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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裡手提兩個暖壺,走到章佳的宿舍門口,小心翼翼的用腳推開門側身而進。
放好暖瓶,黎裡看向章佳的床鋪,瞬間怔住了,章佳的床鋪上,樂瑩懷抱著章佳,兩人正在鬧著正歡,聽到門響聲,都停下鬧騰看了過來。
見來人是黎裡,章佳眉頭緊皺,從樂瑩的懷中退了出來坐正,黎裡眼睫微垂,不去看躺床上的樂瑩,自顧自的對章佳說道:“水打好了,你應該夠用,先回了”。
黎裡回到宿舍發呆,回想起剛剛不願看到的一幕,逼迫自已忘記,可越是想要從腦海中剔除的畫面越是記憶的無比清晰牢固。
想不通,能同自已親密無間轉身又能同樂瑩如此,每每因為類似事件,黎裡心中不滿或是樂瑩心中不滿,總不好拿來面上攤開說。
一方面是章佳同黎裡抱怨過,章佳夾在中間很難做,兩人都是她的好朋友,總不能對峙雙方給其中一方難堪;另一面,黎裡心中清楚,面對二選一時,黎裡和樂瑩誰是備選。
不想起爭執,不想詰問,是黎裡給自已留的一點體面罷了。
章佳也不會在乎,黎裡能被她毫不費力的哄好,回來她的身邊。
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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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組決定對部分學生,進行定向幫扶,指定時間指定老師進行額外教學。
下午最後一節課,便通知這部分學生去開會,直到下課也沒回教室,同學們都一窩蜂衝去食堂,教室沒剩幾人。
部分在趕試卷、作業,部分則在等自已的飯搭子。教室裡的黎裡同樣也是,她的晚飯搭子趙怡還沒回。
黎裡坐在凳子上無聊的看向窗外,想著趙怡何時回,正餓的緊。
章佳走了過來,黎裡疑問:“你怎麼不去吃飯?”
“樂瑩好像請假了,要不要和我去搭夥吃飯。”章佳看向黎裡。
“去,走。”黎裡毫不猶豫,面上的喜悅藏不住,拉著章佳的手便往走廊樓梯處走,絮絮叨叨的,“等我們吃完,我給趙怡帶回飯來。” “我請你吃飯,你等會不要用你的飯卡,我來買單。”
“你卡里有錢?我要吃最貴的。”章佳忍不住輕笑。
“沒問題,把卡刷光。”黎裡手拉著章佳,終於要和章佳在高三快結束時,能一起手挽著手去食堂吃飯,像她羨慕的樂瑩那樣站在章佳身邊。
兩人牽著手,黎裡剛剛邁下臺階的腳便頓住了,章佳同樣也是。
因為她們都聽見了走廊的另一端傳來的呼聲。
“章佳。”
黎裡此刻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是樂瑩。
教室外的走廊此刻很是空寂,黎裡能感覺到她拉著的手在慢慢的往外抽出,黎裡試著往樓梯下走幾步,最終站在樓梯中等待的永遠是自已罷了。
能聽見章佳詢問樂瑩請假的原因,原來是出校門買學習用具,便未提前告知章佳。很好回來的很及時,能同章佳如往常一樣悠閒地手拉手去食堂吃飯。
很快便聽不見章佳的聲音,只知道另一側的樓梯處有人手牽著手走去了食堂。
黎裡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已微張的手心,慢慢收攏,好像有人在輕輕的握上來一般。
不知在樓梯處站了多久,教學樓外傳來嘈雜聲,原來是會議結束。黎裡不知如何回到教室,趙怡已經回來了。
“黎裡,去吃飯嗎?”趙怡看著黎裡的神色猶豫道。
“走吧。”
那晚的黎裡雖食不知味但吃的很多,走出食堂卻在看見章佳與樂瑩的背影時,扶著樹盡數吐了出來。
“白吃了。”黎裡吐完仍難受的乾嘔。
收拾完一片狼藉,回教室裡喝完溫水便感覺身體舒適許多,心裡卻仍然悶悶的堵著。
晚自習前,黎裡收到了王秉代章佳表達的抱歉,黎裡不知作何回答,便也一直沒看向章佳的方向,
第一節下課,黎裡喝多了水便著急往廁所跑,剛出廁所便被章佳攔住了。
“對不起。”
黎裡看著章佳,眼淚不知為何落的如此洶湧。
眼見著黎裡哭的厲害,章佳抱住她邊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章佳見有經過的同學這邊瞥著看,不乏認識的同班同學,拿出紙巾給黎裡擦完眼淚回去教室。
晚上的課間時間,章佳都圍在黎裡身邊,黎裡面上不顯,但章佳知道黎裡心中已經不生氣了。
章佳很懂黎裡對她的吃軟不吃硬,說不定晚上回宿舍又會主動來宿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