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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
聞泱帶著眼罩坐在車裡聽到旁邊蕭尹的關心詢問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表面平靜，其實聞泱心裡已經急的不行，黃迅洋的行為到底在不在蕭尹的計劃之內
如果蕭尹是知情的，那在他的計劃裡，自己該是什麼反應，這一步棋中他的精神快感從何而來
戴眼罩的唯一好處便是聞泱可以沉浸的把自己本人意識弱化，全情帶入到受害人的視角
一個女孩被老闆騷擾，在面對自己愛人時應該是什麼反應，那就是蕭尹想看到的
糾結，掙扎，委屈
等紅燈的間隙蕭尹偏頭看了一眼聞泱，覆上那雙糾結緊握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聞泱身子一顫，抗拒地往一旁躲了一下，吸吸鼻子，帶著哭腔
“沒…沒事”
晚上聞泱蜷在蕭尹的懷裡，似是下定了決心小聲喊了句
“你睡了嗎…”
“嗯？”
蕭尹像是被吵醒了，順了順聞泱的背，帶著睡意應了一聲
可聞泱知道他一直沒睡，他就在等著自己訴苦的這一刻，糾結委屈的情緒正是他期待的
“我…我覺得我們老闆不太對勁，他今天捏了我肩膀，還…說了些不太好的話”
“我覺得有些不舒服，蕭尹…我不想去上班了”
說著說著聞泱就抽噎起來，害怕極了似的直往蕭尹懷裡鑽
“泱泱是不是想多了，你可能太久沒和人接觸，有些不習慣很正常，我就是怕你會這樣，所以才讓你出門”
“泱泱再堅持堅持好嗎，如果過段時間還不適應，我們就不去了”
蕭尹好聲好氣的勸說著，聞泱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他勾著嘴角說出這些話的惡劣模樣，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最近似乎是到了連雨天，空氣像裹了層浸水的毛巾般讓人透不過氣，藥店的地上遍是泥濘的鞋印，小李不厭其煩的每兩個小時用拖布清理一次
許佳佳靠在庫房門口的摺疊床上玩手機，偶爾夾著嗓子不知給誰發著語音
“我不管嘛，我就想要那個耳機，我總是丟三落四的，那個耳機可以連線手機帶定位嘛，就不怕丟了呀”
“哼，你不給我買有的是人排隊給我買！”
說完抬頭正看見快進店的黃迅洋，許佳佳手機一扔快走幾步貼了上去
“你怎麼才來啊，好無聊啊黃哥，陪我出去逛逛唄”
沒聽到黃迅洋的回答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坐在收銀臺後面的聞泱，氣的一跺腳就出了門
“她有什麼好看的，臭色狼”
聞泱衝著黃迅也露出了個靦腆的笑，然後低頭繼續敲電腦
黃迅洋嘿嘿一樂，回味了一下聞泱抿嘴時臉頰的兩個小酒窩滿意地咂咂嘴，大概琢磨了下，爭取一個星期給她拿下
有男朋友了也不怕，隨便給她點小甜頭還不把那個小白臉忘一邊去
小姑娘就是好，清純好騙，說點情啊愛啊的就會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
不像那個許佳佳，胃口越來越大，張口閉口就是錢，等把這個新來的小姑娘拿下馬上就把那個臭娘們踹了
想著還得再玩她幾天，黃迅洋還是轉頭追著許佳佳出去了，心知這次又得買點什麼才能哄好了
聞泱抬頭盯著黃迅洋肥碩的背影若有所思，這老男人或許有點用處
“泱泱還不走嗎？”
小李換好衣服，轉頭問站在一旁的人
今天的雨還算懂事，趕在下班前停了，只留下一地水漬在路燈的光暈下映出聞泱落寞的影子
“我男朋友可能加班了，我再等等他，你先走吧”
“那好吧，明天見啦”
小李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聞泱感覺後腰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轉瞬即逝，身後熟悉的油膩聲音響起
