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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做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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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鐵蛋哥一路飛跑,很快就從鐵蛋哥家跑回姥姥家了。我們到家時,看見姥姥正在一個大盆裡洗山楂。

姥姥抬起頭看著我們笑著說,“回來啦?你們回來的正好,一會兒幫姥姥挑山楂。”

“姥姥您洗這麼多山楂幹什麼用啊?”我來到姥姥身邊蹲下來,一邊幫姥姥洗山楂一邊問。

姥姥笑著說“你猜!”

一大盆紅紅的山楂泡在水裡,姥姥用手慢慢的清洗。姥姥把洗乾淨的山楂放在另一個大盆裡,再用清水沖洗一遍後,用笊籬撈出來控幹水分放在一個大笸籮裡。

姥姥把大笸籮擱置一旁,說讓風吹乾山楂表面上的水分。

姥姥忙完了這一切,走過來輕輕地問我,“鐵蛋的鞋樣子你帶回來了嗎?”

我說,“沒有。爺爺說鐵蛋哥沒有鞋樣子,姥姥您給他量一下吧?”

姥姥看著鐵蛋哥笑著說,“好!鐵蛋,你跟姥姥進屋裡,把鞋脫下來,姥姥給你量一量。”

我也跟著走進屋,我想看看姥姥是怎麼量鞋樣的。鐵蛋哥看著我笑了,有點不好意思脫鞋。

看著鐵蛋哥那侷促不安的樣子我笑著說“這又不是脫衣服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出去,不看!姥姥給你量。”

我在廚房把姥姥洗乾淨的山楂倒出來一些放在桌子上。忽然想起還沒洗手,又急忙去洗淨手,然後在桌子旁邊坐下來,一個一個地把山楂上的蒂巴揪下來。我心裡想,這個蒂巴肯定沒用,不管做什麼都得揪下來。我把揪乾淨的山楂放在一邊,再倒出來一些再揪,直到都快揪完了,姥姥和鐵蛋哥才從屋裡走出來。

我笑著問姥姥,“量完了?”

姥姥說,“量完了。我順便把鐵蛋衣服褲子的尺碼也量了一下,等做完鞋了,我再給你們每人做套新衣服。”

鐵蛋哥在一旁說,“不用!姥姥,這都很謝謝您了。您給我做棉衣,這又要做鞋做新衣服,我爺爺都說了,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呢!”

姥姥在一旁說,“嗨!不用謝!這點小事不費事兒的。”

姥姥手裡拿著我剛才拽掉蒂巴的山楂,轉過身對我說,“這樣不行,還得把山楂前面的黑色的開完花的花蒂去掉。”

姥姥說著去拿了一把小刀,在山楂前面的小坑裡轉一圈,就把那黑色的弄掉了,整個山楂都是紅紅的,看著乾淨清爽多了。

姥姥又去找了兩把小刀,給我和鐵蛋哥一人一把,說“咱們把這些山楂都弄乾淨,一會兒姥姥給你們做糖葫蘆。”

“哦!太好了!我最愛吃糖葫蘆了!”我高興地喊著。

我看著姥姥,笑著說“我忽然想起來,你倆還沒洗手呢?剛才我就差點忘了。”

姥姥笑著說,“光想著做糖葫蘆了,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鐵蛋兒,咱倆洗洗手。”

姥姥說“多虧玉兒提醒,要不然我差點忘了。你這一說洗手,我倒想起來一件事兒。”說著上碗櫃子裡找出來一些不用的竹筷子,把它們放在一個大盆裡,然後又燒了一些開水,用開水把這些竹筷子都燙了一遍,又用清水沖洗幾遍,拿出來放在簾子上涼著。

姥姥忙完了這一切,又回到我們身邊坐下來。她把每個山楂再一次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我和鐵蛋哥是否把山楂都弄乾淨了,她把不好的太小的山楂都剔出去,只留下一些大的好的山楂放在一個盆裡。

