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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後......我現在就先打斷你的腿。”婦人惡狠狠的招呼著附近攤位上的人。
“等等......”餘華走上前,視線落在乞丐身上,“包子多少,我來替他出。”
為了一口吃的就斷人雙腿,這行徑未免太過殘忍。
“你......”婦人瞥了她一眼,笑道:“前日的加上今日的,就算你一兩銀子好了。”
餘華蹲下身子看向乞丐,溫柔的問道:“你一共拿了她幾個包子?”
乞丐比出兩根手指,憋屈的說:“就拿了兩個,不值一兩銀子。”
“知道了。”餘華起身看向婦人,“一兩銀子我給,但......今後你的包子都要按照五百銅板一個來賣,否則就是欺詐,我可以報官抓你。”
“什麼?”婦人驚得笤帚都掉在掉在地上,“五百銅板一個?”
開什麼玩笑?
她的包子要是敢賣五百銅板一個,恐怕一開門就會被人砸鋪子。
最後她還是隻要了六個銅板,為了兩個包子而自砸招牌不值得。
“算你運氣好,再敢來偷我還是饒不了你。”婦人看了餘華一眼,悻悻離去。
乞丐低聲回道:“再偷也不會偷你家,老闆心肝都是黑的,包子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他這句話不輕不重,正好被餘華聽了個正著。
她無奈的搖頭,朝他伸出雙手,“你還要在地上坐到何時?”
乞丐驚訝的抬頭,撩開額前的幾縷碎髮,“你不嫌棄我?”
自他落魄以來,見過太多森冷無情的面目。
有嫌棄,有厭惡,偶爾也有憐憫,可就是沒人朝他伸出過雙手。
他將髒汙的雙手在衣衫上使勁蹭了蹭,才敢拉住餘華的手。
直到他起身,餘華才依稀看清他的樣貌。
年歲不過二十,一雙眼眸彷彿清澈見底的小溪。
談吐溫文爾雅,不像是個乞丐的模樣。
“你是何人,為何會這般落魄?”
“姐姐,我叫小知,是因為......家中遭逢變故才會淪落至此。”
他叫雲行知,是天醫谷雲天醫的二弟子。
一個月前,師父重傷,昏迷前曾留下一道命令。
由他的二弟子云行知掌管整個天醫谷。
可他自小沉迷醫術與煉藥,因此疏忽了與門中之人的相處。
導致整個天醫谷無人擁護於他。
反而是醫術不如他的大師兄盡得人心。
如今更已取代師父的位置,掌管整個天醫谷。
甚至大師兄還派人想要殺他,用盡身上的毒藥和補藥,他才勉強從谷中逃離。
可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不懂求生之道,只能以乞討為生。
這一個月來,他也試圖行醫問診,卻屢次被人當成瘋子大罵一通。
久而久之,他只能認命當一個乞丐。
誰知乞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他臉皮薄,不敢低聲下氣的求人,有時連一文錢都討要不到。
實在是餓到不行,才會出來偷包子吃。
餘華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只以為他是遇到了難處。
“你住在何處?”
雲行知指著橋洞下說道:“就是那裡。”
餘華循著他的手指望去,毫無遮攔的橋洞之下躺著兩條黑狗,“那兩條狗......不會跟你睡吧?”
“怎麼可能。”雲行知搖頭道:“我還得看它們的心情才能住在那裡,偶爾公狗惹母狗不開心,我便會和公狗一同被趕出去。”
“唉......”餘華一時不知道是該笑他還是該可憐他,“你有什麼長處?”
“我識藥。”
餘華搖頭:“還有別的沒?”
“也能吟詩作畫。”
餘華:“你覺得誰家會缺一個少爺?”
“那就只能養養花草了。”
餘華眸光微亮:“這個倒是可以有。”
年朝華已到出閣的年紀,大少爺年承禮也即將回府,府中正是下人緊缺的時候。
“過兩日,年尚書府會招攬擅養花草的僕人,你可有興趣?”
雲行知斬釘截鐵的點頭,“姐姐,我去。”
不僅是為了討一份飯吃,更是為了姐姐。
除了師父,姐姐是唯一給予他溫暖的人。
餘華給了他一錠碎銀,“這幾日還是別跟狗睡了,萬一長蝨子尚書府可不會要你。”
雲行知目送著餘華離開,“姐姐,謝謝你,以後我也會保護你的。”
餘華回到清風樓,年朝華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
“怎的去了這麼久?”
餘華微微屈身,“小姐,定淵王喜好不定,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也是,那謫仙般的人物,喜好豈能人盡皆知,罷了,我們回府吧。”
定淵王府。
盛安坐沒坐相的癱靠在檀木雕花椅上,看向上首的位置,“你不出面是為了引出背後的人?”
上首的男子一身月白錦袍,長身玉立。
一頭墨髮隨意散落在身後,精緻的五官彷彿精心雕刻。
即使是大小有著美男之稱的盛安世子,在他面前也要遜色三分。
他便是定淵王厲景臨。
“嗯,那人可處置了?”他的嗓音帶著些漫不經心。
盛安奉承般的笑道:“自然是留著讓你親自處置。”
厲景臨輕抿一口茶水,眸色極冷,“那就拉至軍營,判處......凌遲之刑。”
只一瞬,他身側的北夜氣息漸遠,已然奔向軍營。
“對了,背後主使你覺得是何人?”盛安斂下眼中笑意。
他與定淵王離京多年,卻不知這京中竟要變天了。
有能力策反定淵軍,並且重傷厲景臨,這人還真是不容小覷。
“無非是我上面那幾位,已命人去查。”厲景臨倒是不太擔心。
這條命除非是他自己不要,否則誰都取不走。
密林之中,他看似身臨險境,實則是在等幕後之人現身。
沒想到那位女子竟會挺身而出,還強要了一個救命之恩。
想到此,他的嘴角不自覺勾起,或許日後有機會再見。
就是這份救命恩情,不知她還敢不敢再次討要?
“你這是......鐵樹開花了?”盛安玩味的笑道。
平時想見到這尊冷麵殺神露出真正的笑意,可是艱難得很。
一般都是冷笑和嗤笑比較多。
厲景臨眸色略逐漸幽暗,“鐵樹開花你是見不到了,屁股開花倒是可以有,你想不想試試?”