算是這些年不在家的補償。

說到這裡,父親眼裡有些溼潤,聲音也有些哽咽。父親繼續說道:“本想過幾天和你倆說我和你媽離婚的事,可遲早要說的,今天我就趁這個機會和你倆說一下。你倆要是對爸爸有什麼怨言就說出來。”

恩銘和妹妹看了看爸爸,低下了頭,他倆不知如何接父親的話。

父親說:“你倆很早以前去過礦上,也知道礦上那麼多人,我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尤其是賬目,沒個妥帖的人管根本不行,可你媽她不願意跟我在礦上……所以才有了今天。雖然我和你媽離婚了,但她離婚不離家,還和以前一樣,錢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倆也都大了,也不用我操心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以後你們對你媽好點……”

恩銘和妹妹看著父親,默默地點點頭,心中有很多話,也有很多疑問,但不知從何說起。

父親說完叮嚀他倆別忘了把卡給母親後,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恩銘問父親什麼時候和母親去辦手續,什麼時候走。

父親說等國慶一放假就去民政局辦,辦完就走。他讓恩銘和妹妹這幾天在家好好陪陪母親。

恩銘和妹妹點點頭。

父親難得回來住這麼多天,一家人在一起做飯、吃飯、聊天、看電視,母親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坐在麻將桌前壘長城,而是在家給大家做好吃的,或者和父親一起出去走親戚看朋友。

當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恩銘問妹妹母親真的會和父親離婚嗎?兩人看著不像是要離婚的樣子啊!

妹妹回答到:“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恩銘嫌妹妹這話沒人情味,好像這事和她沒關係似的。

妹妹說怪不得書上說男人直覺不靈敏、沒有第六感,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恩銘一看既然父親和母親談好了,反正離婚不離家,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家裡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就找個機會和父親、母親說自已要回去工作的事兒。

母親開始有些反對,但看父親沒有反對的意思,也沒有堅持說非得過完國慶再走,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恩銘走之前,父親對恩銘說如果那女孩回來了的話,有時間就領回家看一下。

恩銘說好。

恩銘回到鎮上,收發室的老王告訴恩銘有他一封信。

恩銘一看是思燕的信,再看郵戳上的日期,這信是在國慶放假前三天從省城寄出來的。恩銘急忙拆開信,看來思燕在寫這封信的時候還沒收到自已的信,看完信,恩銘剛才還熱血澎湃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原來思燕國慶沒有回來,而是和邢經理他們去黃山開會去了。

思燕本來是要回去的,她在要回去之前給家裡寫了信。父親回信說家中一切都挺好,弟弟國慶要回去。思燕想弟弟今年剛考上大學,想家回去看看挺好,可如果自已和弟弟兩人都回去,花費太大,她給家裡寫了封信告訴家裡她不回去了。剛好邢經理說總公司分配來的四個學生國慶前要來分公司報到,分公司要準備一個歡迎新人的儀式,另外還要答謝一下今年剛合作的重點客戶和潛在大客戶,需要思燕幫忙。

邢經理找了個旅行社,以在黃山召開銷售會議的名義組織分公司人員前往黃山旅遊。思燕原本不想去,可現在不回家了,國慶放假在學校也沒什麼事,再加上“黃山”這二字的誘惑,於是就和分公司的人一起去了黃山。

思燕自小在山裡長大,對山情有獨鍾。她看過家鄉無數的山,當她來到黃山腳下時,她有一絲絲失望,因為在山下看到的黃山和自已家鄉的山相差無幾,她對“黃山歸來不看嶽”這句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因為有客戶,他們聽取了客戶裡大多數人意見,從南大門坐玉屏索道上,回來時再坐索道下,這樣爬山觀景輕鬆些。

對於其他人來說,思燕屬於公司老員工,她需要協助邢經理一路上照顧好客戶、服務好客戶,還要協調好新入職員工一路上如何配合好這次黃山之行。

鎮上很多人都放假回家了,食堂也因人少不開火,老李國慶回家還沒回來,恩銘一人在鎮上也沒什麼意思,尤其是看了思燕的信後,心裡總是空蕩蕩的,空得讓他有些發慌。他回到鎮上的第二天,便去了老七家,看了看他家養的雞啊、羊啊,又幫老七收了一上午莊稼,下午他又去了袁鋼家,隨後幾天他又去了幾家扶貧戶。