姥姥把那些已經洗淨晾乾的竹筷子拿過來,把山楂一個一個的串在竹筷子上,每串上有五個山楂。

姥姥一邊串著山楂,一邊給我和鐵蛋哥講著有關糖葫蘆的故事。

姥姥說“早年間,南宋光宗皇帝趙惇最寵愛的黃貴妃生病了,她面黃肌瘦,不思飲食,御醫用了許多貴重藥品都不見好轉。皇帝眼見愛妃日見憔悴,心裡著急啊,於是張榜求醫。一位江湖郎中揭榜進宮,為黃貴妃診脈後說,只要用冰糖和山楂在一起煎熬,每頓飯前吃五到十枚,不出半個月,病準見好。開始大家還不太相信,好在冰糖水裡熬好的山楂,也適合貴妃的口味。貴妃按此法服後,果然病如期痊癒。皇帝自然大喜,後來,這種方法傳到民間,老百姓把它們串起來賣,就成了我們今天的冰糖葫蘆。”

哦!聽了姥姥的講述,我們明白了,原來在我國南宋時期就有糖葫蘆啦!

姥姥把串成串的山楂拿在手裡,轉動著,欣賞著,笑著說“你們看這山楂串多漂亮啊!等一會兒給它們穿上一層亮晶晶的糖衣,它們就更漂亮了。”

我和鐵蛋哥也照著姥姥的樣子把山楂串成串。不一會兒,這些山楂都串成串了,望著滿滿一大盆山楂串,我們好期待啊!期待著它們變成糖葫蘆的樣子。

姥姥說“熬糖!”說著從灶坑裡扒出來一做飯剩下的炭火,接著拿出來一個盆,在盆裡倒上了許多白沙糖,又加了一些水,把盆放在炭火上。姥姥拿著筷子不停地攪拌,等到糖都融化了,冒出小泡了,就不再攪拌了。等糖液變得黏稠時,姥姥拿過來一碗涼水放在一旁。姥姥把筷子伸到鍋裡沾一下里面的糖液,再拿出筷子,看著兩個筷子之間的糖液的黏度,再把它們放在碗中的涼水裡,看著糖液是否變脆了。姥姥如此這般的測試了兩回後,說“行了!”

姥姥拿起大盆裡的山楂串,輕輕地在糖液上那麼一滾,然後把山楂串放在事先準備好的乾淨的玻璃板上,一串普通的山楂搖身一變,變成了精美的糖葫蘆!

我說“姥姥,讓我也試試!”

姥姥說,“試試吧!你和鐵蛋都試試,親身體驗一下做糖葫蘆的感受。”

我拿起一串山楂在糖液上面的泡泡上輕輕地一滾,美味的糖葫蘆做成啦!

我高興得拿著糖葫蘆在地上轉起了圈圈,糖葫蘆也在我手裡轉著圈,轉著轉著,還沒有乾的糖液在糖葫蘆周圍飄起了一縷縷的糖絲,哦!我發現了一個新的秘密,糖葫蘆快速旋轉它會變形。我高興得大聲說,“你們快看呀!快看看我的糖葫蘆變成糖花兒啦!”

正在做糖葫蘆的姥姥回頭一看,連聲稱讚“真好看!”

我四下環顧沒有放這個糖葫蘆的地方,急中生智把它插在一顆大白菜上。

“姥姥,我再做一個!”說著我拿起一個山楂串在糖液裡滾動一下,拿出來,兩隻手快速地搓著串著糖葫蘆的筷子,隨著快速的旋轉,在糖葫蘆的周圍飄起了一圈圈的糖絲,它們晶瑩剔透,閃閃發光。金黃色的糖絲,環繞著中間紅紅的山楂,像一朵正在盛開的金黃色的花朵,太美啦!

我把這串糖葫蘆也插在了大白菜上。

我轉過身,看鐵蛋哥做糖葫蘆。他拿著一串山楂在糖液裡滾動一圈後拿出來,朝空中快速地一甩,一條長長的像旗幟一樣的飄帶在空中展開,漂亮!

姥姥也被我們獨出心裁的做法驚呆了,她微笑地注視著我們。

我說,“姥姥,我們體驗一下,過把癮,知道怎麼做糖葫蘆就行了,您還是用傳統的方法做糖葫蘆吧!”

