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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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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大力握住,他低頭髮覺一隻骨節突出,遒勁有力的手製止了他。

這雙手腕骨突出,隱約有青筋浮現,比他見過的所有手都好看,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一雙,蒼白有力的手!!

精神恍惚之際。

陳曰情況好轉了些,恢復了一些力氣,不似剛剛那般死氣沉沉,宛若將死之人。

或許是還沒恢復全部狀態,還有些呼吸急促,身上的傷也開始發作疼的他臉色白了下去,正欲站起身猝不及防的,又是一抖,被活生生疼的腿發軟。

腳下似乎千斤重,幫了一個巨大秤砣,挪一步都艱難萬分。

他身上,特別是手腕和肩膀的傷嚴重,深的幾乎可看見皮肉下方森森白骨。

手腕上的傷口更是一動就會牽扯為了不被江鯽發覺,他迫不得已拉住了他的手,這麼一劇烈運動,手腕傳來頭皮發麻的劇痛,黏稠的血液瞬間流出。

江鯽見狀嚇了一跳,不由分說就要挽起他的袖子檢視傷勢。

他動作很輕怕把傷口弄的更糟糕,儘量不讓布料撕扯到傷口,隔著距離替他挽起來。

弄到一半,袖子已經疊了幾次,手腕傷口也浮現了些許,隱隱可以看見一點猙獰的傷口,已經有些皸裂,撐開之後顯得格外滲人,周圍都是濃稠黏膩的鮮血,結痂粘在傷口邊上,一些堆積的血液無處流通,全部淤積在小小的範圍。

血痂乾涸又被浸潤,傷口捂得密不透風,只可以不斷重複這個過程,所以腕口傷口一直沒好,反而因為捂得嚴實造成內部悶熱,發炎了。

此刻傷口有些撐開,劍口出隱隱長大,不只是鮮血還是別的摻雜一起,看著也慘不忍睹。

鮮血透過撐大的豁口流出,迅速洇紅了腕口的布料,只見藍色的腕口,浸染了鮮血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距離手腕近的地方尤其明顯。

陳曰察覺到手腕有些酥癢,而後一股傷口一股被拉扯的疼痛,令他沒控制住縮了一下。只見罪魁禍首,有些尷尬的撓頭:“對不住,弄疼你了。”

他的手還在對方手腕上懸空,手裡面還捏著一部分腕口布料,一下子無從辯解,他察覺到陳曰臉色越發白了,神情也有些萎靡不振,又不好中途打退堂鼓,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弄。

他發現不對勁,感受到後者氣息近在咫尺,而且凌亂不堪,呼吸粗重手下的身子時不時抽動一下,知道他抗不了更加害怕他誤會。

聯想到他白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低頭自己委屈就莫名覺得憐惜,才解釋說:“你傷口和袖子粘一起了,我幫你弄開而已。”

別擔心我可以惡意的。這句話他有些說不出口,男子漢大丈夫,不可婆婆媽媽,是師傅教他的道理。

話說如此,倆個男人也不太好。而手上動作卻比之前更加輕了,擔心之餘也害怕又弄疼了哪裡。

因為長期活動必然會牽扯到,而且捂得嚴實,那裡堆積了血液整片區域深紅而且微微下垂。時不時幾滴鮮血溢位滴入地面,沒入乾癟貧瘠的泥土,消失在大地。

他覺得自己眼花繚亂,眼前一陣陣的發昏,能見範圍的萬物都顛倒了過來,整個世界花花綠綠,而且幅度巨大的晃動不止。

他下意識搖了搖腦袋,試圖晃掉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然而卻無濟於事,周圍的事物都不聽使喚一般,彷彿有自己的靈智不斷的旋轉。

他回想過來,又氣惱又羞愧,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了,不顧自身遍佈全身的劇痛,從地上迅速站起。

頭暈眼花,四肢乏力。

起身的時候牽扯了哪裡,疼的他差些把痛呼脫口而出,只是,比疼痛更加猝不及防的強烈的眩暈感,使他不得不轉而捂住天旋地轉的腦袋。

這一動作被江鯽盡收眼底,他好心提醒,把自己看到的傾囊相授:“你走火入魔,內功更是反噬,靜脈也受損嚴重,內傷嚴重外傷也是造成了....”

他滔滔不絕,陳曰覺得煩躁腦子裡本來就疼的鑽心,這人羅裡吧嗦,聒噪不堪,他巴不得一劍下去砍掉他的腦袋!!

