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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初到鄯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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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大婚的喜酒,靜奴到底是沒喝上。出城那日,靜奴早早的到杜之章面前,提前打個招呼以防露餡兒,杜之章見了先是一愣,轉而大笑的摟了摟靜奴的肩膀,在其耳旁小聲的說:“賢弟啊,這怎麼就成了公公呢,有些東西,雖然小了點,但好在聊勝於無啊,放心看在老相識的份兒上,大哥我定會多照顧你的。”

靜奴的嘴角微微抽搐,在內心翻了個白眼。不過跟著杜將軍,還是很是安心的。

“呂敬見過杜司馬。”

杜之章滿臉笑意,連忙回禮道:“小的,見過呂公公。”公公這兩字喚的格外用力,又轉身喚著身邊的小將:“耿忠,來,快見過你的敬哥哥。”

靜奴聞聲望去,看到了初次北上時,隨著自已深入地道的那個小將。

他手中拿著點燃的火折:“靜姑娘,我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前面的那段路要您自已挖過去了,我們跟你說過的位置您記住了嗎?”

靜奴連連點頭,耿忠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找準時機再現身,我們便在這裡等著你,如是事敗,以防柔蘭人順著地道追過來,我們聽到不對,便會炸燬這裡,咱們便都要……”

耿忠不忍再說下去,轉了笑臉:“靜姑娘一定能成的,咱們不光要將公主接回來,咱們也要一起回家,廢話不多說,姑娘去吧,咱們在這兒等著你。”

原來他叫耿忠,他上下打量的靜奴一番:“敬……哥?”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出使這一路,我們也可相互照拂。”靜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使團出城之時,百姓接來歡送,在送別的百姓中,靜奴一眼便看到了岑臻,岑臻一直衝著杜之章招手,靜奴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覺得無處可躲。

終於二人四目相對,岑臻不敢相信的愣住了,靜奴強忍著憋過頭去,不再去看,心中默唸著:“後會無期。”

使團一隊人馬只有三十八騎,這三十八人朝著夕陽的方向,一路奔波,終於到達了玉門,出了玉門,便算是離開了大墒地界,眾人決定再此修整一夜。

出使的眾人,都很年輕,大多數都不到二十歲還未有家世,唯有杜之章,年近四十,趁著晚飯時多喝幾杯的時候,靜奴問道:“杜司馬,你為何一定要出使西域呢?先不提報國建功一說,家裡人可怎麼辦啊。”

耿忠連忙示意靜奴不要多問,靜奴一時之間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連忙道歉。杜之章,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又連灌三碗:“都死光了。”

杜之章喝紅了臉,咿咿呀呀的唱出了一曲:“漪姨漪姨倚椅,悒悒,疑異疫,宜詣醫。醫以宜以蟻胰醫姨。醫以億弋弋億蟻。億蟻縊,蟻胰溢。醫以億蟻溢胰醫姨,姨疫以醫。姨怡怡,以夷衣貽醫。醫衣夷衣,亦怡怡。噫!醫以蟻胰醫姨疫,亦異矣;姨以夷衣貽醫,亦益異已矣!”

唱完,忽然捂住眼睛大哭出來,喃喃道:“今天喝多了,不能在喝了。爹唱的不好,下次再唱。”說著支撐著起了身,東倒西歪的回了房。

再向前走沒多久,就到了鄯烏,這裡處在塔里木河與孔雀河的交匯處,是一大片土地肥沃,水草豐茂的綠洲。最重要的是鄯烏的位置剛好處於西域商道的南北兩線之間,處於十字交匯處。所以與這個國家的建交十分重要,只要拿下了這個國家,就等於拿到了西域乃至西域以外更多國家的戰爭,貿易,經濟等資訊情報,是不折不扣的兵家必爭之地。

鄯烏聽說墒使來朝,十分重視,所以使團的入駐也十分順利。眾人進駐鄯烏之後,先是住進了驛站,國王親自來迎。

將使團眾人,帶入了一個叫“極樂城”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超大型超豪華的妓院,竇都護也算是使團的從事,想與鄯烏國王詳談,卻被國王擺了擺手拒絕。

“墒使一路車馬勞頓,先休息兩日,我們再談。”說著便命人獻上美食,美酒還有美人,好好伺候。

耿忠見了三美,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了:“這鄯烏國王人真好,真是大方。”

靜奴卻道:“我怎麼覺得他在拖延時間呢?”

耿忠卻像沒聽見一樣,拿起烤饢和羊腿就往自已嘴裡炫,一旁的胡姬,捧著酒杯,順著他的背:“使者,慢一點,別噎到了,飲一杯酒順一順吧。”

耿忠聽了,頓時覺得有禮,滿手是油的要搶過酒杯,那女子連忙躲過:“使者,讓我來餵你吧。”

“有勞姐姐了。”看著耿忠的一臉憨笑,靜奴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也有一個胡姬,朝著靜奴過來,靜奴連擺了擺手:“多謝姑娘好意,我想自已待一會兒。”

說著自顧自的找個桌子坐下,這時使者中的一人名喚自山帶著一個秀美的男子,走了過來,拍著那男子的肩膀說道:“小哥兒,我們這位兄弟,小時候不幸捱了一刀,便不能人道了,這滿屋的美女啊,他是無福消受的,不過我猜他可能喜歡被動,有勞小哥兒出出力了。”言罷,還不懷好意的朝靜奴笑了笑。

這時送鄯烏國王離開的寇準和杜之章走了進來,杜之章見此混亂的場景大怒:“放肆,連軍法都忘了嗎?出征在外,姦淫婦女者,斬。”

眾人聞言,立馬噤了聲,連忙端坐儀態,不敢放肆。

自山卻在一旁,拍了拍靜奴,在其耳邊小聲的說道:“便宜你了。”靜奴頓覺無語。

杜之章,請眾胡姬離開,領頭的一人,聽了連忙跪地:“請墒使饒命,若是被陛下知道,我們沒有服侍好墒使,惹得墒使嫌棄,陛下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請墒使不要趕我們走。即使我們不能伺候墒使,也請您讓我們留下,我們可以跳舞唱曲為諸位墒使助興。”

杜之章,聞言,柔聲說道:“如今我要和我的兵士們訓話,晚些還是要勞煩姑娘們再賞些酒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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