姥姥又開始快速的做著糖葫蘆。這回姥姥不再小心翼翼地往玻璃板上放了,而是快速地將滾好糖液的糖葫蘆往玻璃板上摔著放,這樣糖液就著摔的勁兒,不再規規矩矩的粘在山楂上,而是自己跑出去,在山楂串的周圍形成了一汪透明的薄薄的糖液,在玻璃板的反光映襯下,一串串的糖葫蘆就像在湖面上行駛的一艘艘小船,它們拖著長長的尾巴,搖曳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太好看了!

很快,姥姥把所有的山楂串都裹上了糖液,還剩下幾串,盆裡的糖液太少了裹不上,姥姥就用勺子盛出糖液往山楂上淋,最後這些山楂串都變成精美的糖葫蘆了。看!現在它們都排好了隊,靜靜地待在玻璃板的湖面上……

看著這一串串色澤鮮豔,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糖葫蘆,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真想現在就咬上一口。

姥姥說把它們拿到外面,讓它們快點涼。鐵蛋哥和姥姥把放著糖葫蘆的玻璃板抬出去,放在架子上。

我把插著糖葫蘆花的大白菜也搬到外面,鐵蛋哥的糖葫蘆旗幟也插在了大白菜上。

我站在廚房,心裡不放心,隔著門縫一會兒瞅瞅,一會兒看看,生怕它們掉下來。

過了一會兒,姥姥說差不多了!

姥姥和鐵蛋哥出去把玻璃板抬進屋,我顧不上去拿我的大白菜,急忙湊上前去,我想看看姥姥怎樣把糖葫蘆從玻璃板上拿下來。

只見姥姥拿著那糖葫蘆的筷子,手輕輕地一活動,一串糖葫蘆就從面板上蹦起來了。姥姥輕輕地把拿下來的糖葫蘆放在一邊。繼續拿,不知道為什麼,有的糖葫蘆和它四周的糖液一起下來,完完整整的,中間的糖葫蘆和它周圍的糖液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非常漂亮。有的只是糖葫蘆自己起下來了,四周的糖液還粘在玻璃板上。

姥姥把所有的糖葫蘆都拿下來了。高興的對我們說,“快來嚐嚐,看看我們自己做的糖葫蘆味道怎麼樣?”

我看著這些放在玻璃板上的糖葫蘆,仔細欣賞著……看!它們紅彤彤、圓滾滾,一個個串在一起的山楂,像一串串紅珍珠,像一串串火紅的小燈籠;更像是一群害羞的小孩漲紅了臉,它們躲在美麗的水晶般的糖衣裡面,悄悄地向外張望著。陽光照射在它們的身上,閃著光,透著亮,太美了……

我拿起一串糖葫蘆,它這麼漂亮,我也不忍心吃啊!我伸出舌頭,慢慢地先去舔舔它的外衣,然後用嘴咬下一小塊,嚼在嘴裡,甜蜜蜜的糖漿立刻融入我的口中。我再咬上一口山楂,外皮嘎嘣脆,裡面的果肉酸酸甜甜的,好吃!太好吃了!

我高興地舉起山楂,“姥姥!鐵蛋哥!你們快吃啊,真的太美味,太好吃啦!”

鐵蛋哥問我“酸不酸?”

我說“不酸,一點也不酸!不信你嚐嚐?”

鐵蛋哥拿起一串糖葫蘆,上去就咬了一大口山楂,我在一邊悄悄地注意他的表情變化。

隨著嘎嘣脆的響聲,他很享受的嚼著,後來就開始咧著嘴,眉毛,眼睛,嘴都在微妙的變化著……

我在一旁笑著看著他,“鐵蛋哥,怎麼樣,是不是一點也不酸呀?”

鐵蛋哥酸得說不出話,急忙把嘴裡面的山楂嚼嚼嚥下去,才說,“剛開始是甜甜的,後來就酸酸的了。”

姥姥在一旁笑著看著我們。她把玻璃板上的糖葫蘆分成三份,笑著說,“鐵蛋,一會兒你拿回家一份,再給小琴家送一份,我們留下一份就夠了。”

接著姥姥說,“你們現在就去小琴家吧,順便把上次給我們拿豆腐的盆帶過去。”

鐵蛋哥說,“我家的那個盆還沒送呢,我回家取來,一起送過去吧!”