接下來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那人兇巴巴的截胡,他全身無力,站著都費勁不知道哪來的戾氣發火。

他有些後悔,但是奔著他畢竟傷患的本意,不必太過計較。

正好想開口勸導,猶豫了片刻,臉色也調整好了,一柄泛著寒光散發寒氣的劍,卻忽然抵在喉嚨不遠,距離割掉頸動脈不過分毫距離。

倆人距離不遠,他體內魔氣失控暴走按耐不住地躁動,似乎一頭野獸,許久沒有捕獵,嚐到了一丁點血腥味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撕咬,虐殺。

他儘可能憑自己壓制住這股邪氣,努力讓自己冷靜,才不至於自殘甚至動手殺人。

只是,他眼珠掩飾不了,不受控制的閃爍紅光,黑色與紅色交替爭奪,彷彿他體內有什麼在和自己,爭奪,他拼命控制換來的也只有片刻安寧。

陳曰盡力了,那股力量壓下去了。他也耗費了太多心力,眼神重新清澈,黑眸深不見底其中情緒看不透,摸不著。

他做完一切已然筋疲力盡,全身無力,可是想起了什麼,他舉著太清劍指著江鯽。

陳曰有些力不從心,手腕傷口持劍久了有些撐開,他努力讓拿穩長劍,手臂不可控的顫抖失控,分明之前舉了無數次的長劍,平時都輕而易舉此刻卻,好像沉重的很,加上心力損耗已經不足以支撐太久了。

他拼命舉起,臉色恢復了六七成,不再好像死人一樣有了生機。

手腕也趨於平穩,儘管傷口已然沒好轉,但是動作平穩顯得遊刃有餘。他臉色還有些發白,眼神想比較之前那些日子,是他未曾見過的堅定不移和冷漠。

他眼神隱隱透露殺氣,只是舉著的手遲遲不攻擊,倆人對峙了一陣,江鯽率先耐不住性子:“你這什麼毛病,我幫你你還打我。”

只是,回應他的不是殺氣騰騰的人,而是和煦的春光,山風,鳥鳴,一陣風襲來,樹林間瞬時倒作一團。

春光乍洩,撒在人身上,樹上,溫暖了冰冷的手指,感受著手上有些炙熱的溫度,江鯽也回神了些。

似乎覺得有道理,但是他絲毫沒有要彌補或者放過的意思,開口意思格外堅定:“知道這個秘密,你就要死。”

他沒有危言聳聽,他從小保守自己身懷魔氣的秘密,一旦失控就會喪失理智,胡亂殺人,所以只有自己知道。

陳曰不敢違背自己發下的毒誓,也不能放過知道的人。傷口不斷流血,失血過多令他體力消耗很快,腳下發軟腦袋也發暈,幾乎站不住一個跟頭栽地上。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堪堪穩住身形,手上力度再也維持不住了,陡然滑落長劍劍尖輕抵著地面,維持自己不會不倒下,陳曰緩了一下一口氣喘勻了呼吸也順暢了。

吐息裡夾雜了濃烈的血腥氣,呼一口就直衝鼻腔聞著格外刺鼻,他也顧及不了,身上還有傷口流血,看似尋常的黑袍下方已然,被染紅了一大部分,來源似乎是左腹的創口,打那裡源源不斷湧出黏稠,猩紅的血液。

春風也很冷,傷口好歹隔著一層衣物,液體雖然溫熱但是在春風不斷的拂過之後,早已涼透,溫熱的液體逐漸失去了溫度,變的冰冷,貼在衣物一起黏在巨大的豁口上的感受不好過。

黏膩的血皺巴巴的衣物,讓傷口不舒服。

他不好拉扯手上也沒力氣去處理,對於自己來說,這些小傷不必費此周折!!

感受著那裡冰冷溼噠噠的,他只能說服自己忍耐,畢竟這兒叫“苑山”,顧名思義很遠很偏僻。距離師門最快也要,一天一夜。

他身負重傷,如今不太平妖魔橫行,為禍世間,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各門派看似團結一心,實際一盤散沙互相攀比。

他不敢!!

怕死,但是更怕被同門師傅,發覺自己重傷未痊癒。

陳曰提起一口氣,手上恢復了力氣站直了,看向江鯽的眼神柔和了一些,夾雜了複雜情緒還有些晦澀不明,反正不是敵意。

他把太清收入劍鞘,而後一震劍就無故消失了,憑空化物,這是太玄才會的招式啊,而且這個境界已經算是為一流高手了。

江鯽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臉色卻浮現了幾分讚歎之意,他臉色生出緋紅,下意識要靠近幾步卻被一道強勁的靈力迎面橫掃,身子瞬間倒飛了出去,飛出了老遠撞上了樹幹。

他背部硬生生撞上大榕樹,肩胛骨,還有腰都是劇烈一痛,疼的瞬間失聲,後背疼的爬不起來,匍匐地上,手指搭在草上低著頭動彈不得,只偶爾幾聲抽氣聲微弱的發出,聲音極低不湊近耳邊都難以察覺。

他疼的要罵娘,一股怒火無處發洩,一個邪惡的念頭湧現,沖刷了他本就為數不多的理智,他的手到處找物體支撐,滿地亂摸,青草在身下被壓彎,有些甚至被壓的死死的,手臂也努力撐起,嘗試了幾次都只是我距離地面短短的距離。

身體不聽使喚也和自己作對,而後終於體力耗盡,再也動彈不得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偌大的山林,唯獨風聲不停的大作,颳起了一陣樹葉譁聲,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名花香草香,聞著沁人心脾。

山林龐大,最後只剩昏迷在草地上的人,和越來越刺眼灼熱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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