恩銘的心像是漏了似的,再多的事也裝不滿,忙來忙去還是空空的。國慶的最後一天,他去了陽縣,去找海軍去了。

恩銘來到海軍家,才知海軍和女朋友出去旅遊去了還沒回來。海軍媽要留恩銘吃了午飯再走,恩銘謝過海軍媽後在鎮上漫無目的地轉著,此時的他真想找人打一架。

這裡是思燕上學的地方,這裡是思燕曾經生活的地方,這周圍是思燕曾經走過的地方,在這眾多的農家院裡,哪個院子才是思燕家的呢?思燕,你現在在哪裡?是黃山?還是已經回學校了?爸爸媽媽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為什麼要選在這個國慶離婚?既然母親離婚不離家,一切照舊,那這個婚離和不離又有什麼區別?父親是要給那邊那個家一個名義上和實際上都完整的家,那我們呢?

父親給自已和妹妹買房子又是什麼意思?離婚前的財產分割?這些年,他和母親一樣,從未問過父親礦上的經營如何,是否有什麼困難,此時的他突然覺得那個口口聲聲叫著的父親是如此的陌生。

父親離開母親去外面闖蕩時,已經有了自已和妹妹,那時的他心裡還有這個家,是從什麼時候他的心開始離開這個家的呢?後來若不是奶奶,父親逢年過節會回來嗎?他和母親的關係能維持到現在嗎?如果說父親和母親聯絡的紐帶是兩個孩子和奶奶,那自已和思燕聯絡的紐帶是什麼呢?

是愛情?是愛情!

可這讓人慾罷不能的愛情啊!

恩銘一直在鎮上轉到坐最後一班車回到陽縣縣城,又坐最後一班班車回到建安縣。此時的他已精疲力盡,可又不想一個人待著,於是他去了老李家。

老李對恩銘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

老李清楚地記得恩銘說國慶他要上女朋友家陪女朋友,所以國慶放假當天下午他就走了。可從他進門的神情看,一點也不像見過戀人的樣子啊!再說,恩銘很少上自已家來,今天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

恩銘進門後,老李趕緊讓老婆準備飯菜,他要和恩銘喝點。

兩人喝酒間,恩銘一句話不說,只顧喝悶酒,老李問,恩銘也不說。老李老伴一看,這麼個悶喝也不是個辦法啊,這孩子心裡得裝了多少事,痛苦成這樣子。

老伴把老李叫出來,讓給恩銘少倒點,陪著喝點,孩子不願說就算了,等想說的時候再說。

那晚,老李陪著恩銘喝到很晚。恩銘在老李家喝醉了,睡在了老李家。第二天早上,老李叫醒恩銘,吃了早飯,恩銘坐著老李的腳踏車向鎮上馳去,國慶放假上班第一天,他倆必須早些到鎮上報到。

剛一進他倆鎮上的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聲音很刺耳。老李拿起電話,對方說找恩銘,恩銘接過電話,是妹妹打來的。

妹妹問恩銘去哪兒了,這兩天也找不到人。

恩銘問出什麼事了。

妹妹說母親又突然不離婚了,和父親在家鬧呢。父親說了不管母親同意不同意離婚,這婚都得離。今早起來,父親讓母親一起去民政局,母親不去,父親一生氣回礦上去了。中午放學回來,母親還在家哭呢,奶奶也勸不住。

妹妹問恩銘怎麼辦。

恩銘說他這裡還有事,讓妹妹先掛了電話,等他有空再打回去。

放下電話,恩銘想他能怎麼辦?這婚不離拖下去有意義嗎?母親不離,他能怎麼辦?現在勸父親有用嗎?一個鐵了心要離,一個不離,他又能說服誰?

一直無憂無慮,在奶奶、母親及父親的寵愛下,不為錢發愁、不為家庭瑣事發愁的環境下長大的恩銘,突然遇上這些事,讓他心煩不已,可又無人訴說,他自國慶放假就心裡憋著一股火無處發洩,此時的他像是個將要爆炸的熱氣球,神經崩到了極限。

老李見恩銘放下電話後臉色都青了,就悄悄出了辦公室,去和鎮長打了個招呼,叫上恩銘一起下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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