“小聞男朋友還沒來啊，不如我帶你一段？”
黃迅洋搓了搓手，不禁感嘆年輕小姑娘的小腰是真細啊，如果沒有衣服的阻礙直接摸上去不敢想手感得有多好
“黃哥別這樣，一會佳佳姐出來看到就不好了，我男朋友很快就來，不麻煩你了”
聞泱瑟縮著往旁邊躲了一步，羞澀的樣子和綿軟的尾音激的黃迅也嚥了咽口水
身後高跟鞋的聲音打斷了這旖旎的氣氛，許佳佳似是心情極好，像是沒看見門口二人剛剛的動作一般，挎著黃迅洋的胳膊下了臺階
“走吧黃哥”
臨走還仰著下巴瞥了聞泱一眼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聞泱回想著許佳佳耳朵上扣著的最新款藍芽耳機，默默豎起大拇哥
嘖，高啊
晚秋的風有些刮人，聞泱轉身鎖好門，搓著胳膊等了快半個小時才見到蕭尹那輛黑色小車從街口慢悠悠地駛來
挺有耐心啊等這麼久才出來，親眼見她被吃豆腐心裡爽死了吧，這麼喜歡戴帽子下輩子當個衣帽架算了
“怎麼不在裡面等”
蕭尹下車快走幾步把脫下來的外套披在聞泱身上，攬著人塞進車裡，嘴上也不忘虛情假意幾句
聞泱情緒低落的搖搖頭，戴上眼罩，頭靠著窗戶不說話
半路蕭尹照例停車去買晚飯，回來的時候把一個小盒子塞進聞泱懷裡
“回家拆”
聞泱坐在餐桌旁看著精緻的藍莓蛋糕差點氣笑
嘴上說是看她心情低落給的小禮物，實則是小寵物表現不錯主人獎勵的狗罐頭是吧？
“不喜歡？”
被蕭尹的詢問拉回心神，聞泱強顏歡笑
“喜歡”
忍著噁心把蛋糕吃了個乾淨
晚上不知道是獎勵聞泱放著大好的機會沒有逃跑還是為了安撫她受了委屈的情緒，又或許兩者皆有，蕭尹抱著她親了又親才放她睡覺
藥店門口的道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衣物逐漸繁重，潮溼的街面被冷空氣風乾，在對面柳樹上最後一片葉子晃悠著飄落的那天，第一場雪來了
聞泱的轉動著腳腕，提著褲腿看了看，傷口癒合的很好，除了下雨天會疼以外平日行動已經不受影響了，只在跟腱兩側留下了凹凸不平的醜陋疤痕
“你看到我耳機了嗎？”
聞泱抬頭就見許佳佳面色不善地站在收銀臺前，眼神毫無禮貌可言的在她身上掃視
聞泱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我不信，你站起來我要搜身，店裡我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說不定就是你偷了！”
許佳佳說著不顧一旁小李勸阻，直接就去扯聞泱的胳膊
聞泱抬頭看了眼對面剛過馬路正往店裡來的黃迅洋，順著許佳佳得力道踉蹌的站起身，腳下一絆就跌在了地上
“佳佳姐，我真沒見到你說的那什麼耳機，我連手機都沒有，偷你耳機有什麼用啊”
黃迅洋剛進門就聽見聞泱帶著哭腔的控訴，眼神在潑婦似的許佳佳和一旁急著拉架的小李兩人間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坐在地上衣服已經被扯的凌亂，哭的眼睛通紅的聞泱身上
“誒誒誒，這是幹什麼呢，許佳佳！你怎麼回事，又鬧什麼！”
黃迅洋見縫插針，靈活地一屁股擠開小李，攙起聞泱起身的途中手還不老實的佔了幾下便宜，皺眉滿臉不贊同的瞪著許佳佳
“我鬧？黃迅洋！這小狐狸精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一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說我，你怎麼不問她幹了什麼虧心事！”
許佳佳一見黃迅也在聞泱旁邊殷勤的樣子就炸了，尖著嗓子又哭又嚎，光聽著聞泱都感覺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