說著轉身就要往家走,姥姥叫住他說“彆著急走,順便把糖葫蘆帶回家,讓爺爺也嚐嚐。”

鐵蛋哥拿著糖葫蘆跑回家了。

我看著大白菜上插著的糖葫蘆對姥姥說,“姥姥,這三串糖葫蘆我不吃,留著,等姥爺回來,讓姥爺看看,給姥爺吃。”說完,瞅著這三串漂亮的糖葫蘆,美美地笑著。

不一會兒,鐵蛋哥手裡拿著上次小琴媽媽送我們豆腐的盆回來了,我把我們這邊的盆和他的盆落在一起,說“我拿糖葫蘆,鐵蛋哥你拿盆,咱們走吧!”

我們一路小跑,很快來到小琴姐家。

“小琴姐!小琴姐!”我們跑進屋,一看!小琴姐低著頭正在牆角站著呢!我跑過去,“小琴姐你怎麼了?你哭啦?別哭了,你看!姥姥做的糖葫蘆可好吃了!”

說著,我把糖葫蘆放在她手裡,“你快嚐嚐,可甜了!”

小琴姐看看糖葫蘆笑了,說“爺爺讓我背的藥書我沒背下來,罰站呢!”

我想了想說,“那好辦!你去給爺爺送串糖葫蘆,爺爺就不會讓你繼續站著了,快去!”

果然,小琴姐從爺爺屋裡出來時,臉上帶著笑,不哭了。

我把剩下的糖葫蘆放在盆裡,一起放在桌子上。我們圍著桌子坐著,說著悄悄話。

爺爺從屋裡走出來,看著我們,笑著說,“你們一來小琴就高興了。”

我說“爺爺您在幹啥呢?”

爺爺說“我在琢磨著去逮魚,總待在家裡想出去走走。一個人又沒意思,鐵蛋,回去問問你爺爺,明天咱們去河裡鑿冰逮魚去不去?”

鐵蛋哥一聽,高興地說,“去!我爺肯定能去。這幾天他除了練武也沒別的事,我這就回去跟他說。”說著就要走。

我連忙對爺爺說,“爺爺,我們也跟你們去行嗎?我們看看怎麼逮魚,我們還可以在河面上滑冰玩,保證不搗亂,行嗎?”

爺爺笑著說,“行!”

我高興地跳起來,拉著小琴姐的手說,“噢!太好啦!明天我們可以看逮魚嘍!小琴姐,明天你把爬犁,腳滑子都帶上,我們要好好的玩一玩。”

爺爺對鐵蛋哥說,“告訴你爺爺,明天上午我們在玉兒姥姥家會合,從她家後院直接去河面近,不用走彎路。”

我看著爺爺,說“我想讓我姥爺也去,也想讓他去玩一玩!”

爺爺說“姥爺要去那可太好了,就怕他走不開呀!”

我笑著說,“沒事兒,辦法總會有的!”

鐵蛋哥對爺爺說,“爺爺,那我們走啦,回去準備準備!”

說著拉著我的手就往家跑。路上,鐵蛋哥問我,“你以前的腳滑子還有嗎?”

我說“不知道啊!這麼長時間了,沒準兒讓姥姥給扔了!”

鐵蛋哥說,“沒事兒,我那兒有。你腳小,穿我以前的腳滑子正好。”

我說“好!那我回去就不用找了。”

路過隊裡,我看著飼養棚,對鐵蛋哥說“走!去看看姥爺!”

我們來到飼養棚,看姥爺正在給那些馬兒添料餵馬,小紅馬依偎在它媽媽棗紅馬身邊,也在吃草呢!

我扒在姥爺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堆話,姥爺抬起頭笑著點點頭說,“行!我爭取去!”

我說,“姥爺,晚上不要忘記回家吃飯哦!回去看看我們做的糖葫蘆,我們還給您留了三串特殊的糖葫蘆呢!”

姥爺滿臉帶著笑,說“好的!好的!別忘了讓姥姥再給我弄點小酒哦!”

我和鐵蛋哥一路飛奔,又向鐵蛋哥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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